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速度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
虽说此行有惊无险,可并不代表迷踪谷的危险名不符实。
要知道,如果没有吉泽沙依带来的‘第二蛊种’,要是江远没有特殊能力,三人怕是都要永远留在迷踪谷里。
至于耿老头他们还来不来,江远根本就不在乎了。
族地迟早会被发现,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列祖列宗留下的‘感悟心得’都被自己带了出来。
终于,三人翻山越岭,成功走出了迷踪谷。
江远回头看了眼树林里的大虎子,笑着挥了挥手,“大虎子,回去,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吼吼!!”
大虎子嚎叫几声,转身走进了林子深处。
一天后,江远带着吉泽沙依和苗婉儿回到寨子。
吉泽石这大半个月来,每天都会在寨子入口处等候。
按照他的预料,江远三人见识到了迷踪谷的危险折返,最多也就是四五天时间。
大半个月没回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三人进了迷踪谷深处。
而深入迷踪谷,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因此,当悲痛无比的吉泽石看见江远三人,心里的惊讶和兴奋一起涌上心头。
回到吉泽沙依家里,她的阿妈忙活了一大桌子菜。
席间,吉泽石问起江远三人进入迷踪谷的经过。
听完之后,他连连感叹,说三人命大。
第二天早晨,江远便和苗婉儿一起离开。
吉泽沙依这次回来经历了不少事情,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便没有和江远两人一起离开。
她说要还江远十五万,江远却拒绝了。
人家一个姑娘,都舍命陪自己去了迷踪谷,一点儿钱又算得了什么。
昌市,客运集散中心。
江远和苗婉儿坐在大巴车上,都很疲倦地睡了过去。
大巴车的目的地,并非是滨海,而是江都。
江远把苗婉儿送回她在谭古楼附近租的房子,又找谭松叙旧。
找谭松,主要是想了解李佳月的消息。
她毕竟是李舍辉的女儿,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李舍辉的死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谭松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太好,整天喝得醉醺醺的。
因为李佳月和她分手了,然后离开江都,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江远没有安慰他,陪他喝了顿酒,然后直接坐上了赶往东北吉市的火车。
···
火车上。
江远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提着刚买的行李箱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为了图个清静,江远特意买了高级车厢的票。
车厢里只有两个铺位,此时只有江远一人。
火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某个车站停下之后,才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走进了车厢。
她穿着精致的小西装,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卷,身姿高挑,凹凸有致。
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洋气。
这女人看见江远的时候就微微皱眉。
她买高级卧票,就是想图个安静,本以为车厢里只会有自己一个人的。
毕竟,国内愿意花高价买高级卧票的人很少很少。
江远听见动静,移开挡在眼前的手臂看了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陈启萍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回国这段时间,还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时候能这么平淡。
尤其躺在对面铺位上的男人不仅淡然,目光里似乎还有些不悦,是因为自己吵到他睡觉了吗?
摇了摇头,陈启萍打开手提包,取出来一叠文件开始翻看。
她这次回国,是为了协助自己父亲陈佳德成立国内第一家国际化拍卖行。
听到翻阅文件的声音,加上江远也睡醒了,便再次睁眼看向这女人。
以一个审美观正常的男人来看,这女人绝对极具魅力。
不过江远的注意力,却是在她脖颈上佩戴的一颗珠子。
尽管这珠子被衣服盖住,拥有透视能力的江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颗珠子。
它直径在五毫米左右,散发着碧落光芒,上面还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别的不说,就这一手微雕的工艺,就足以说明这颗珠子的珍贵程度,何况材料还是帝王绿。
并且,这珠子可不是什么现代艺术品,而是实打实的古玩,年代起码也能看到明代。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启萍皱眉看着江远的眼睛,“你不觉得自己很没礼貌吗?”
江远微微一笑,“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脖子上戴的珠子很漂亮。”
陈启萍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感觉到胸口玉珠传来的凉意,好奇地看向江远。
“隔着衣服,你怎么知道我戴的是玉珠?”
江远眉头一挑,“我要说自己会透视,你信吗?”
陈启萍看着江远的眼睛,目光里渐渐出现一抹厌恶。
“这种低级的搭讪方式对我没用。”
陈启萍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如果你真能透视,那你说,我这份文件上是什么内容?”
江远笑着瞟了眼她手里的文件,一排排字迹便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当看到‘陈佳德’这三个字的时候,江远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坐直了身子盯着陈启萍。
“陈佳德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你真能看见文件上的内容?”
陈启萍大吃一惊,连忙又低头看了看胸口,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能透视,那自己岂不是被他看··
江远哪能不知道陈启萍在想些什么,笑着摆了摆手道:
“逗你玩呢,这世上哪有什么透视,我只是看到了窗户上的反光罢了。”
陈启萍满脸狐疑地看着江远,“你视力挺不错。”
江远‘嗯’了一声,“陈佳德真是你爸?”
“怎么,你认识我爸?”
江远摇摇头,“不认识。”
陈启萍摇摇头,暗道自己今天遇到了怪人。
江远也不多说话,继续闭目养神,并且思索着到了吉市之后该怎么办。
车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
夜幕降临,江远呼呼大睡,陈启萍仰卧在床铺上,却是不敢闭上眼睛。
毕竟,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有点儿野性?
可到了后半夜,陈启萍坚持不住了。
她刚从y国回来,下了轮船又赶火车,其实早已疲倦。
而江远半夜却醒了,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陈启萍蜷缩在铺位上睡着了。
江远拉开她旁边的被子,轻轻搭在了她身上。
清晨,陈启萍睁眼,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的一瞬间就坐直了身子。
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还完好,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江远正望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大片青山发呆,这时候侧头看向她,微笑道:
“不要介意,昨晚起来上厕所,看你冷得发抖,才帮你盖了被子。”
“谢谢,”陈启萍说完,拿起包里的洗漱工具走出了车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都没说话。
可这一路太过于漫长。
两人的交谈慢慢多了起来。
原本陈启萍还不怎么搭理江远,可当两人谈到古玩、拍卖这些事情的时候,陈启萍忽然发现江远懂得一点儿不比自己少。
可国内还没有像样的拍卖行,即便是88年昙花一现的京城拍卖市场也不过是处于摸索阶段。
那江远从哪里知道这么多门道?
两人聊的内容也多了起来。
陈启萍说,她在y国读书,然后在苏富比拍卖行工作了三年,这次回来就是要帮自己父亲成立国内第一家国际化拍卖行。
江远笑了笑,身为古玩圈内资深玩家,江远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明年(1993年)四月,佳德拍卖公司就会在京城成立。
陈启萍便是佳德拍卖行的总经理。
在后世,她也算得上国内拍卖市场的一个传奇人物。
上一世,江远还是佳德拍卖行的会员,交着一年数十万的费用,随时能够得到国内市场最新的拍卖讯息。
上一世的江远,和陈启萍算得上朋友。
只是没想到,年轻时候的陈启萍,会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