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宸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颜月月,他从来不否认她的美,哪怕是现在长胖了,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
长长地黑发垂在肩下,托显着她那张俏丽的脸蛋,虽然身体长肉了,但脸只是饱满了点儿,将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大大的眼睛水润灵动,清澈得不沾一丝欲念,红唇纤薄,特别诱人。
而她虽然长胖了,却只是增添了肉感,胸部明显变得有料了,将这件衣服撑得很有型。
看着这样的颜月月,江誉宸的心口一紧。
他已经有很久没碰过女人了,这些天,庄菲扬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也对他实施过色诱,但他都没有兴趣。
眼下,仅仅只是看见颜月月那深v的婚纱,他就有种喷鼻血的冲动了。
对上颜月月不解的眼,江誉宸轻轻一笑,走到她身边去,笑着说:“你真美。”
颜月月给了江誉宸一个白眼,提了提那小v领,再看向郝连景,问:“他怎么来了?”
而此刻,郝连景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不远处。
柳言正穿着粉色的小短裙站在那儿,裙子很贴身,将她的曲线很完美地展现出来。
因为前凸后翘的,柳言很不适应,她正想去换回自己的衣服,却被服务员紧紧地抓住,不让她逃。
面对郝连景打量过来的目光,柳言更加窘迫。
这裙子包得紧不说,几乎就是只遮住了重要的部分,她向来比较保守,哪里穿过这样的性感短裙?
尤其是被谭耀侮辱过后,她就更加没有自信将自己完美的身材秀出来。
颜月月不由也看向柳言,慧心一笑,夸赞着说:“你好漂亮!”
柳言更囧了,她皱着眉头,求助地看着颜月月,左手捂胸,右手捂腿,尴尬地不好进退。
颜月月动了动脚步,刚想向柳言那边走过去,江誉宸就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他冷道:“不是跟你说过,出院之后要你来找我吗?”
颜月月瞪大双眼,“什……什么……”
“现在就跟我回家去。”江誉宸说着,直接抱起颜月月就走。
“喂!你放开我!”颜月月心下一惊,发现挣脱不开,下意识喊道:“寒玥!救我!”
可是,江誉宸来的时候早就做好准备了,四名保镖团团围住寒玥,让她不能上前施救。
“江誉宸。”郝连景懒懒地出声,“你要把我的未婚妻就这样抢走吗?”
江誉宸冷冷一笑,说:“反正你们两也不可能会结婚,照婚纱照这种事情,你换个女人也是一样,月月是我的女人。”
话音落下,江誉宸抱着颜月月就继续走。
郝连景的眼睛微微一眯,如果让江誉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新娘抢走,那他岂不是太没用了?
郝连景只是使了一个眼色,躲在暗处的保镖就都出来,拦住了江誉宸的去路。
可江誉宸也不是冒冒失失前来,他只顾着抱起颜月月就走,其余的事情,自然有章宇帮他搞定。
眼看颜月月就消失在视线里,郝连景眸中一怒,立即加快步子追出去。
江誉宸的眉头紧了紧,问在他怀里不停反抗的颜月月:“你是要留在这儿跟他照婚纱照,还是要跟我回家去收拾行李?”
颜月月的唇角尴尬地勾了勾,江誉宸都直接把她拉到车子前面了,她还有得选吗?
而且,说内心话,颜月月一点儿也不想和郝连景照婚纱照。
现在有机会逃跑,她当然是选择上车!
“可是……柳言和寒玥还在里面。”颜月月说。
“她们没事。”江誉宸说着,朝暗处点了点头,立即有好多人冲出来,直接将追出来的郝连景拦在店里。
江誉宸自信地回头,冲郝连景淡淡一笑,做了个傲娇的姿势,开着车就带颜月月离开这儿。
“章宇还不错。”江誉宸夸耀道,“忽悠了这么多群众演员来堵门。”
“什……什么?”颜月月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问:“群众演员?”
“不然呢?”江誉宸的心情不错,“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多人?”
颜月月感觉到额上一片黑线,这个馊主意,到底是谁想的?
而郝连景此时正被一群无辜的人挡住,他们只知道这里在拍戏,上演着一出抢走新娘的戏码,所以来帮一对真爱逃脱,挡住郝连景这个抢婚的大坏蛋。
郝连景处在人群之外,他捏紧拳头,恨恨地咒骂了声。
即便他再冲动,也不至于要和这些群众动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月月离开。
该死的!
郝连景气得脸都黑了。
他竟然又一次栽在江誉宸手里!
余光一瞥,郝连景看见了同样被堵住的柳言,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点儿。
门口有这么多人,柳言又看见颜月月和江誉宸跑了,她便赶紧回到试衣间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而寒玥终于能够挣脱出去,拦了辆计程车,迅速追赶着颜月月去。
柳言回到更衣区,试衣间的门才刚准备关上,突然就被人抵住门。
她心下一惊,抬眸,看见来的人是郝连景的时候,她下意识就害怕得往后退。
这下倒好,门自动被推开,郝连景很容易就走进来,还顺手从里面将门反锁住。
“你干嘛!”柳言的一颗心都揪紧了,大声喊道:“出去!”
“新娘走了,伴娘不就得顶替她做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吗?”郝连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陪我照婚纱照,然后,再把她的脸p上去。”
柳言瞪大双眼,不知道郝连景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地提议。
而无论他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惊颤得她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你疯啦!”柳言被吓得后背直发麻,“你出去!我不可能跟你照婚纱照!”
“你跟颜月月一个毛病。”郝连景不爽地拧紧眉头,“你们都喜欢把话说得太死。她还说过绝对不会嫁给我,可现在呢?”
“都是你逼她的!”柳言迎上郝连景的怒意,“月月爱的人是云枫,她是绝对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说过,不要把话说得太绝!”郝连景冷戾出声,“我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你能控制的。”
柳言怕了,她跟郝连景虽然只有过几次接触,但也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你爸给你派的那些保镖现在都被我的人牵制住,救不了你。”郝连景冷道,几乎是在威胁,“已经让颜月月跑了,难不成我还会让你也跑掉?”
听了郝连景的话,柳言的眼里闪过无数惊慌。
试衣间总共只有这么大,郝连景一再地逼近,她都已经被他逼到墙角了。
“你别乱来。”柳言慌张地出声,脑海里闪过谭耀在她身上疯狂掠夺的所有画面。
那些好不容易被她遗忘的场景,此刻,全都清晰浮现出来,它们强占着她的理智,让她又一次体会到了那天的害怕。
“你别过来!”柳言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郝连景,如果你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郝连景打量着此刻的柳言,唇角向上勾起,懒懒地出声:“碰你?”
忽略掉她那张已经被吓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她的身材简直是好到让人血脉喷张。
这样一个天生尤物,害怕起来更让人保护欲膨胀,竟然被谭耀那种老男人给玷污了。
这样想着,郝连景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浓郁的不爽,那股愤怒逼视着他,让他很想杀人。
“我之前还没这个想法,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挺有兴趣的。”郝连景说着,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他的动作随性又帅气,一举一动都特别诱惑。
可在柳言看来,郝连景此刻却像是一个在吸血的恶魔,吸干了一具又一具的身体之后,在满足地大笑着。
盛在她眼里的泪很容易就跌落下来,零碎了一地。
郝连景的眉头拧了拧,因为柳言这明显的抗拒,他更加恼怒。
“我不比谭耀好吗?你反抗不过,就当享受。”郝连景的声音很残忍。
柳言浑身一抖,眼看郝连景越逼越近,她捏紧拳头,直接就往墙上撞去。
柳言用了很大的力气,动作也很突然,一头撞在门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柳言!”郝连景一急,立即将她抱进怀里,“你疯了吗!你这个笨女人!”
柳言没有说话,她没有时间多去想别的更周全的方式,她好痛,但是,如果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她倒是宁愿死。
她不要再被人侮辱一次,报仇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肮脏。
看着柳言这死寂的目光,郝连景的心揪着一紧,立即打开门,抱着她冲了出去,连要派人去拦截江誉宸和颜月月,不能让他们两将误会解开的事情都忘记了。
……
而此时,颜月月正坐在江誉宸的副驾驶,她不敢直接看他,只能从车窗上玻璃透出的身影打量着他,看不是很清楚,朦朦胧胧的,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的脑子里还是那个疑问:他怎么会来?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回去拿东西吗?
颜月月想不通,索性就看向江誉宸,冷道:“你可以停车了?刚才你救我出来,谢谢了。”
听了颜月月这冷淡的声音,江誉宸并没有放慢车速。
他淡淡地回话:“一句谢谢就可以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颜月月问,“我也没有逼着、求着你救我?”
“忘恩负义。”江誉宸不爽地出声,“你先回家去整理东西,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什么话要对你说。”颜月月冷道,再在心里补充一句:我也不想再踏入你跟庄菲扬的爱巢。
“那就我说、你听!”江誉宸没有商量的语气,“乖乖地坐好,身体虚还到处乱走。”
颜月月汗颜,她为什么要乖乖地听他的话?
她之前就是太乖了,所以才会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她之前什么都不计较,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却得到什么结果了?
都说爱哭的小孩有糖吃,她以前不信,现在坚信。
颜月月苦涩一笑,没有多说话,她嫌累。
她不想跟江誉宸吵,他爱怎么样都随便他,而且,在别墅里,她确实还放了不少重要的东西在那儿,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全拿回来。
见颜月月没有再说话,江誉宸为自己计划第一步的得逞,而脸上的表情得意了些。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别墅外面,颜月月一时有些愣住,犹豫着没有下车。
她在这里不知不觉住了好几个月,留下的回忆感觉就是这一辈子的,匆匆忙忙的来,再匆匆忙忙地走,一切都这样没有征兆。
颜月月不由在心里问自己:人生这一辈子,究竟有什么事抓得紧、是会永远属于自己的呢?
“下车。”江誉宸为颜月月拉开车门,很贴心地将外套先披在她身上,“外面冷,你穿着婚纱,别着凉了。”
一股熟悉的温度和味道扑来,颜月月鼻头一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很想哭。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按理来说,他们俩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为什么还要有纠缠呢?
看见颜月月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江誉宸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本来好好地一个家,偏偏被他作得妻离子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终于,颜月月走下车,一股冷风瞬间包围了她,还好门打开得快,她一进到别墅里,立即就感觉到了温暖。
冷热交替得太快,她缩紧身子,颤抖了下,看了看四周,还跟她住在这儿的时候是一样的,没有变动。
颜月月还以为,依照庄菲扬的脾气,会把这里的一切都换掉呢!
不过,也有可能是江誉宸在别处另外买了房子和庄菲扬重新开始!
想着,颜月月深吸一口气,将江誉宸给她披的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
江誉宸打量着颜月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着婚纱的模样,实在是太漂亮了,紧紧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很喜欢他们两人此刻的安静,就像是他将她重新娶回家,她这个新娘子正在看他们的新房一般。
江誉宸的心不知不觉加快了跳动,往颜月月身边走去,想抱着她到怀里,用尽他所有的温暖去呵护她。
可是,美梦易碎,颜月月已经从过去那悲伤的记忆里走出来,对江誉宸说:“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不要走!”江誉宸下意识拉住颜月月的手,将她抱进怀中,“月月,不要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听着这四个字,颜月月只觉得很讽刺。
他们两个都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又拉住她的手,说要跟她重新开始?
他以为他是太阳,整个地球上的东西都要围绕他转吗?
“不好。”颜月月冷冷地推开江誉宸,“我只是回来收拾东西的,请你对我尊重点儿。”
“你是我妻子!”江誉宸喊出声来。
“前妻。”颜月月没有好的语气,“前妻的概念是什么,你可以找你的小学语文老师去问问,我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间替你解答。”
说着,颜月月就走到卧室去。
江誉宸的眉头一紧,颜月月这么排斥他,他就知道,追求她的路一点儿也不轻松。
可是,他也绝对不要放弃!
江誉宸跟着颜月月走到卧室去,见她拿着行李箱就开始清点衣服什么的物品,一件一件,就像是要把她对他的爱一点一点地抽走似的。
江誉宸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他再次拉住颜月月的手,阻止她继续拿走她的东西,轻声:“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
“谈什么?”颜月月将手抽回来,“江誉宸,我没恨得报复你,你就该知足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月月……”
“你以为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吗?”颜月月冷声发问,“我没有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你是不是就觉得你对我可以没那么愧疚、可以继续来给我添堵了?”
“不是……”
“江誉宸,你孩子没了。”颜月月在说话时,眼里涌出些泪水,“我也差点儿就死了,这么大的仇恨,我自己挺过来了,可你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随便忏悔两句,就要我原谅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颜月月冷笑,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想用最低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回报,这算贪心,还算是无理取闹?
“我知道。”江誉宸的声音很轻很轻,脸上写满了愧疚,“我知道,你很恨我,你能振作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颜月月烦躁地偏过头,也是颜若安没事,如果女儿有事,她现在绝对不可能这么淡定。
“你和孩子刚出生的那几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你肯定恨不得杀了我,我说过会保护好你们,可我却……”
江誉宸更咽着,脑海里涌出梦里孩子血淋淋地看着他,冲他大哭的场景。
如果说庄菲扬怀的第一个孩子的死亡对江誉宸的打击很大,那颜月月怀的这一个,对江誉宸的打击就更大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颜若安,但她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两的关系很好,每次只要他把手放在颜月月的肚子上,她肯定会伸出手或者脚来跟他玩闹一会儿,那时候,江誉宸满心欢喜,为这那个孩子的存在而幸福着。
“我对不起你们。”江誉宸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费云枫在照顾你,我没有资格跟你提和好。”
颜月月白眼,既然江誉宸觉得他没资格,他还瞎提什么?
“可是……我放不下。”江誉宸抬眸,对上颜月月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月月,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天天都想着你,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可以弥补你。”
“弥补我?”颜月月冷笑,“江誉宸,难道,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吗?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始终盯着庄菲扬的一举一动,怜惜她、心疼她。现在,我跟你离婚了,你又开始来挽回我?要不要我跟她都陪在你身边算了?”
“月月!”江誉宸着急地加重语气,“我跟庄菲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颜月月耸耸肩,声音很无情,继续收拾东西,“每次你说了之后,只要庄菲扬一来,你心里的坚定立马完蛋。”
江誉宸赶紧说:“这次不一样。”
“‘狼来了’的故事,你应该听过?”颜月月问,“被骗的次数多了,骗子就只能自己等死了。”
说着,颜月月打开抽屉,看见江誉宸之前给她买的那枚戒指,她呼吸一窒。
那刺眼的亮光提醒着她,他们两人之前生活得有多幸福。
可是,这枚戒指也是江誉宸在犯错的时候买的,谁知道他是买给谁的!
颜月月没有管那些,拿出自己的记事本,都往行李箱里装。
而江誉宸却像是看见了机会,将戒指拿出来,对颜月月说:“这个戒指的图案是你的名字,下面还有我名字的缩写,全世界只有这一枚,说明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颜月月看着那枚戒指,她一直不知道它的图案是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
呵!
还好,有这么一件东西,是专属于她和他,庄菲扬抢不去的。
可是,有这么个物件又怎么样呢?
送物件给她的这个人,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
深吸一口气,颜月月将心里的痛楚都藏起来。
“是吗?”颜月月冷声,因为太伤心,没有注意到,抽屉里还有一本日记本被她遗落了。
颜月月将戒指接过来,再看了眼江誉宸,紧接着,将它往窗外狠狠一扔,冷道:“如果你能把戒指找到,我就原谅你,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颜月月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转身就走。
江誉宸在原地呆了几秒之后,赶紧追下去。
“月月!”江誉宸大声喊道。
此时,寒玥已经坐着出租车赶来,颜月月刚好提着行李箱走出来。
“没找到戒指,你就别再来缠着我。”颜月月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不!配!”
江誉宸望着颜月月绝然的背影,她穿着婚纱,离他越来越远。
她带着她的行李,走离了这座别墅,也走离了他的生活。
江誉宸揪紧拳头,冲着颜月月的背影大喊:“你说话算话,我一定会找到戒指来见你!”
听着江誉宸的喊话,颜月月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不觉地就落出来了。
手心里有个什么东西一直膈着她,很痛,她轻轻松开,那枚戒指印入眼帘。
是啊!
她怎么舍得丢掉它呢?
而江誉宸也自然是找不到它的。
那么,他们以后也就会像她说的那样,不会再见面了!
寒玥悄无声息地将纸巾递给颜月月,今天让颜月月从身边离开,是她最大的失职,也让她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是掉以轻心了。
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出现,肯定能将颜月月绑走。
所以,以后她还得加强防备才行。
颜月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还是忍不住心痛,索性就扑在寒玥怀里一顿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分明说好不会再相信江誉宸的,她很清楚,一旦和江誉宸在一起,就又将要陷入无尽循环的苦海中。
她真的不去奢求了,能有颜若安陪在身边,她就很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哭得这么伤心,她的心,还是会这么痛呢?
……
颜月月没有和郝连景照成婚纱照,他也没有再要求。
她正狐疑怎么他这几天都没有再来找她麻烦,连电话都没有给她打一个的时候,才听沈漠说柳言受伤了。
一听说柳言受伤,颜月月自然而然地就想起前天在婚纱店时,柳言被留在那里的事。
因为江誉宸说过柳言不会出事,而她也有受到江灏的保护,颜月月并没有担心。
但是,柳言受伤了?
颜月月赶紧给柳言打去个电话,这段时间,柳言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让公司步入正轨,颜月月早就已经相信她了。
“柳言,听说你收伤了,怎么样?你没事?”颜月月着急地问。
“我没事。”柳言轻声,“你别担心我。”
“在住院吗?”颜月月继续问,“你现在在哪儿?我来看看你。”
“不用了,你身体不是不好吗?好好养身体,我还等着你回公司来跟我一块儿并肩战斗呢!”柳言淡笑着说。
“不行,我必须来看看你。”颜月月很坚定地说,“快告诉我地点。”
柳言深吸一口气,告诉颜月月她此刻就在家里休息。
颜月月了愣了会儿,但还是说:“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颜月月的心情却没有刚才在话里说的那么轻松。
柳言可是住在江家呀!
颜月月不想见到江灏,更不想见到叶帧,她这个曾经的儿媳妇去了干嘛?
可是……她已经说过要去看柳言了。
颜月月打起精神,见颜若安在睡觉,她再看向费云枫,冲他笑笑,轻声说:“我想去看看柳言。”
费云枫犹豫了会儿,问:“去江家吗?”
颜月月点头。
“月月。”费云枫显然不赞同,“叶帧她……”
“柳言在家呢!”颜月月笑着说,“叶帧敢对我怎么样吗?”
“可你上次去婚纱馆的时候还……”
“那我不也没事吗?”颜月月迅速打断费云枫的话,“我两小时内就回来,豆沙包刚喝奶睡着,起码得再睡两个小时,不用担心。”
费云枫皱紧眉头,他并不希望颜月月去冒险,但他也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没那么安逸。
“柳言帮了我很多,这阵子,我也一直忽视着她,我是该去看看她的。”颜月月愧疚出声。
听颜月月这样说了,费云枫只能点头。
他知道,如果他说陪着去,她肯定会拒绝,而且,那毕竟也是江誉宸的家,他去不合适。
“别太晚。”费云枫轻声,“我等你回家吃晚饭。”
“好勒!”颜月月给了费云枫一个大大的笑脸,说:“我走啦!寒玥,走啦!艺欢,拜拜!”
“去。”刘艺欢手里拿着织针和毛线,连头都没抬,“我给豆沙包织的毛衣很快就成功了,别打扰我收尾。”
颜月月汗颜,不知道刘艺欢最近怎么突然就迷上织毛衣了,学了好几天之后,就非得给颜若安织,劲头十足,除了织毛衣,什么都不愿意做。
“你织织!”颜月月很无语地出声,“没人要打扰你!”说着,就和寒玥向江家赶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寒玥离颜月月很近,任何人敢上前来,都会被她先打趴下再说。
“淡定点儿!”颜月月笑着说,“那也是柳言的家,我不会有事的。”
“叶帧很坏。”寒玥轻声,“如果这次你再出事,我会很丢脸。”
颜月月笑得更欢了,因为知道她被江誉宸带走,刘艺欢打击了寒玥好久。
她们这对冤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处融洽。
来到江家,颜月月深深地吸一口气,按响门铃,柳言亲自走来开门。
看见柳言额头一块大大的伤疤,颜月月的心里一疼,凑上去,问:“怎么有一个这么大的疤痕啊?怎么伤的?”
提起这个伤口,柳言的眼睛瑟着一缩,想起郝连景,她的后背都开始冒着寒意。
这时,一辆车子开过来,下班的江灏走出来,看见颜月月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抹深邃。
颜月月尴尬地站在一旁,轻声打招呼:“叔叔。”
“来看言言?”江灏的语气挺客气,“她没什么朋友,就跟你走得近,以后,你多来家里玩玩,今天就留在这里吃晚饭。”
“不……不了!”颜月月赶紧拒绝,头皮一阵发麻,“我还有事要先回去。”
“反正不是都得吃晚饭吗?”江灏几乎是在强留,黑眸里闪着深邃,“我吩咐厨师做饭。”
颜月月的唇角动了动,拒绝的话到嘴边,望着江灏已经离开的背影,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柳言轻轻一笑,她也确实很想跟颜月月说说话,她住在江家,除了江灏能说上两句话,几乎就是个哑巴。
江灏回到书房,拿出手机,立即给江誉宸打了个电话。
“月月今晚在家里吃饭,你要不要过来?”江灏问。
“什么!”江誉宸心下一喜,“好!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