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
许言倾眼睛睁得和两颗小桂圆一样,“我说什么了啊?”
“什么叫身体不是冰冷的?”
许言倾唇瓣轻动了下,“我想说人活着真好,能在身上感受到温暖。”
是聿执自己想歪了吗?
他手指放到领带上,使劲拉扯了两下。可该死的领带打得太紧,将他勒得呼吸急促不少。
他腿上的麻意,到现在都没褪。
车子开到许言倾家楼下,她伸手推开了车门,但是并没有立即下车。
她冲聿执看了眼,“要上去坐坐吗?”
聿执没成想她会这么开口,以前都恨不得他赶紧走的。“好。”
两人从电梯里出去,许言倾掏出钥匙。
“饱饱在家吗?”聿执轻问道。
“我刚才见楼上没开灯,有可能被我妈带到楼下玩了。”
那也就是说,家里就他们二人?
聿执站在许言倾的身后,看着她将钥匙对准锁孔,走廊原本是有灯的,可被聿执遮挡了一下,她钥匙没对准。
手腕处多了一只手掌,聿执帮着她将钥匙塞进去。
“慢慢插,多插两下就好了。”
许言倾手指猛地僵住,没动,聿执贴到她耳朵边问她,“怎么了?”
“这是我家的锁,我天天开。”
“那你还插不准?”他声音里含了丝撩人的蛊惑,他觉得不张扬,可听在许言倾耳朵里,痒得很。
许言倾想张口说他,可他这话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她把门打开,往里走去,从鞋架上拿出拖鞋换。
“我要换吗?”
“没给你准备拖鞋,你就这么进来。”
许言倾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的,聿执将门带上后,几乎就没有亮光了。
“灯呢?”
“门口灯坏了,要去餐厅才能开。”
许言倾怕他不熟悉路,会踢到屋里的东西,“你在这等我。”
“好。”
但她往前走了一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贴过来。
许言倾故意停住了,聿执没察觉到,腿还在往前,她的手贴到了他身前,她赶紧避开。
“不好意思。”
“为什么道歉?”
许言倾呼吸有些加重,“我好像碰到了什么。”
“碰到了什么呢?”
“你别把这种烫手山芋一样的话题,丢给我啊。”
“哪里来的山芋?”
烫手,倒可能是真的。
许言倾快步往前走,走得很快,聿执在后面听到传来扑通的声音,像是她撞到了什么。
“没事?”
许言倾嘶了一声,将灯打开。
聿执已经来到她身边了,弯腰摸了摸她的腿,“撞痛了?”
她肯定是撞得挺厉害的,在原地跳了好几下。
许言倾没站稳,身子有些往聿执身上靠,他为了不让她摔倒,贴了过去。
她在他身前一跳一跳的,像个小袋鼠,呼吸撩过他的颈子、他的下巴、他的唇瓣……
许言倾一点没有触碰到他,可聿执觉着,他哪哪都被她摸到了。
她的呼吸就像一双柔如无骨的手,对他上下其手,无一寸遗漏。
聿执僵立在原地,手掌攥了下,想一把将许言倾推在墙壁上,亲个够。
许言倾也抬头看他,媚眼如丝,本就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特别会勾人。
聿执喉结轻咽,刚要付诸行动,就看到许言倾原本抓着他臂膀的手,收了回去。
她撑向旁边的餐桌,“没注意,这一下撞得还挺痛。”
“我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啦。”
聿执弯下腰,许言倾穿了条长裙,他手先是摸向她的小腿,“这边吗?”
“还要往上一点。”
聿执的掌心贴着她的腿,往上,一把陷进了她的腿弯中,“这儿吗?”
许言倾盯着弯下腰的男人,宽肩窄腰,无所遁形,聿执将她的裙摆往上掀起。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裙摆只是掀到膝盖处。
还好没有大碍,就是有点红了。
聿执手指在上面抚摸,“以后走路小心点。”
许言倾的手,很自然地放到聿执肩膀上,“刚才是因为太黑的缘故,我平时走路可小心了。”
她被撞痛的那只脚踮起,又不小心差点摔倒,她只能用手掌撑着聿执。
她今天不小心的次数,多了点。
可聿执丝毫没有怀疑。
许言倾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在动,指尖勾着他颈间的动脉,可聿执抬头看她的时候,许言倾正望向别处。
无心之举,却把人招惹得一塌糊涂。
聿执起身时,将她抱了起来,穿过客厅,径自进了卧室。
他将许言倾小心地放到床边,“以后自己一个人,要注意,不能再这样冒冒失失。”
许言倾将目光落到他脸上,“什么叫我自己一个人?”
聿执沉着一张脸,握住了她的手掌,“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别怕,别担心。”
“聿执,你说这话,我能不怕吗?”
许言倾也不说穿,说她已经听到了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眨巴着一双眼睛看他。
“你把话说清楚,难道是你的伤真的好不了吗?”
许言倾说完这话,脸色惨白些许,她拽过聿执的手臂,“给我看看。”
聿执用手按着,“结痂了。”
许言倾将他的手掌推开,袖子也往上一推,伤口本就不算深,这会呈现一道暗红色的痂。
“看着倒是没有大碍了。”
“嗯,”聿执补了句,“伤口不大。”
“可江怀说你中毒了啊。”
聿执也不说没事的,江怀吓你的,或者再安慰她两句,他突然就伸手将她抱住。
抱得很紧,“你想做记者,想要报道一切不平事,你就去做。别靠着霍西景了,他毕竟是坏人,我帮你好不好?”
“你怎么帮我?”
聿执退开身,就蹲在许言倾的面前,他握住她的双手,放到唇边。
许言倾想收回去,但他握得很紧,在她手指上亲着。
“霍西景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你以后的住处和你的事业,我都会安排好的。你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许言倾心想,这算什么?开始说遗言了吗?
这也太早了?
可她还是眼尾带了一点红,“聿执,你这干什么呀?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