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梦雨,颜月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毕竟,秦梦雨亲口承认了害死她的母亲,更何况,徐照宣的死也是由秦梦雨造成的。
“秦梦雨!”颜月月喊出声,紧接着,大步就向她走过去。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秦梦雨笑着问,脸上的表情很灿烂,“我又不会跑。”
不会跑吗?
颜月月的眉头紧紧地拧住,她找了秦梦雨这么久,却一直都找不到,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秦梦雨再逃走!
“我相信你也不会像老鼠那样,是个只敢生活在黑暗里的人。”颜月月冷冷地勾起唇角,“一直躲起来的感觉很好吗?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被监视?郝连景愿意保护你,也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郝连景?”秦梦雨淡淡地笑出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颜月月察觉到更深意的什么,赶紧问:“什么意思?”
虽然颜月月知道,多半将问题问了出来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但是,说不定秦梦雨脑子一抽风,想要给她什么线索呢?
可是,秦梦雨显然暂时还没有脑子抽风的迹象。
“颜月月,你答应嫁给郝连景不过就是为了要得到我的罪证,可你怎么知道他有呢?你又怎么知道,当生米煮成熟饭,他会给你呢?”秦梦雨笑着问,看起来很欠扁,“万一他是骗你的,你怎么办?”
颜月月无所谓地耸肩,轻声说:“郝连景是个自负的人,他喜欢主宰一切的感觉,但更喜欢在所谓公平的原则下,让人输给他。”
秦梦雨的笑容僵硬了下,紧接着,又继续笑。
“你还真是了解他呢!”秦梦雨笑着说,“费云枫,你也就这样纵容颜月月嫁给郝连景吗?那你怎么办?还是继续当个朋友?”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费云枫很嫌弃地出声,“你一旦现身,就别想再逃脱!”
“我人都已经出现了,就不会再藏起来。”秦梦雨似乎很有把握,“有本事,你们就找到我犯罪的证据。”
颜月月打量着秦梦雨,这一次,在秦梦雨身上似乎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自信,她似乎是很坚定她会没事。
是叶帧或者郝连景给她应承过什么,所以,她才会这样吗?
颜月月想不明白,她更加在思考,秦梦雨究竟能藏在哪儿,竟然连江誉宸和费云枫都找不出开。
而谭耀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消息,他会不会是和秦梦雨藏在同样的地方呢?
颜月月觉得,谭耀和秦梦雨或许有着某种暗中的联系。
她以前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猜,现在想想,或许,她真该换个方向去思考,或者,母亲的死,跟谭耀也有关系。
一想到舅舅也是干坏事的始作俑者,颜月月就觉得特别痛心。
谭耀是她从小就依赖的人,就像是父亲一样,是她很重要的人。
如果她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她肯定会愿意给他,可为什么他非得要用这种方式夺取呢?
当初,公司几乎就是全部交给谭耀打理,颜月月根本就没有过问,难道这样还不够,非得在产权上也变更个名字吗?
他们之间的亲情,就这么不值钱吗?
想起谭耀,颜月月依旧还会痛心。
但面对着眼前的秦梦雨,颜月月却一点儿也不会因为那些心痛而手软。
“我们不用找证据,就让你再逍遥几天。”颜月月淡淡出声,“反正,你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人,只要我愿意做到某些条件,为你撑腰的人肯定会把你交给我,你又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听了颜月月的话,秦梦雨的眼睛微微一眯,心里也涌出些慌张来。
颜月月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继续说:“秦梦雨,等你到监狱里去,你会忏悔的!学长那么爱你,他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可你却害死了他!”
“我害死了他?”秦梦雨冷笑,“颜月月,害死他的人可是你!如果你离开他,离他远远的,他怎么可能会有利用价值?他本来可以好好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可因为你,他已经死了!”
“因为我?”颜月月揪紧拳头,“秦梦雨,你不觉得愧疚吗?利用他的人可是你!”
“为了他的事情,你还是这么激动?”秦梦雨撩了撩头发,摆出一个很性感地姿势,“初恋不好忘?啧啧,他死了也值得了,好歹还有你这么挂念他。”
颜月月控制自己要去和秦梦雨打一架的冲动,瞪着秦梦雨,轻声说:“等你进监狱去之后,说不定我也会想起你。”
“我?”秦梦雨笑了,“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你放心!”
“秦梦雨!”见她转身要走,颜月月喊住她,“看见我舅舅的时候,帮我问他一声,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秦梦雨神情一滞,压根就没有想到颜月月会问她这个问题。
而且,听颜月月这意思,好像是知道她和谭耀有接触,那颜月月还知道些什么。
秦梦雨突然就有些慌乱,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让事情出任何差错。
颜月月捕捉到了秦梦雨神色中的异样,她心里一惊。
刚才,颜月月不过是试探了看看自己心里的猜测,没想到,谭耀还真和秦梦雨有联系!
颜月月的眸光瞬间就黯淡下来,现在,她几乎已经证实了谭耀一直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了。
可笑她竟然将一个觊觎他们家那些钱的人当成了依靠。
颜月月唇角边的笑容很讽刺,如果母亲的死跟谭耀有关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颜月月的心就不可控制地痛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谭耀?我跟谭耀有什么关系吗?”秦梦雨着急地撇清,“颜月月,你现在是怀疑谁都跟我有关系吗?”
颜月月轻轻一笑,冷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如果你看见他,帮我把这句话带到就可以了。”
说着,颜月月转身,看向费云枫,冲他做了个嘴型,示意他一定要派人跟着秦梦雨。
费云枫点头,等秦梦雨离开这儿之后,他赶紧就打电话吩咐。
等费云枫安排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颜月月再说:“再派一个你很信任的人,不跟任何人联系,也不插手帮任何忙,就暗中跟着秦梦雨,不要露出马脚,随时汇报情况。”
费云枫的眉头一紧,犹豫了会儿,没有出声。
颜月月不由问:“怎么了?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吗?”
“有。”费云枫轻声,“只是……月月,你要开始反击了吗?”
颜月月低眸,其实她早就要反击了。
可是,她却一直陷在和江誉宸的感情纠葛里出不来,之前也因为怀孕限制了,所以,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现在,秦梦雨出现了,颜月月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是该到了讨债的时候!
而此时,秦梦雨却径直出了宴会厅,她四处看了看,然后,开着车,迅速溜走。
但她还没有开多远,就发现后面有不小的动静。
她从后视镜看了后面几眼,唇角勾起冷冷地笑容,索性停下来,对着后视镜开始涂抹口红。
秦梦雨喜欢将嘴巴抹得很红很红,这样看起来会特别妖艳。
“颜月月。”秦梦雨淡淡地笑着,“你跟我斗?你知道我的后台是谁吗?跟我斗?我要你输得没有朋友、没有丈夫、更没有女儿!”
这时,秦梦雨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那一连串号码的时候,她的眉头紧了紧,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张和害怕。
犹豫了会儿,秦梦雨才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接听。
“计划有变。”手机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却格外有威慑力,“在颜月月和郝连景结婚的当天,杀了她!”
“我杀?”秦梦雨疑惑出声。
“会有人来帮你。”男人轻声,“记住,我不喜欢用轰动的方式。”
“我知道了。”秦梦雨应声,“我也特别希望,颜月月消失在这个世界!”
挂断电话之后,秦梦雨长笑出声,脸上骄傲的神色特别愉悦。
而此时,费云枫这边接到了消息,那些派去跟踪秦梦雨的人,都被拦断了。
费云枫挂断电话之后,再看向颜月月,轻声说:“果然是你想的那样。”
颜月月坐在沙发上,她等到现在,还没有等到郝连景回来,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云枫。”颜月月看着费云枫,“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求你,一定要保护好豆沙包的安全,哪怕是带着她出国,只要是安全的地方,哪里都好。”
“月月。”费云枫的心又悬了起来,“豆沙包需要你,答应我,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考虑自己。”
“我当然不会让自己涉险。”颜月月笑得,“我只是想将最坏的结果先说出来,我怕万一有那天,会来不及。”
说着,颜月月轻轻一笑,又继续喃喃着出声:“其实,我知道,哪怕我不把豆沙包拜托给你,万一我出事,你也会照顾好她。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一个是我妈,还有一个,就是你。”
后来的后来,颜月月才知道,她对不起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柳言。
柳言此刻就躺在车后座,她的衣服都已经被郝连景扒完了,他在进入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伴着羞辱的痛,比谭耀在她身上时感觉还羞辱、还痛。
毕竟,那一次她时拒绝的,而这一次,她连拒绝的资本都没有。
她后悔了。
她不该为了任何人奉献自己的身体。
可是,郝连景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就反抗不过,现在,她都已经被他占有了,也没有资格再反抗。
当被郝连景占有之后,柳言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
她不停地在想母亲,想母亲为她祈了这么多年福,可为什么佛祖却不保佑她呢?
“别哭了!”郝连景没有好的语气,他扼住柳言的下巴,冷冷地逼问:“我让你不爽吗?别忘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郝连景的话无疑是在柳言满是伤痕的心里又撒了一把盐,让她更痛、更累、更害怕了。
看见柳言额角的那个伤疤,还没有完全好,只要碰到,还是会流血。
郝连景的心里一紧,柳言身体的滋味太过美好,只是尝过一遍,根本就满足不了他。
而一想到她的第一次竟然是被谭耀夺走的,郝连景就愤怒地想杀人。
咽下那口怒气,郝连景吻了吻柳言的脸蛋,再落入她的红唇,感受着他的颤抖,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这一次,我要你叫出声来。”郝连景咬住柳言如玉的贝耳,“配合我。”
柳言没有回话,而是闭上眼睛,没有再看郝连景。
“听到没有!”郝连景彻底怒了,“我不仅要你配合我,还要你看着我拥有你!睁开眼睛!我不要你在脑子里再想着费云枫那个没用的男人!”
“他比你有用多了。”柳言一字一顿,“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闭嘴!”郝连景直接掐住柳言的脖子,“我是你的男人,从今天起,你除了取悦我、围着我,不能再想任何人!”
“做不到。”柳言更咽出声,“哪怕你要我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爱着云枫,在我的心里,只会有他!”
柳言的话音才刚落,郝连景忽然就向她的身体进犯。
刺激来得太过强烈,柳言闭紧双眼,紧紧地咬住嘴唇,揪紧了拳头,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柳言这忍痛的模样直接让郝连景暴怒,他更加残虐了动作,怒吼着:“睁开眼,看着我!你看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柳言只是闭紧眼睛,就是不按照郝连景的话做。
“睁开眼!”郝连景气急,“叫出声来,柳言,我命令你,叫出声来!”
柳言的理智很清楚,可身体却不受她的控制。
她咬紧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却也固执地不肯发出一个音节。
郝连景越发的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他不能制服的女人,只有他不想制服的女人!
看见柳言唇角边的血,郝连景俯下身,咬住她的唇瓣,撕扯着掀开,在她被迫张嘴的时候,也发出了一丝痛的声音。
郝连景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拥着柳言,在她的身上继续展现他的男性魅力。
……
找不到郝连景,颜月月和费云枫只能暂时先回去,到宴会厅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沈漠。
沈漠冲颜月月笑笑,轻声问:“要走了吗?”
颜月月点头,走到沈漠身边去,淡淡出声:“郝连景一个宴会主人,他自己却跑没影了,真是个任性的人啊!”
“是啊!”沈漠轻声,“我准备跟你一块儿回家,去看看艺欢。”
听了沈漠的话,颜月月下意识看了眼费云枫。
沈漠不由轻轻皱眉,问:“不方便吗?你们接下来还有事?”
颜月月赶紧摇头,说:“没事!”
只不过,她有一上午没见到颜若安了,有些想念,本来还准备马上去接女儿的呢!
更何况,颜月月现在也不敢将外人往家里带了。
万一沈漠又在家里发现什么婴儿用品,可就说不过去了。
“艺欢天天窝在家里织毛衣,趁着今天天气好,不如就让她出来晒晒太阳。”颜月月提议。
“也行。”沈漠应声。
颜月月立即打电话给刘艺欢,一听说沈漠约她出来玩,她自然是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颜月月笑着说:“在人民公园门口,艺欢现在就坐车过去。”
“好。”沈漠答应,再问颜月月:“你坐谁的车?”
“让她坐你的。”费云枫替颜月月决定,“月月好久没看见你了,肯定有很多想跟你聊的。”
虽然,费云枫其实心里很不愿意。
毕竟,沈漠是江誉宸的朋友,万一沈漠说些什么动摇了颜月月的心,让她又给江誉宸一次机会……
费云枫苦涩一笑,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办法更改了。
颜月月感激地看了眼费云枫,他的好,其实她都知道。
但颜月月还是选择上沈漠的车,她确实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上车之后,颜月月首先鼓捣了几首轻音乐听,再看向沈漠,说:“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你和柳言帮我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几乎就不用去管。”
“多半都是柳言的功劳,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沈漠轻声说,“每次一听到你有什么受伤的消息,她都特别紧张。”
“是啊!”颜月月叹息着出声,“你跟她接触的时间不短了,你觉得,我可以完全相信她吗?”
“她表现出来的确实很令人满意。”沈漠说,“但是,你能完全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哪怕是对我、或者是对云枫,你都得留个心眼,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很大威胁的时候,还先选择帮朋友。”
“这句话,柳言也说过。”颜月月轻声,“那个时候的她,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可现在……”
顿了顿,颜月月又继续说:“可现在,柳言给我的感觉很陌生,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可我就是担心她会有别的目的。”
“也有可能,她的别有目的不是对你呢?”沈漠问,“我看她对誉宸的母亲很有敌意。”
颜月月的眉头一紧,没有回话。
沈漠轻轻一笑,又说:“你真的就和誉宸这样分手了吗?不准备再给他机会了?”
颜月月看向沈漠,他就像是个哥哥一样,时时刻刻地温暖着她。
“云枫他……对我很好。”颜月月轻声,“我不想对不起他。”
“那你爱他吗?”沈漠问,“如果你不爱他,勉强跟他在一起,就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听了沈漠的话,颜月月只能低眸。
她已经一次次地伤害了费云枫,她是真的不想再伤害他一次了。
虽然她还没有答应要跟他在一起,但她也只是在拼命放下自己对江誉宸的感情,想要收拾好一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不否认宸需要被你虐虐,才能对得起你之前为他受的那些委屈。”沈漠轻声,“但是,你也得考虑你自己,你爱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才会幸福,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江誉宸和……庄菲扬。”颜月月揪紧了拳头,其实很不想打听有关他们俩的事情。
沈漠不由笑出声,说:“据我所知,宸和庄菲扬现在没有任何联系。”
“他现在倒是做出一副痴情汉的模样来了。”颜月月不爽,“之前干嘛去了?”
“之前没长大。”沈漠笑着说,“月月,是你让他经历了真正的成长,宸只不过是看起来很成熟,他处理商业上的事情会很得心应手,但拿着商场的那一套作风来处理感情,却根本行不通。”
“你别帮着他说好话了。”颜月月撅嘴,“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沈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如果,有谁会让你心动,你一定不要认死理,要好好过完你这辈子,好吗?”
“月月。”沈漠笑笑,“不会有那个人出现。在我心里,倩儿依旧活着。”
颜月月暗暗叹息,然后,再补充一句:“反正,不管怎么样,如果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你一定要抓紧,把握住机会!”
沈漠没有说话,如果会有那个再次走进他心里的人,那一定只会是倩儿复活!
一想到心爱女人的死了这么多年,沈漠的脸上就涌起一层冰霜。
沈漠有顺着花园坟墓的那场大火一直查下去,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觉得倩儿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所以,他最近格外关注庄菲扬,想要找到些什么线索。
这时,颜月月随手拉开车前的抽屉,看见里面有几张纸,竟然是在调查庄菲扬的资料。
颜月月下意识看向沈漠,沈漠的心一紧,车速忽然加快了些,然后,又减速,车里的气氛渐渐就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