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炎蛇一脸的不乐意,但是符泽能够看出来,这家伙还挺投入的。
炎蛇降妖除魔都未必热情这么高涨,结果祸害起自己的倒霉鬼师弟们,和打了鸡血似的,地下室里关的那帮外门弟子,七成都是他带人抓回来的,一个个揍的和三孙子似的。
其实也不是秦悲歌出工不出力,主要是他太墨迹了。
这家伙是个老好人,见到外门弟子后,总是先说一大堆废话。
要是他没脱离炎黄峰,那些外门弟子别说束手就擒了,就是让他们跪地上叫爸爸都行,问题是秦悲歌已经不是他们大师兄了,人家该跑还是得跑,大大的浪费了时间。
符泽也没闲着,在地下室里,一边询问其他弟子的踪迹,一遍散播“谣言”。
比如符至道在帝都养了几个二奶啊,哪个哪个长老其实是个gay啊,反正是各种泼脏水各种污蔑。
看着符泽拿个对讲机在那给秦悲歌报地点,莫道擎捧着个大茶缸子,呵呵直乐。
而大先生,则是深感无奈。
他不知道莫道擎在那笑什么,一夜之间抓了这么多炎黄峰的人,应该做好万全准备才是,谁知莫道擎就和没事人似的,光在那看热闹,这要是炎黄峰有所行动可怎么办?
他知道符泽准备大闹一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就这样,师兄弟二人带着一帮壮汉们又折腾了一天,到了入夜的时候,正好二十四个小时,拿下了五十二个外门弟子。
同样的鼻青脸肿,同样的没有身份证,当然,也同样因为没有身份证的缘故被关了起来。
符泽一直想不通一件事,炎黄峰都能控制黄家这么大一个世家豪门了,就不知道给这帮外门弟子办个身份证什么的,一个个的全都是黑户。
公共事务安全局的三层地下室,早已人满为患,炎蛇特别的敬业,知道帝都还有“漏网之鱼”,自告奋勇的再次挨个“盘查”了一遍。
原本还镇定自若的大先生,随着抓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多,面色也就越来越不好看。
不是因为符泽的举动而不好看,而是他心里有点没底了,有点发虚了。
他原本以为,符泽最多也就抓几个小鱼,然后引长老或者内门弟子过来调查交涉,本就是试探一下炎黄峰山门的底线罢了。
可是他没想到符泽办事这么有效率,一天之内,抓了五十多个人。
大先生走到符泽面前,皱眉说道:“要是炎黄峰山门无动于衷的话,下一步该当如何?”
“通缉岳伏虎!”符泽狠狠的说道:“就说这家伙拐卖人口,地下室关的那些外门弟子,大多都是孤儿,而且没有身份证明。”
大先生微微摇头,觉得符泽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之前我对你说过,一,不要伤及无辜,二,不要无视律法。”叹了口气,大先生默默地说道:“炎黄峰弟子中,大多都是孤儿,不管炎黄峰山门出于什么目的收养了他们,至少将他们养育成人了,何来拐卖人口一说。”
符泽翻了个白眼:“谁知道炎黄峰的外门弟子是不是真正的孤儿,当初炎蛇还以为他是孤儿呢,结果呢,阎守正找了炎蛇多少年。”
尼古拉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头,你丢没丢过什么孙女女儿什么的,要是丢了,没准在炎黄峰山门上就能找到。”
“谁说不是呢。”符泽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小不就是这样,当爹的居然都不知道有个闺女存在。”
大先生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他了解炎黄峰山门,炎蛇这个事情是个例,符小小的事情也是个个例,大多数的弟子,的确是孤儿,至少,也都是身世可怜的孩子,在这一点上,炎黄峰算是做了善事。
炎蛇从门外走了进来,咋咋呼呼的说道:“确定了,这些人知道的差不多都说了,还有一些行走在帝都的外门弟子都是执事堂的,这些人不能抓。”
“执事堂?为什么不能抓?”符泽面露不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没等炎蛇开口,大先生点了点头道:“是的,执事堂弟子的确不能动。”
符泽问道:“为什么?”
“原来你也不知?”大先生笑了,随即解释道:“执事堂弟子不负责联络其他弟子,也不负责打探消息,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日夜枕戈待旦随时等待处理异常事件。”
符泽恍然大悟,所谓执事堂弟子,应该就是干实事的弟子了,平常与普通人无异,一旦收到消息后,立马扛着木剑带着法器去处理超自然事件。
这帮人的确是不能抓,因为他们与公共事务安全局一样,都是真正随时随地准备降妖除魔的主,内外门十二大弟子也都出身执事堂,是炎黄峰真正的中流砥柱。
不管炎蛇脾气多么不好,或者三观多么不正,至少还是有底线的:“这些人不能动,断了帝都和山门的联系就行,他们会派人来查看的。”
符泽问道:“没走漏消息?”
“没有,莫小宝的手下都带着信号屏蔽器呢,速战速决,悄声无息,哈哈哈,打黑枪,老子绝对专业。”
炎蛇说完后,扫了一眼大先生:“老子要是看谁不顺眼,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也不觉,直接套个麻袋子绑走扔海里,什么证据都留不下。”
。。。。。。
炎黄峰山门议事大殿中,捧着一卷古籍的符至道,端坐在蒲团上。
古籍已经卷边泛黄,一看就知道有着不少的年头。
书上记载的,乃是符家族谱,只不过这个族谱上,大多都是一些符家的旁支子弟,包括符至道祖上一脉。
如今符家主家都没几个活口了,更别说旁支子弟。
岳伏虎呷了一口茶,见到符至道将古籍合上后,淡淡的问道:“掌门,可曾看出些端倪?”
符至道微微摇了摇头:“主家、旁支,都未有过关于符神兵的记录。”
“这就奇怪了,那符夙夜,的确是符家血脉啊,怎么会查不到?”
“符夙夜的确是我符家血脉,这一点无需质疑。”符至道微微笑道:“此子天纵奇才,居然领悟了勘天卜地之术,难得,实在是难得。”
“掌门这番话,未必说的太早了?”
“早吗?符夙夜海外立足近二十栽,二十年来无数次的历史变迁他都会提前预知掌控全局,这不是勘天卜地之术又是什么?”符至道似笑非笑道:“夙夜料到我炎黄峰最近有此一劫,这才主动现身,难道,你怀疑他的居心不成?”
岳伏虎哑口无言。
符至道说的没错,符夙夜上山时除了验证血脉外,还带着无数“证据”,这些证据表明,他在海外的发展阶段以及不可思议的崛起速度,全都是二十年来与十数次影响全世界的巨大事件有关,这些个全世界瞩目的国际性事件,他都能提前预知然后从中获利扩张实力,除了勘天卜地之术,也没其他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这种事情了。
符至道看起来心情不错,少见的开怀大笑:“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我符家子弟在海外还有一脉分支,而且还默默无闻近二十年,期间,屡屡助我海外的山门弟子化险为夷而不显露身份,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岳伏虎口气莫名:“想不到,这符夙夜居然在海外有着如此大的基业,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为何,他隐姓埋名二十年来,从未主动与山门联系?这一点,实在是可疑至极。”
符至道笑了笑:“虽与山门未曾联系,可是却牢记符家身份不忘炎黄之志,难道岳长老,怀疑我符家血脉对炎黄峰的忠心吗?”
岳伏虎暗暗撇嘴。
符家血脉他见过很多,就没几个靠谱的,比如符富贵,比如符泽等,而且这个突然蹦出来的符夙夜,明显是已经主动联系过符至道后才来到山门的。
昨日一帮长老进入大殿之前,符夙夜已经和符至道谈了好久,至于谈了什么内容,旁人却不得而知。
符至道站了起来,背负双手道:“炎黄峰的基业,的确是要动一动了,在海外,我们将有着更大的发展空间和生存的土壤,有夙夜为我们铺路,想来,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岳伏虎叹了口气。
将炎黄峰山门建立在海外,山门之下数千弟子也要行走在海外的徒弟上,那炎黄峰。。。还是炎黄峰吗?
到了那时候,弟子们手中的剑,是为谁而挥?
弟子们的一腔热血,又是为谁而洒?
不过岳伏虎也只是心中想想罢了,在华夏,的确已经没有太多他们生存过的土壤了。
符至道略显得意:“夙夜他,果然不愧我符家血脉,好,很好!”
“掌门,您可别忘了,符泽也是符家血脉,不也是游手好闲信口开河之辈么。”
符至道闻言一愣,随即不屑道:“倒也是,符泽他,的确辱了我符家血脉威名。”
岳伏虎微微摇头,他的确是挺看不上符泽的。
可是紧接着,岳伏虎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昨天他见到了面具之下的符夙夜真实面目,同为符家血脉,与符泽二人相比,容貌倒是有着几分相似,可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不得不说,符夙夜的确是一副枭雄之姿,虽然年岁不大至多不惑,可一举一动却凸显头角峥嵘。
虽然是这样,可是岳伏虎更喜欢和符泽这个无赖小子打交道。
他总觉得,符泽虽然丝毫可取之处都没有,可是这个长于世俗的符家血脉,却是个至纯至性之人。
虽然岳伏虎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有时也很佩服符泽,为了秦悲歌和炎蛇,居然冒着杀身之祸处处与山门周旋。
无声的叹了口气,岳伏虎感慨万千。
若是符泽有那符夙夜十之一二的能力,又心系炎黄峰,何愁其他。
山门之内的争斗,就连岳伏虎,也微微有些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