任务在身,秦悦宁和龙虎队的成员,自然要与之随行。 四五个小时后,一行人抵达瑞士最大的城市苏黎世。 天蒙蒙亮时,靳睿乘坐自家私人飞机,也到了。 明知有秦悦宁在,祁梦不会出事,可他仍赶了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来都不是冲动行事的人。 可能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失去理智,冲动一次的人吧。 感情感情本来就是一种感觉,感觉这东西,它最不讲逻辑。 河流悠然流淌,河畔老城宛若一幅美丽的画卷。 古老的建筑,狭窄的街道,迷人的河畔风光,清晨的苏黎世美得十分安宁。 燕归在此地租了辆车。 等夜幕降临后,他载着祁梦左绕右绕,把秦悦宁和龙虎队以及靳睿全部甩开了。 车子途经一处豪华漂亮别有韵味的别墅。 燕归低声说:“这是她现在的家。” 祁梦隔窗望着那套别墅,想象母亲是什么模样的人? 父女二人来到不远处一处观赏性的古楼,燕归停好车。 下车,上了古楼楼顶。 燕归递给祁梦一个望远镜,道:“她是个浪漫的人,晴朗的夜晚会在花园里饮酒赏月。” 祁梦接过望远镜,朝别墅看去。 看到了繁花璀璨的漂亮花园,却并未看到女主人,可能时间不到。 等了约摸二十分钟,一道窈窕的身影和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肩并肩,来到花园。 祁梦心脏瞬间揪紧。 原来母亲身边已经有人,难怪父亲说别去打扰她。 可能所有的孩子,都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吧。 短暂失落后,祁梦握着望远镜痴痴盯着母亲的脸。 母亲比她想象得更漂亮,白皙,美目,黛眉,朱唇,海藻般的茂密长发随着行走,轻轻飘动。 她在夜色中美得发光,无论皮相骨相,都称得上一流的美人。 但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却是懒懒的,漫不经心的,唇角微微往下垂,似乎有些厌世。 看不出真实年龄,她身上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年轻女子的轻盈,还有富家千金才有的慵懒和任性。 是的,她全身上下未戴一样珠宝首饰,仍能透出富家千金才有的娇贵。 祁梦拿着望远镜的手微微用力。 母亲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母亲是漂亮的,浪漫的,随性的,而她想象中的母亲是温柔的慈爱的温暖的。 祁梦隔空盯着母亲的脸,低声对燕归说:“我师父十四年前,在一处山谷救了我。当时我身上绑着绳子,被人扔到山谷里昏迷不醒,浑身是伤。若不是被山下的树枝拦了一下,若不是师父救得及时,我早已经是死人一个。” 燕归眼睛眯起,眼神阴冷,“他们跟我说,你是病逝。” 祁梦想问问,当年他为什么和母亲分开? 她为什么被人绑架扔到山谷里? 又觉得事已至此,问也白问。 花园里,漂亮的母亲走到秋千架上坐下。 棕发灰蓝色眼睛的白人男子帮她轻轻推动秋千,又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母亲接过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微抬下巴,仰望天空。 风吹动她的发丝,吹起她的长裙。 她美得风情万种。 白人男子温柔地将她的长发拢到后面…… 说心里话,祁梦很失望。 父亲仍深爱着母亲,母亲却另结新欢。 尽管知道母亲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是她的心已经偏向父亲,人的天性本能地会同情弱势的那一方,人的天性也是自私的。 她自私地希望父母仍然相爱,父母能因为她和好如初。 不想再看下去,祁梦收起望远镜,对燕归说:“爸,我们走吧。” 燕归却没动。 祁梦偏头看他,轻声问:“还爱她?” 燕归不语。 祁梦道:“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回来。依你的本事,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是件太难的事。” 燕归仍旧不答。 祁梦叹了口气。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依她的本事,想得到靳睿,轻而易举,想把他留在身边也不是件太难的事。 至于他外婆骂人难听,他奶奶爷爷很凶,她会怕吗? 荷枪实弹的龙虎队她都不怕,会怕区区几个老头老太太? 可能因为太喜欢吧,太喜欢他,所以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让他夹在她与亲人之间左右为难,不想让他受一点点委屈。 父亲亦是。 父女二人下了古楼,坐进车里。 祁梦打开手机。 手机蹦进来一堆未接来电,有靳睿的,有秦悦宁的。 祁梦拨给秦悦宁说:“马上去找你们。” 秦悦宁道:“我可以在你身上装定位器,但是我没有,希望你能对得起我的信任。” 祁梦安静片刻回:“我可以迷晕你们几个人逃跑,但我也没有。” 秦悦宁笑,“小丫头,挺有脾气。” “谢谢姐。” 祁梦挂断电话又拨给靳睿,“我很安全,你也注意安全,明天一早你飞回去找你爸妈吧,我和我爸要回国了。能认识你,很开心,也很荣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