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们俩叫什么?”穆宏毅语气不好的质问,直接举着电灯把光射到了两个人的脸上,就见,杜丽红被秋淑媛死死捂住嘴,头发被扯的乱糟糟如鸡窝,额头上道道抓痕。
穆宏毅倒抽一口冷气,“秋淑媛你把杜丽红怎么了,赶紧松开。”
秋淑媛也是一身狼狈,草叶泥土滚了一身,神情狰狞眼神却惶惶不安,“穆宏毅我的事你别管,滚。”
“秋淑媛我警告你,你们俩有什么恩怨出了宓园斗个你死我活我都管不着,在宓园就不行。”
“唔……”杜丽红瞅着穆宏毅开始剧烈挣扎,就在她几乎挣出去的时候,秋淑媛忽然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你回去吧。”
随后又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在杜丽红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杜丽红原本愤怒的眼神慢慢就变了,斜眼瞪着秋淑媛,变成了得意和鄙夷。
秋淑媛松开杜丽红,杜丽红猛的推了秋淑媛一把,秋淑媛往后踉跄了几步,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杜丽红你说呀,你跟他说,我们没事。”
杜丽红先摸了一下自己被抓伤了的脸,疼的“嘶”了一声,“穆宏毅你回去吧,这片花圃有我们就够了,我们俩没事,刚才闹着玩的。”
要说她们之间没事还真有鬼了。
可穆宏毅也懒得管,“你们俩要是再出幺蛾子,我就直接把你们扔出去。”
秋淑媛连忙道:“不会,不会了,你赶紧走吧。”
穆宏毅又看了看她们俩转身走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啪”的一声就响在耳边,穆宏毅顿了一下脚,拧了下眉,继续抬脚就走。
宓玉珂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回到床上被窝就跟林若玉道:“他倒还有点用。”
“谁?”林若玉打了个哈欠。
“那个穆宏毅。园子太大,咱们家人又少,是少点人气,一到晚上花园那边阴森森的。”
林若玉把脸一板,“反正这婚得离。”
“离,我也支持离,睡吧。”
穆宏毅回到东厢就把情况给宓妃说了一下,宓妃躺在被窝里就笑,“明天且看吧,不知道是秋淑媛弄倒了杜丽红,还是杜丽红弄倒了秋淑媛,我倒是支持秋淑媛,她个高有劲。”
“我觉得是杜丽红,打个赌,我赢了你让我搂着你睡。”
“赌。秋淑媛可厉害了,要是打架呢她肯定能打过杜丽红。”
“要是论脑子,她可不见得能比过杜丽红。”穆宏毅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开始脱褂子,“不说她们了,咱们睡觉。”
“你干什么,别不要脸啊,我和你赌又还没分出胜负,你不许上|床,要么你去门口打地铺,要么你睡沙发,你敢上床我就把我爸妈喊起来撵你走。”
穆宏毅看宓妃态度那么坚决,决定暂不进攻,往沙发上睡去了,那上头宓妃已经给他拿了一床被子。
“你记住明天早上我爸妈起来之前,你赶紧去花圃拔草,别让我爸妈看见你从我屋里出来,要不然我妈就要撵你了。”
穆宏毅心里有点高兴,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笑望宓妃,“你不想我走对不对?”
“少不要脸了,我就是留着你给我收拾花圃,你明天去买点玫瑰花种子回来吧,我想种一片玫瑰,淘弄胭脂。”
“知道了。咪咪,那几天你一句话不跟我说,我那时候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活该。”宓妃撅了下嘴,眼睛微湿,“不跟你说了,睡觉。”
月下西楼,不知不觉,满天星辰都隐匿了,只剩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月亮和朝阳打了个照面后就彻底消失了。
晨曦洒落园林,林中没有飞去南方过冬的鸟儿立在枝头啼叫。
宓妃好奇花圃里那两只“蛊”到底谁胜了,一大早起来,拿玉簪随手挽了下发就拉上穆宏毅跑去看,结果却让宓妃惊讶不已。
只见,杜丽红躺在美人靠上睡觉,而秋淑媛浑身湿漉,两颊青紫正在埋头拔草,而这片花圃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秋淑媛,你竟然被杜丽红弄倒了?”
秋淑媛直起腰捶了捶,把手里的草扔地上,没吭声。
杜丽红听着动静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咪咪早啊。”
“杜丽红,我不曾想你这么厉害,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咪咪你误会了,是秋淑媛发扬风格让我睡的。”杜丽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挎上自己的皮包,“花圃收拾的差不多了,咪咪我先走了,早上还要上班,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宓妃轻“呵”了一声,“我承诺过你什么了?”
杜丽红的脸色一下变了,“你什么意思,你要反悔?”
“你做这点事就想一笔勾销,一笑泯恩仇?”
杜丽红一窒,强笑道:“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对你能有什么要求,小穆子送客。”
竟然不是秋淑媛弄倒了杜丽红,不开心!
宓妃没好气的命令穆宏毅。
杜丽红一走,秋淑媛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直接往地上一趟,两眼空洞的看着天空。
宓妃蹲秋淑媛身边戳了她一下,“你去屋里睡吧,安安宁宁都在西厢,我来的时候听动静都已经醒了,那个保姆照顾的挺好的。”
“宓妃,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秋淑媛双臂交叠往脸上一蒙,躺那里就不动弹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不该……”宓妃把“看你可怜”几个字咽回去,“你就是不识好歹,想不开,死要面子活受罪。”
两行泪流了出来,秋淑媛哽咽,“我知道,我知道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你滚!”
宓妃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去吧。”
杜丽红从出租车上下来,慢慢往家里走,这个点街道里还静悄悄的,杜丽红理了理自己被秋淑媛扯掉了一个扣子的呢绒绿大衣,脸上带着笑哼起歌来。
突然,杜丽红顿住了脚,往后头看了一眼,就在她回头的时候一个人猛的捂住了她的嘴,杜丽红瞪大了眼,挣扎,拿皮包倒甩打那个人,皮包被另一只手猛的拽了去。
杜丽红吓的浑身哆嗦,可她的嘴被死死捂着她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杜丽红,咱们又见面了,我很想念你的滋味啊。”
杜丽红蓦然骤缩了瞳孔,挣扎的更激烈了,捂嘴那人快速用东西塞住杜丽红的嘴,随后一个麻袋从头落下,便听那人道:“抬走,这贱人让兄弟们都爽爽。”
宓园。
宓玉珂去报道了,林若玉和宓妃就在家拾掇园子,穆宏毅把穆宏远也叫了来充当苦力,挖坑种花,移栽树木。
“圆圆一大早去哪儿了?”林若玉问了一声。
“不知道,早上犯病在花圃的地上躺了好大一会儿,然后饭也没吃,在屋里把两个孩子弄的哇哇哭就出去了。”
林若玉摇了摇头,“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她考的是师范大学,多好的大学啊,说休学就休学了。”
“我也这么觉得。妈,回头再买两对鹦鹉挂在廊庑上好不好?”
林若玉笑着点头,“怎么不好。”
然而林若玉笑完就微露难色,此时他们家算是囊中羞涩。
不过想着昨晚玉珂说的那事林若玉又笑了,“咱家那些产业说不定能要回来一二,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宓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林若玉干巴巴的脸心生愧疚,笑嘻嘻的搂着林若玉的手臂道:“妈,我又不想买鹦鹉了,你还是跟我说说咱家能要回来点什么产业吧,我有几个弄润肤品的方子和菜谱的方子,我不会做生意,妈我写给你,你弄起来行不?”
她可是记得以前就是,爸爸不管家里的生意,专心仕途,而家里的产业都是爷爷和妈妈在管。
“你哪儿弄的,靠谱不靠谱?”
宓妃随口胡诌,“那时候在黑市淘书淘到的,还淘到了很多古董,品相都算完好。”
林若玉不疑有他,感慨道:“你爷爷就喜欢收藏古董,可惜家里那些当初被砸的砸,抢的抢都没了。”
林若玉转脸抽了抽穆宏毅兄弟,拉着宓妃往一边走了走,“你爷爷在园子里偷藏了一批,别声张,以后慢慢再拿出来,就说是你淘换的。”
“真的啊。”宓妃有点高兴。
林若玉点了点头,瞥着穆宏毅又皱眉,“你到底怎么想的?”
“妈,你别管了,我会离婚的,可离婚是离婚,我还和他过啊,他对我真挺好的。”
“妈不同意,你知道当妈亲眼看见他把你锁在那间小屋里,妈的心都碎了,我愤怒的恨不得拍死他。”
“我知道我知道,妈你消消气。”宓妃连忙为林若玉抚顺胸口,“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