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巍就等元伯君这句话。 他心中暗暗窃喜,慢慢松开门把手,扭头看向元伯君,等他继续说。 元伯君面容肃穆道:“手机给我。” 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 鹿巍慌神了。 一犹豫的功夫,元伯君的手下推门而入,将鹿巍的手机拿过来,用他的手指解了屏,走到元伯君面前,递给他。 元伯君翻看通话记录,见刚才打来的是顾傲霆。 不是元坚。 元伯君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些,把手机递给手下,“还给鹿老先生吧。” 手下照做。 鹿巍怔怔地接过手机。 他觉得自己演技挺棒的,没想到被元伯君当场识破。 太尴尬了。 鹿巍硬着头皮解释,“我,我一时情急才……” 元伯君严肃的语气变得宽厚谦和,“没关系,能理解。只是老先生,纵横捭阖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这人最忌讳不忠,您老别好心办坏事。” 鹿巍暗暗叫苦。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他只是即兴表演一场,居然被上纲上线,扣上了“纵横捭阖”的帽子。 “纵横捭阖”是用于国与国之间政治外交分化与争取的手段。 他只是想让元峻和秦悦宁快点领证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 元伯君看向元峻,“证明年再领,就这么说定了。” 不等元峻回应,他抬脚走出去。 步伐一如他的性格,果断,决绝,不容商量。 元太太无奈地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元峻,叹了口气,满眼愧意地对秦悦宁说:“悦宁,你元伯伯性格比较强硬,不是不认可你的意思,是他顾虑比较多。你放心,我们都很喜欢你和你的家人,只是他需要时间布置一些事情。仕比商要复杂得多,做生意输了,顶多赔钱。仕若输了,等待的轻则是牢狱之灾,重则会丢掉身家性命,不得不慎之又慎。你妈妈是异能队的,你应该有所耳闻。” 秦悦宁淡淡一笑,“没事,我不着急,一直都是元峻比较急。” 元太太扫了元峻一眼,“他是急,老大不小了。唉,这个老元,太固执了,我再去好好劝劝他。” 她抬脚追随元伯君而去。 鹿巍垂着头,走到秦悦宁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小悦宁,外公错了,弄巧成拙,坏你好事了。” 他突然这么懂事,秦悦宁有点不适应,一挥手道:“没事,你不掺和,元伯伯该不同意的也不会同意。他那种位置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影响?” “我出去抽根烟,你俩好好聊聊。” 鹿巍转身走出去,给二人让出空间。 这是顾傲霆教他的。 门关上,病房里只剩了元峻和秦悦宁两个人。 元峻看向秦悦宁,墨沉的眸子带一丝愧疚,“对不起。” 秦悦宁不在乎的口吻说:“没关系,好事多磨嘛。能成更好,实在不成,也无所谓,人不可能只谈一次恋爱就结婚……” 手臂被元峻一把拉住。 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拿嘴堵住她的嘴。 他用力亲她,亲得她嘴都麻了。 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 秦悦宁脑子刹那间空白。 她抵得了千军万马,却抵不了元峻的手。 他的手太会了,强势又温柔,像能摸着她的心一样,指腹间的薄茧轻轻剐蹭着她的肌肤,掀起阵阵火花。 只是手,便已能让她尝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的唇在他嘴里剧烈地喘息着,手指划到他的腰上,摸到他肌肉结实,线条明显的腰。 不敢再往下滑。 怕碰到危险又神秘的东西。 等二人松开彼此的身体,呼吸都变得粗重。 元峻盯着她绯红的英气小脸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有所谓,我初吻给了你,第一次抚摸给了你,第一次动情也给了你,第一次想娶的女人也是你。” 秦悦宁笑,“别一副受委屈的小女人模样,活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搞得我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是有点。每次一遇点波折,你就要退出,如果不是我一直争取,早分手了。” 他这口才,秦悦宁还能说什么? 甘拜下风。 夜晚。 天空墨蓝,星星如闪闪发光的钻石一般洒在天上。 台风后的夜空,有种破碎凄迷的美。 元峻对秦悦宁说:“把灯关上。” 秦悦宁不解,“无缘无故的,关灯干嘛?” “关吧。” 秦悦宁照做。 “啪!” 黑暗中,元峻抬手打了个响指。 只见室内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小小的荧光,米粒大小,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流星划过天际,神秘又梦幻。 虽然不如烟花那么绚烂,但是胜在新奇。 秦悦宁哇了一声,“是萤火虫吗?” “是。” 京都极少见这种虫,是稀罕玩意儿。 她跳起来去捉。 左挥手,右挥手,眨眼间捉到一大把。 她小心地摊开手指,垂眸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