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皇帝为何是如此艰难,我当初为什么要来争这个皇位,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行,我还是要当皇帝。”
“不当皇帝,我还能当点什么,干点什么?”
“除了当皇帝这个职业,我什么都不会啊。”
“你们这群智障,我真想把你们都掐死,才搞点改革就阵痛得受不住。”
“我都能承受住你们的算计,你们怎么就受不了。”
“不改就是死,落后东岳和西流会挨打,南澳那帮人要是没地方逃,我们北疆也是选择地之一。”
“若以后天地有变,没有统一的声音,井然的秩序,北疆就是一片地狱。”
……
吞多了青经丸,图兰托也没能承受住负面情绪的影响,兀自抱着自己那颗皇冠在唠叨。
有哭,有笑,有黯然,也有意气风发,偶尔又杀气腾腾……
“徐直,要不要我给你讲解一下乾坤棍法和尊皇图录,化冰秘术大致也能讲解一些。”
巴古拉看着摇头晃脑一脸迷糊的徐直,感觉徐直交易时吃了不小的亏。
乌雅家族的三册修炼术被徐直反复观看,这耗费了数份交易资格。
徐直三十四份青经丸主材看上去能换很多,但兑换修炼学时需要的份数不少,若是重复观看,所需消耗更是严重。
若没有从修炼学中承受裨益,徐直所得不过是几枚大药。
相较于医治图兰托的伤势,巴古拉感觉徐直付出多,受益小。
“不行不行,万一你爷爷知道了,你腿都要被打断。”
“他现在神志不清,肯定不知道啊。”
“不行,咱们不能干这种事情。”
从乌雅家族的修炼学中回神过来,徐直对着巴古拉连连摆手。
若不能走出自己的路,形成自己的修炼学,徐直所学也仅仅能自己去使用,不得外授。
修炼者体系极为森严,修炼学更有着极为苛刻的规矩,修炼学越高阶越珍惜越是如此。
图兰托拥有传授和交易的资格,巴古拉可没有。
“那我们探讨修炼吧,探讨就没问题了啊,这是相互的修炼交流行为。”
“这倒是可以。”
事情换个说法,那就讲得通了。
徐直再如何天资,精神突破到宗师的程度,他也只是学了数小时,而巴古拉被图兰托精心调教数年,涉及精妙比虚拟成像的视频中可能要更为准确,或许有诸多能弥补他疏漏之处。
燕瑾柏在一旁放哨,徐直和巴古拉则开始了漫长的探讨。
待到燕瑾柏连连咳嗽数声,两人才止住了嘴,看向一旁神智渐渐清醒的图兰托。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图兰托喃喃自语,眼睛越来越明亮。
“梦断了,可现实还要继续,一些事不得不做,也必须要去做。”
他轻喝上一声,数枚药丸取出,被他连续吞服了下去。
随着他肌肉不断的颤抖,淡淡的冰雾顿时包围了躯体。
冰雾之中,不时传来轻微的脆响。
过了数分钟,图兰托才终止了释放的秘术,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右手猛地一捏,身体顿时高了一尺,整个人都膨胀了开来。
图兰托的身体原本便接近两米,如今看上去更像一尊小巨人。
他脚步轻轻一踏,人已经闪入他寻常的修炼室之中。
一根银白色的长棍入手,只见他长棍迅速挥舞了起来。
疾速,甚至是超速的打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修炼室中开始密布着他的身影。
徐直精神一提,眼睛顿时瞪大。
这是他第一次见一位大宗师挥舞兵器。
图兰托伤势初愈,长棍挥舞的速度由慢到快,诸多难度极大的招式和打击方式已经分解到了碎片的地步。
随着徐直精神的探入,天地之间彷佛便只剩下图兰托一人在挥棍,再无其他的遮挡。
这是一个完整的学习和归纳的过程。
徐直至少能清楚这世上最为顶尖的棍术高手是什么模样。
乾坤棍术更是一一被图兰托释放了出来,方寸之地,威能大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这让他脑海不由一震。
任何修炼都是由模仿走向创新,有如此的参考在前,诸多他尚未明了之处瞬间被触类旁通。
待到后来,精神难以锁定,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
“妙,身体恢复的感觉真是让人开心,此番还让我精进了一分。”
数分钟之后,图兰托收棍,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状态,显得极为满意。
“皇爷爷,您痊愈了?”巴古拉惊喜道。
图兰托就是乌雅皇室的定心珠,倘若好,一切都安好,倘若坏,诸多事再难言正常。
巴古拉只觉心情一松,绷紧的精神顿时舒缓了开来。
“痊愈谈不上,还有一些细微之处需要调整,需要一些时日,但至少我现在能出全力,嘿嘿……”
图兰托冷笑了数声,当自身的实力回归,他的底气也硬了起来。
普通人反叛有普通人去对付,修炼者逆乱有修炼者擒拿。
但层次越来越高,涉及到大宗师这个水准,就必须他亲自镇压。
只要他还健康,就没可能有人敢来他宫廷放肆。
身体重伤的这数年之中,他已经被一些有心人开始怀疑。
甚至鼓动了秃满伦这样的大宗师前来试探。
“你们且在这里呆上一会儿,我让秃满伦安然退走,说不定有一些人等我等得不耐烦了。”
图兰托吩咐完三人,又看向附近的镜面,仔细看了自己一会。
他身体开始慢慢收缩,脸色亦不断颓败,显得有一些灰色,眼中神光暗淡。
这副状态与此前未被医疗时并无多少区别,大概率可以让一些有心人下定决心。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他才施施然的朝着开启地下室的机关走去。
“这日子真是过的胆战心惊的”徐直感叹道。
“家业越大,惦记的人也越多”燕瑾柏笑道:“看来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巴古拉连连摆手摇头道:“我们只是将国内不好的一面修正,皇爷爷说,若不祛除顽疾,我们北疆几十年后又是大乱之局。”
“几十年后大乱之局?”
“修正,祛除顽疾?”
徐直和燕瑾柏先后出声,北疆的情况不免也让他们联想到了东岳。
图兰托是暴力改革,依靠强势修正一切,而东岳是在徐徐改变。
前者效果来的快,反弹也最为凶猛。
后者则是不知不觉的温水煮青蛙,反弹虽然能接受,但耗费的时间要长。
两者难言高下之分,只是国情不同导致实施的手段不同。
图兰托有这种实力和底气。
至于东岳,徐直觉得暴力改革就是自寻死路,没人可以撑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