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明白的越多，困惑越多。
毫不装b的说，符泽感觉自己现在就处于了这种状态。
符富贵博学多才，是因为符泽融入和符富贵的记忆，然后符泽变成了符富贵，符富贵所以博学多才。
可是这一切，又如炎蛇之前提出的问题---矛盾的悖论。
符泽想到了彭罗斯阶梯。
身在其中，无法找到最高或者最低的一点，也就是所谓的答案，然后永无尽头，不断徘徊。
明明处于三维空间，可是却经历着三维空间并不应该存在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符富贵一直所迷茫的问题。
可悲的是，符富贵已经消失了，所以他无法找到答案。
可喜的是，虽然符富贵理是挂了，可是寻找这个终极答案的沉重担子，落在了符泽的肩膀上。
可气的是，符泽并不是符富贵，他想不通的问题，不会钻牛角尖浪费脑细胞，这也是他历来的作风，和融不融合谁的记忆没有一分钱关系。
符富贵曾经说过，懒这个东西，是驱动逃避者最大的动力。
符泽则是认为，懒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是避免聪明人发疯的唯一途径。
所以。。。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只融合了符富贵的部分记忆，可是符泽突然有些理解自己的“二大爷”了。
一直以来，符泽对符富贵都有着某种“误解”，并且多少都会有一些怨言。
从见到冯开山，到认识莫道擎，再到后来与圣徒秘社纠缠到了一起，然后是和新人类公司撕逼，以及与符夙夜产生冲突等等等等，一直以来都是符富贵有意无意引导的，或者是直接就是布好了局。
而在这个期间，符富贵从来都不会坦诚相待。
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并不好受。
可是符泽现在已经明白了。
符富贵是在收拾他自己的烂摊子，其实严格来说，等于收拾符泽的烂摊子。
而符富贵之所以没有坦诚相待，正是希望符泽能够不要走上他的“老路”。
虽然结局和过程并不如符富贵设想那般完美，可是不得不说，符富贵的初衷，还是为符泽好的。
两个人也好，单独一个人也罢，至少符富贵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一个完整的人。
所以符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未来的自己，真的如同一个亲二大爷一般，照顾着自己关爱着自己。
现在符富贵彻底消失了，无论是意识形态还是身体，前者融合进了符泽的大脑里，后者说不定已经在末世被哪条野狗给叼跑了。
所以符泽接过了接力棒，收拾符富贵或者说是“他们”自己的烂摊子。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做。
相比这些对眼前处境并没有任何帮助和意义的事情，符泽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执行之前的计划。
那就是忽悠其他圣徒往死里干新人类公司，将所谓的火种计划，扼杀在萌芽之中。
下了楼，符泽来到了艾伯特的卧室之中。
此时的老艾头坐在摇摇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哪怕是在血族之中，艾伯特的年龄也算是比较大了，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也算是七老八十了，黄土都埋到脖颈子那种。
符泽无比庆幸融合了符富贵的部分记忆。
如果没有符富贵，他将要带领所有的好朋友，以及炮灰圣徒们，傻了唧的和新人类公司打一场必输的战役，除此之外，还引起了连锁反应，最终成就了人工智能将全世界变成末世废土。
那一场必输的战役后，大家的结局很惨，尤其是艾伯特，被新人类公司抓到了游轮上，并且进行了残酷的改造。
当世界变成末世废土后，艾伯特被放出去后又遭受到了大量的辐射，最终变异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尸蝠。
即便如此，变成尸蝠的艾伯特依旧守在古堡废墟的周围。
因为他知道，符泽，或者说是符富贵，终究会回来的，然后改变一切。
符泽走了过去，将羊绒毯轻轻盖在了艾伯特的双膝之中。
艾伯特张开了研究，望着符泽，久久无言，眼神很是莫名。
“罗德说你融合了先知的记忆，对吗，那你现在。。。”
符泽笑了笑。
“我，还是符泽。”
“哦。”
淡淡的一声哦，带着些许的悲伤。
望着符泽，艾伯特犹豫了好久后，这才开口问道：“他。。。永远消失了吗？”
符泽知道，对方口中的“他”，值得是符富贵。
点了点头，符泽宽慰道：“符富贵他。。。感谢在他的生命中最后的时光里，有您的陪伴！”
“哦？”艾伯特先是面露迷茫，紧接着神情喜悦的问道：“在未来，我陪伴在先知的身旁吗？”
“他被丛未来忽悠到未来末世的时候您并未在他身边，他适应了当时残酷的环境后。。。总之在最后，是您拯救了他所剩不多的声明，也带他找到了一个答案，您是他最好的朋友！”
艾伯特站了起来，为符泽倒了一杯红酒后，满脸的褶子都透露出了喜悦。
“这是我的荣幸，在我悠久的生命旅程中，先知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纯粹的人，一个伟大的人，能够陪伴他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是我的荣幸。”
符泽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老基友之间的感情，的确感人肺腑。
在未来的末世废土之中，即便变成了尸蝠，艾伯特依旧保持着理智，如同望夫石一般徘徊已经变成废墟的古堡周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待着符富贵的出现。
点燃了一支雪茄，艾伯特问道：“未来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符泽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接口。
他觉得用语言来形容末日废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地狱一般的未来。
艾伯特笑了笑：“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其实没什么不可说的，很可怕，对整个世界，对全人类，对人类的文明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地狱。”
未来的世界里，可谓是已经将人类几千年创造的无知神经文明成功彻底毁灭殆尽，几乎和回到石器时代没多大区别了。
不管未来世界的末日是如何造成的，导火索又是谁点燃的，可是有一点却无法否认，那就是这一切都和核战争分不开关系。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他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哪些武器，但是第四次世界大战中，人们肯定用的是木棍和石块。
然而最逗的是，研究出核武器的，也是爱因斯坦。
当爱因斯坦提出e=m*c^2这个方程式时，就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而人类总是做着很多异常尴尬的事情，尤其是在科学的领域之中，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当初爱因斯坦研究质量能量公式的初衷，其实并不是为了制造核武器，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事与愿违，尤其是许多科研成果都面临着这样的结局。
在未来，核战争的持续，其实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
可就是这一个多小时，彻底摧毁了人类文明，同样造成了数百年也难以恢复的破坏。
遍地的废墟、无处不在的核辐射、无法治疗的生物病毒，各种各样的变异生物等，就是未来末世的真实写照。
除此之外，动植物体内也大多保留了放射物质，并且通过食物链的不停积累，从而导致了恶性循环。
原本在几十或者是百年的时间里，物种的变异并不会那么突出，可是在新人类公司，或者说是火种计划以及人工智能的推波助澜下，几乎每个物种都发生了突变，而尸蝠和捕食者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
废土之上，人工智能几乎要将幸存的人类全部灭绝。
因为那些幸存的人类里，很多新生的婴儿展现出了一种天然的抗辐射免疫力。
所以说，人工智能从最初扼杀人类的自由意志，逐渐演变成了毁灭人类。
而如今面临最大的敌人，就是人工智能，这个几乎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神灵。
直到几个小时以前，符泽一直认为人工智能是无懈可击的。
融合了符富贵的部分记忆后，符泽直到，人工智能是有弱点的。
人工智能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它没有灵魂。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艾伯特摇晃着红酒杯淡淡的说道：“作为一名圣徒，一名血族，能够参与到阻止末世这种光荣的战役之中，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符泽呵呵一笑。
“原计划不变，您帮我约圣徒之中有话语权的人，一句话，帮我们，大家你好我好，不帮我们，不用等新人类公司出手，我直接弄死他们。”
艾伯特愣住了，望着符泽年轻的面孔，神情略微有些恍惚。
当年他遇见符富贵的时候，符富贵也是这副装逼模样，明明手中没有任何底牌，却弄的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似的。
“大致就这么个情况，光靠圣徒肯定是不够看的，我还得找其他的炮灰凑下数。”
说完后，符泽双手插着裤兜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