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纳先生,请务必参加我们晚间举行的宴席。主角就是您们三位。”左慈典拉着一名薄院长,非常正式的向老外医生递上了邀请函,并对薄院长道:“记得将您们一词翻译准确。”
薄院长用“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看了看左慈典,然后还是用了“doctor”来称呼三名医生。
左慈典有点听出来,撇撇嘴,道:“翻译不出来?你英语也不怎么样啊。”
“老外表示尊敬的词就那些,某某医生就是尊称了。”薄院长的英语其实也就是那样,毕竟在国内生活的时间更多,也没有长时间的求学和工作的经验。
左慈典哼哼两声,不算是太满意的道:“尊称又不花钱,你们搞外国人的,也应该研究研究这些招么,多快好省不是。”
“我觉得咱俩低声用中文说话,就挺不尊敬人的。”薄院长冷静回答。
左慈典呵呵,呵呵的笑两声,再抬头,正好与福克纳等人探究的眼神相遇。
“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左慈典笑呵呵的用了一句,想了想,也不要薄院长翻译了,就对三名老外摆出端碗吃饭的模样,道:“you,you们,一起吃饭,米西米西,米西米西……”
三名老外都没有听懂,但看懂了左慈典的动作和表情,于是都跟着点头,多宾更是展现出了纽约人的热情,跟着左慈典的动作点头,并发出声音:“米西米西。米西米西……”
薄院长看着左慈典脱离自己,与几名老外的互动,有些发愣,有些发呆,还有些走神。
就在薄院长再一次的对自己的事业产生怀疑的时候,左慈典问:“我说的怎么样?”
“你是说幽门吗?”薄院长的声音也是幽幽的,望着左慈典,内心扭曲的像是螺杆菌。
……
晚间,福克纳等人都按时抵达了盛源酒店。
老外对于趴体的热爱,就像是幽门螺旋杆菌一样顽固。就算是多宾这样的赌鬼,也愿意放弃去麻将馆的活动,转而带着邀请函,来到盛源酒店。
来自云利的工作人员,与盛源酒店的服务人员一起,将宴会厅布置的花团锦簇,热情热烈。
几名医院的高层,以及卫生局的干部,也都出现在了现场。
今天有梅奥医院和纽约长老会医院的医生来,对任何一个级别的官员来说,都有充足的出席理由。相应的,菜品也是足够高档的。
“弄的不错,花了不少钱。”周副院长端着香槟,对旁边的霍从军赞了一句。
“不算特别贵,和咱们上次元旦晚会的开销差不多。”霍从军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是真不多,看着规格高很多呀。”周副院长穿了件相对保守的晚礼服,兴致高昂的打量着四周。她想穿这身衣服好久了,始终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才是得偿所愿了。
霍从军笑了笑:“云利的关系网很深厚的,资源整合也做的好。”
他经常让云利办事,难得给说了两句好话。
周副院长微微点头:“怪不得谢经理还说,云利现在抢了他们不少份额。”
“他们得想办法提高产品力,光是放低姿态,可不稀罕了。”霍从军随意的回答着。昌西医药公司算是在云华深耕多年了,但医药公司终究是医药公司,并不会因为合作的久,就有什么权利义务了。
就算有,那他现在做的,离打破还远着呢。
周副院长才不管那么多呢,云利在她看来,做的也很不错了。
三名老外的心情同样不错。
事实上,因为是比较开放的趴体,云利还帮忙邀请了更多的老外,既是陪着福克纳等人,也是顺便拓展自己的关系面,账单则是由云医方面支付。
天色渐晚,福克纳等人越聊越是开心,只觉得长时间的跨洋飞行的疲惫都缓解了不少。
薄院长也轻松了一些,在老外圈子里转来转去,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福克纳等人身边。
一方面,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另一方面,他虽然在杜董事长的手术上面,支持由中国医生来主刀,但在大部分时间,他的中介业务,还是要靠外国医生来维持的。
找中国医生的话,那些有钱或有权或有钱有权的人家,不一定会通过他来做。
而对薄院长来说,福克纳和多宾虽然是劳寐雍的关系,可是,随着杜董事长的手术结束,这两名出身著名医院的医生,也可以被转化成薄院长的关系。
他为此是格外的认真,以至于喝酒都多喝了一些。
“恩,凌然来了。”正在畅饮威士忌的福克纳放下了杯子。
多宾同样喝了不少,朦胧着眼睛看过去:“是长的超帅的那个吗?”
他指了一下方向,福克纳笑了:“那是个雕塑,凌然在这边。”
他把多宾的胳膊拨弄了两下,冲着凌然到场的位置。
多宾“哦”的一声:“怪不得,果然是这边的更帅,恩,他身边的女人也漂亮,非常漂亮!”
“那位是田柒小姐。”薄院长的声音都不由放轻了一些。
“唔……”福克纳揉了揉眼睛,定定的看着凌然和田柒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慢慢的变的红了起来。
薄院长并不知此点,却是笑笑,道:“对了,你们喝的红酒里面,命名为“七号”的,都是田柒小姐自家酒庄里的产品,味道不错。”
“他有个酒庄?”福克纳讶然。
“他打牌吗?”多宾更加好奇。
薄院长失笑。
“在他们身边的是酒庄管家吗?”德国人考伯特的视野范围似乎更宽广的样子。
薄院长定神看了看,微微皱眉:“看着是很熟悉的样子……”
“说的是邵老板。”马砚麟挽着老婆,笑着介绍了一句:“邵老板是我们云医的荣誉病人,是位经常生病,但是很坚强的病人。”
“哦,我以前也有这样的病人。”多宾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以前?”薄院长注意到了过去式。
多宾微笑:“你知道的,让医生喜欢的病人,想要陪着医生一起退休,可是很困难的。”
马砚麟哑然,下意识的争辩道:“邵老板不一样的。”
“哦,有什么特别的?”多宾带着酒气大笑:“病人能有什么特别的。”
“邵老板很特别的。”马砚麟坚持。
“特别只是你见的少了。”多宾笑的更大声,只是越笑越喘,脸色也渐渐憋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