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的厂房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赵狗剩,你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
赵狗剩上身穿着一件毛领大衣,下边是一条红裤子配了一双大头黑皮鞋,头发梳的溜光水滑,他单手夹着烟,拿烧的通红的烟头往杜丽红白皙的脖子上一按,杜丽红疼的五官扭曲,眼神恐惧,“赵狗剩你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是已经报复回来了吗,你毁了我一辈子还不够吗?!”
赵狗剩拍打着杜丽红的脸蛋阴笑了一声,“不够。你知道吗,我其实最恨人冤枉我,栽赃我了,我家里穷,穷的没饭吃,有一回我在山上好不容易抓了一只野鸡,我特别高兴,抱着鸡就想回家告诉奶奶,可半路上被一个比我高比我大的大人抢走了,他说我偷了他家的鸡,我死死抱着不给他,他就把我打了一顿,打的我趴在地上起不来,满脸的血,我就哭着喊冤啊,可是没人相信我,他们觉得我长的贼眉鼠眼的,我家里又那么穷,就一定是我偷了人家的。打从那以后我就恨,只要我听到谁在背后说我是偷儿,把自己做的脏事栽我身上,我就去他家偷东西,搞破坏。”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杜丽红吓的大哭。
赵狗剩狠狠掐着杜丽红的脸,“告诉你一件事,我改名了,不叫赵狗剩了,我现在叫赵震天,震天动地的震天,霸不霸气?”
杜丽红整个脸都红肿了,流着泪猛点头,“霸气、霸气,赵狗、赵震天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完了?杜丽红你深深的伤害了我的身心啊,我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赵狗剩一伸手旁边就有小弟递了把刀给他,杜丽红一看吓的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睛瞪的往外凸,“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赵狗剩捏着杜丽红的衣领,一刀一刀的割她上身穿的毛线衣,很快杜丽红白皙的肉就□□了出来,杜丽红看看四周瞅着她淫|笑并慢慢围拢过来的男人们吓的大叫,“赵狗剩,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赵狗剩一顿,一巴掌就扇在了杜丽红脸上,“老子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强|暴了你,你他娘的还给我生孩子?”
杜丽红被绑在柱子上,使劲挣扎了两下大哭,“真的,我没骗你,我有豆豆的出生证明你看看就知道了,还有、还有豆豆是a型血,而我是o型血,徐诚也是o型血,o是隐形基因,我和徐诚生不出来a型血的孩子,豆豆真的是你的孩子。”
“什么玩意,听不懂。”赵狗剩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却挥退了围拢上来的几个小弟。
杜丽红忙继续道:“如果你是a型血,加上出生证明,那就能证明豆豆是你的儿子。赵震天,你可以去医院查查自己是什么血型,震天,别让那些人那么对你孩子的母亲,求求你行不行?”
“你要是骗我,我就炸死你全家。”
一个聪明的小弟听出道道来了,这时就腆着笑脸道:“赵哥,那兄弟们退出去把地方留□□一下?”
“那还等什么,都出去,回头再找个好的给兄弟们爽。”
“好嘞,兄弟们咱撤了。”
直到中午的时候杜丽红才被放回家。
杜丽红拖着被折磨疼痛的身体一到家迎接她的就是一家子的愁云惨雾。
杜丽红心里一咯噔,望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杜守革还抱有一丝希望的问,“爸,没上班啊?”
“上什么班,被辞退了。”和杜守革坐在一起的郑春华不经意的抬头一看杜丽红的脸惊怪的一下跳了起来,愤怒的要吃人似的,“丽红,他们把你打了?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咱们告他去,当官的了不起啊,当官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都是人民的仆人,他们怎么能打你呢。”
郑春华捧着杜丽红的脸心疼的了不得。
杜丽红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骗我,她骗我……”
倏忽杜丽红双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宓妃,辱我欺我的贱人!”
秋尽,寒风萧瑟已有了初冬的冷意。
秋淑媛从医院出来,一手提着包一手捏着张纸走在公路上,神色绝望空洞,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医生说的话。
“你是rh阴性血,是隐性基因,另一个是o型血,o基也是隐性基因,这两种血型的人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
“医生,有没有例外?”
“目前来说应该是没有例外的。”
“医生,你说的是‘目前来说应该没有’,那就是说还有可能对不对?”
“你先别激动,嗯……”
“医生,一定有例外对不对?”
“……没有。”
“庸医!你是庸医!我不信!”
落日西沉,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宓妃让穆宏毅跑遍了中药铺把她要的中药材都凑齐了就开始使唤穆宏毅把药材捣成粉末。
“如果再有点新鲜的牡丹花就好了。”宓妃把霆哥这块小肉弹放穆宏毅背上压着他,歪着脑袋监督了一会儿道。
“这时节我上哪儿给你找牡丹花去。”
骑在穆宏毅背上霆哥儿高兴的呜呜欢叫,口水直下三千尺,嘟嘟噜噜都噌穆宏毅身上了。
“我正给你捣药,你能把那小子先抱开吗,胳膊劲都使不上了。”
“你嫌弃你儿子?”宓妃控诉。
“……别闹。”
这时林若玉走到水榭门口清了清嗓子,宓妃忙老实乖巧的抱着霆哥和穆宏毅保持一个距离,“妈,什么事儿啊?”
“你爸下班回来了,有事跟你说。”
“哦。”
宓妃抱着霆哥跟林若玉来到正房,此时宓玉珂跟前放了一摞报纸,他手里拿了一张正在看。
“爸,你找我?”
宓玉珂“嗯”了一声,“咱们家食品厂给还回来了,你妈的意思是让你去做厂长。”
“找人做厂长不好吗,每个月我看看账多省事,抛头露面的我不大喜欢。”
宓玉珂笑了一下,“看见没有若玉,咱闺女倒是个甩手掌柜。”
林若玉接过霆哥逗弄,“她就是懒。你也不想想,我们就你一个,宓家产业将来都是你继承,你不管谁管。”
“妈你当厂长你管着不就行了?我不喜欢天天往外跑,早出晚归的没个自由。”
“你也不看看你妈多大年纪了。”林若玉睨了宓妃一眼。
宓妃抬眼打量林若玉,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会儿,忽偎近笑着夸赞,“我妈年轻着呢,还是个大美人。”
林若玉摸了摸自己两鬓上若有似无的白丝,轻声一叹,“不年轻了。年少的时候一腔热血干革|命打鬼子去了,我和你爸原本都觉得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谁知道后来老蚌生珠就有了你,妈不年轻了,就算替你管能管几年,还得你自己学着管起来。我和你爸决定了,厂长你当,妈给你当秘书一点点的教你。”
宓妃这才发现,除去林若玉和宓玉珂年轻的精气神,他们的外表确实已有了苍老的痕迹。
纵然她不喜欢去干什么厂长,此时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头应下。
乌云遮月,这夜没有光明。
秋淑媛站在楼顶边缘上,徐诚也站在边缘上,“圆圆,是不是我跳下去摔死才能真正让你死心?”
徐正濂和周明珍吓个半死,周明珍更是腿软的跪地上,“诚诚,我的儿子,你别犯傻,你赶紧下来,你要把妈吓死才甘心吗?!”
徐诚却不管,作势要跳。
周明珍气的大骂秋淑媛,“你一次又一次的以死相逼,你要真想死你跳啊,你怎么不跳啊,你要死就死为什么跑我家楼顶死,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黑寡妇,你怎么不去死!”
秋淑媛忽然哈哈大笑,指着徐诚眼泪就流了下来,“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娶我是吗?”
“是。”徐诚坚定的点头。
“好、好啊。”秋淑媛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脱离了危险区域,“我到底为什么非要你娶我啊,啊,徐诚,我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嫁给你不可了。哈,哈哈。”
秋淑媛笑了一会儿倒在了地上坐着,“我以为……宓妃嫁给了别人,你和杜丽红离婚了,我就能,我一定能得偿所愿,我现在才知道我太自以为是了,徐诚你对我太绝情了。”
秋淑媛冷眼望着徐诚,满是嘲讽,“你以为我多爱你啊,我不过是和宓妃斗气攀比而已,她阴差阳错嫁不成你,我偏要嫁给你,徐诚,你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啊,我告诉你,我没那么爱你,我没有!”
“滚,都滚吧,滚!”
周明珍赶紧把徐诚拉到怀里,“跟妈回家,别理那个疯女人。”
等楼顶看热闹的都走干净了,秋淑媛在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