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哭笑不得。 二十余年过去了,墨鹤还是那个艮艮的少年。 执着、一根筋、好胜、一腔热血,又有点搞笑。 苏婳道:“小锦语还小,离不开你。元仲怀先去探路,青回跟过去,是用本命蛊控制他,怕他不老实。毒枭老巢在金三角,那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易守难攻,等元仲怀和青回探完路,我们再去,好吗?青回打小在深山里出没,早就适应了丛林环境,你只是在山上修行,跟他概念不一样。” 她不说后面一句还好。 一说后面一句,墨鹤更得去了,“青回区区邪门歪道之人都能去,我堂堂名门正派,不能输给他。” “小锦语怎么办?” “我速去速回,小锦语有恩琦和爸妈照顾。” 苏婳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只能回家给他调配人皮面具。 次日上午,人皮面具做成。 薄薄一张,栩栩如生。 给墨鹤用不着补天胶,只要往脸上一贴就好,想洗脸了,自己揭下来。 反正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没人敢去揭他的面具。 墨鹤将人皮面具贴到脸上,脱掉锦衣华服,换上独孤城常穿的款式简单的粗布衣袍,发型也打理成了他的发型。 他俩都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身形也差不多,同样的高高大大。 面具戴上,猛一看倒也差不多。 但是细看,墨鹤骨子里一股陌上人如玉的古风公子劲儿,独孤城是孤独沉默,浸入骨髓的冷漠。 苏婳端详一番说:“气质、声音,你自己尝试改变,否则很容易被青回认出来。” 墨鹤抬手打了个响指,“放心。” 苏婳笑,“独孤城不会打响指,话非常少。” “明白。” 想到此行的危险,苏婳脸上的笑容凝固,万一墨鹤有个意外,怎么向妹妹陆恩琦交待? 更无法向爸妈交待。 尤其是母亲,老年得女,对恩琦视若珍宝。 她叮嘱墨鹤:“先去探路,不要轻易动手,注意隐蔽,摸清状况就跟我们联系,到时大家一起去。” 墨鹤不以为然,“放心吧,姐,这个世上能打得赢我的,屈指可数。” 几日后。 该动身了。 动身前,陆恩琦抱着墨鹤哭得不肯撒手。 自打结婚后,俩人几乎形影不离,头一次要分开这么长时间,且此去凶险,实在让人担忧。 墨鹤爱怜地帮她擦干净眼泪,声音温柔说:“别哭了,鹤鹤哥哥是去做正义的事,这是我师父生前最喜欢做的。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放心。” 陆恩琦哭得说不出话来。 小锦语迈着小细腿走过来。 墨鹤弯腰,将她抱在怀里。 小锦语趴在他肩头,声音甜而软地说:“爸爸,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和妈妈、外公外婆,舟舟帆帆都等你,不要累瘦了哦。” 墨鹤额头抵着她的小脑袋,久久不语。 这小肉疙瘩,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她一天。 这一下子要分开数天,实在舍不得。 舟舟在顾谨尧怀里,目睹这一切,若有所思。 他仰头问顾谨尧,大眼睛扑闪,“外公,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谨尧摸摸他的小脊背,“这是每个人骨子里的正义和信念感,无关对错。” “好担心师爷和青回叔的安危。”他瞅瞅自己的小身子,抱怨道:“我怎么长得这么慢?如果能快快长大,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去了。” 顾谨尧将舟舟按进怀里,默默抱着。 同一时间。 青回和虞瑜在他买给独孤城的房子里。 两人一晚上做了又做。 直把虞瑜折磨得腰酸腿疼,脚都快抽筋了,青回还不肯放过她。 仿佛要把一生的爱,都做完。 天亮了,青回把虞瑜按在身下,又来了一次。 虞瑜不知内情,实在累得厉害,忍不住骂道:“青驴,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吗?你算算,从昨晚到现在,你总共折腾了我多少次?没有十次,也得六七次了!想让我死,你直接说,别搞这一套。” 青回不接话,只是沉默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许久,他开口:“如果是男孩,叫虞舟。是女孩,叫虞青遇。” 虞瑜不耐烦,“知道了,你说过好多次了,耳朵听得都长茧了。” 青回探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那个吻仿佛带着此许留恋和不舍。 虞瑜习惯了他的粗暴和蛮横,一时不习惯他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她抬头盯住他的眼睛,“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青回道:“没有。” 虞瑜凶巴巴地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果被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吃,我立马休了你。” 青回面无表情嗯一声。 他给她拉了拉被子盖好,“睡吧,我去沈恪家。” 虞瑜慵懒地应一声,闭上眼睛。 实在是太困了,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青回起床。 很快来到沈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