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庞起身想拉住苗婉儿,“婉儿,你去哪里?”
苗婉儿却快跑两步,躲在了江远背后。
“行了,别演戏了。”
江远面无表情地看着艾庞,冷漠道:
“既然已经这么多年没联系过苗婉儿,那以后也用不着打交道了。”
艾庞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咬牙吼道:
“江远,我和高守是婉儿的叔叔,你一个外人,少操心我们和婉儿的事情。”
“你还有脸说是苗婉儿的叔叔?”
江远嘲讽一笑,“我说了,别演戏了。”
“你们昨天商量的时候,我站在不远处都听到了。”
“你们找苗婉儿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她父亲留下的古玩罢了。”
“你说你们虚伪不?”
艾庞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看了眼高守,像是在询问要不要撕破脸皮。
高守也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江远听了去。
当时江远站得那么远,怎么就听到了呢?
不管怎样,事情已经不可能按他们的心意发展。
苗婉儿这时候红着眼眶上前一步,很是失望地看了艾庞和高守一眼。
“江远说的对,既然这么多年没联系,以后也别再往来。”
“我爸根本就没留下什么古玩,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
苗婉儿说完转身就要走。
“给我站住!”
艾庞终究还是翻了脸。
他冷漠地看着苗婉儿,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
“苗婉儿,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以我和高守今天在江都的身份,能见你已经是你的荣幸。”
“荣幸?”
苗婉儿自嘲似的点点头,“这样的荣幸我不稀罕。”
高守也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苗婉儿。
“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当年你爸都要对我们言听计从,何况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见这两人和先前的表现判若两人,谭松不由得调侃起来:
“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咱们江都的两位收藏大家,居然是这样的货色。”
谭松可不用给艾庞两人面子,论地位,他爸谭立祥在江都古玩圈中还要排在艾庞两人前头。
艾庞这时候也没理会谭松,而是冷着脸看江远。
“江远,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搞清楚,这里是江都,不是滨海那种小地方。”
“你在滨海或许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到了江都,你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不然,你走不走得出江都还是个问题。”
江远忽然笑了,“你在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
艾庞冷笑一声,“你三番两次坏我事情,要是按我以前的脾气,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会不会成为废人不知道,但你肯定要废了。”
江远‘呵呵’一笑,“既然你们找了那个叫什么李广年的骗··道士,那你们干脆合作到底,过段时间你们的后事也请他办好了。”
江远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提不起兴趣多和这俩人多说半句话。
“给我站住!苗婉儿你今天要是敢走,后果自负!你大伯每天都要进城摆摊,你考虑考虑后果。”
苗婉儿的情绪顿时崩溃了,她怒视着艾庞,歇斯底里地吼出声来:
“你们要是敢对我大伯做什么,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就凭你这小丫头片子?”
见苗婉儿情绪失控,江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懒得跟这种人废话,你放心,有谭松在,不会让你大伯受欺负的。”
谭松顿时白眼一翻,这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江远这魂淡不地道,这么大口锅就甩自己身上了。
不过谭松还是点了点头,“我既然答应让你在谭古楼上班,就不会让你受欺负,包括你的家人。”
“谭松,牛*吹过头了?”艾庞冷着脸看谭松,“要是你老子在,我多少还给点面子,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格在我面前装*吗?”
江远最讨厌的就是艾庞和高守这样的人,无情无义,为了钱财什么恶心事儿都做得出来。
每次遇到这样的人,江远都想狠狠揍一顿。
可自己是文明人啊~
“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是?”
江远轻笑一声,“那好啊,有种别来求我。”
“苗婉儿,我们走,他们今天要是能把你怎么样,我江远的名字倒过来写!”
看着苗婉儿跟着江远几人离开,艾庞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高守摇了摇头,“既然这小子找死,咱们也不用留手。”
“今晚就让他消失!”
艾庞却是黑着脸摇了摇头,“再等等看,李广年不是说要回去开坛嘛,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要是李广年没招,咱们再把江远这混蛋抓来,到时候我就不信他不给我们治病。”
可惜,江远不会给他们机会。
带着苗婉儿去了一趟谭古楼,和谭立祥又聊了几句。
当听说江远几人和艾庞、高守发生了矛盾之后,谭立祥的反应却让江远觉得意外。
江远还以为他会愁眉不展,毕竟,谭家就算是比艾庞和高守强,那也强得有限。
可谭立祥听完之后,却是笑着摆了摆手,“你们不用担心,有我谭立祥在,他们还翻不起来花样。”
“两个捞偏门起家的人,要对付他们可太容易了。”
江远顿时明白过来,谭松怕是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事情足够艾庞和高守两人倒个大霉了。
苗婉儿在古玩上的造诣还真不浅,谭古楼里的东西,她几乎都能把来历说个八九不离十。
这不得不让江远心里产生了怀疑:她爸有可能就是摸金的。
历来摸金校尉在古玩一道的造诣就高于大多数古玩玩家。
这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
毕竟大多数玩家要不就是为了钱,要不就是单纯喜好。
可人家摸金校尉,那是拿命换钱,不多懂点儿能行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江远对苗婉儿有这样的本事就不觉得诧异了。
而谭立祥原本只是觉得看在江远的面子上,让苗婉儿在店里工作就是了。
可看到她的本事之后,谭立祥顿时兴奋不已,这江远是给自己送了个天才过来啊。
为了让苗婉儿安心在谭古楼待着,谭立祥拍着胸口承诺,绝对不会让苗婉儿的大伯一家受欺负。
光说还不算,他还让人现在就去请苗婉儿的大伯,说是要帮着租个门面,让苗婉儿大伯就在城里做生意。
这样一来,苗婉儿也逐渐安心起来。
等吃过午饭,江远和朱大山就打算回滨海了。
虽然才出来两三天,可感觉过了好久的样子。
大巴车上。
朱大山看着眯眼养神的江远,压低了声音道:
“你说马京承回了京都之后会怎么做?”
江远睁开眼皮,却被车窗外的阳光晒得眯了眯眼,“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我们关心不着。”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后悔认识他们。”
“你看看我们这次鬼市之行,差点儿把命都丢了,就为了帮他找一把残刀。”
“虽说马京承这个人值得结交,可危险太大。”
朱大山笑了笑,“怎么感觉你好多感慨的样子。”
江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睿智的光彩,“通过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交朋友可以不管对方是谁,可一定要问问自己是谁。”
“天天啃馒头的,和人家坐一桌也说不出来鱼翅燕窝的滋味。”
“只有自己厉害了,才有资格选择和谁交朋友,才能有底气说不怕和谁成为对手。”
“不然的话就会像我们这次一样,帮个忙还得搭上半条命。”
朱大山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有点儿后怕,要不是你,估计我这次真的就折了。”
江远脸上闪过一抹歉意,“是我连累你了,要不然··我以身相许?”
朱大山心里一阵恶寒,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再聊下去,谁知道江远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