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四合院的门口,寅虎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四合院里现在居住着四个人。
符家嫡系血脉,符泽。
符泽的闺女,同样拥有符家嫡系血脉的符小小,而且这姑娘还是个精神分裂的主。
炎黄峰首席大师兄,不善言辞沉默寡言十分高冷的秦龙。
以及,有着强烈反社会人格六亲不认的炎蛇!
三十分钟前,他突然接到了秦悲歌的电话,让他马上去四合院。
没说为什么,就说让他来,然后就挂了。
寅虎很不安,四合院里居住的四个人,他都惹不起。
尤其是炎蛇,这家伙在山门的时候,没少揍他。
所以,寅虎是有备而来的,夹着两条好烟,拎着一瓶好酒,就是怕炎蛇找他麻烦。
寅虎不傻,他估计让他过来的就是炎蛇,怕自己不来,所以让秦悲歌打的电话,保险起见,上门还带了礼物。
对上门还带着礼物这种恶习,寅虎深感痛觉。
他们炎黄峰弟子,那是什么人物,那都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物种啊,怎么还上干这么俗的事。
可是不干不行,他怕挨揍。
好烟好酒拿着,就算炎蛇找他茬,最起码动手的时候也能揍的轻点。
望着四场打开的四合院大门,寅虎心里七上八下的。
因为符小小的事?
还是因为外门弟子催促着秦龙师兄回山门?
或者。。。单纯就是炎蛇看自己不顺眼?
七上八下的寅虎,如丧考妣的耷拉着脑瓜子走了进去。
一绕过影壁,还没看清楚都谁在院子里,寅虎立马堆出了一脸的笑意。
符泽和炎蛇正坐在石凳上聊着天,秦悲歌抱着膀子站在一旁。
“龙师兄好,蛇师兄好,符泽你也在啊。”寅虎挨个打了个招呼,赶紧将烟酒摆在了炎蛇的面前:“蛇师兄,最近师弟我几天没见到你,特别的想你。”
炎蛇乐了。
符泽也乐了。
俩人都知道,这傻x玩意送礼送错人了。
见到炎蛇在那乐,寅虎吓了一跳,明明三十好几的人了,一脸苦涩的看向秦悲歌:“龙师兄,这个,我是不是哪里又惹的蛇师兄不快了,您帮我开脱开脱。”
一旁的符泽暗暗称奇。
炎黄峰果然等级森严,寅虎年龄虽大,但是作为师弟,却对两个明明比他小的师兄毕恭毕敬。
秦悲歌冷哼一声,指了指院子中间:“蹲在那里。”
“啊?”寅虎虽然懵,但是依旧照做。
看来今天这顿毒打是少不了了。
不过毒打就毒打,总比被炎蛇打着切磋的名义给自己揍的半死强。
滚刀肉似的寅虎,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结果秦悲歌二话不说,照着寅虎的屁股就是一脚,随即捡起地上的铁锹就是一顿拍。
秦悲歌完全就是为了出气的,也没什么招式,论起大铁锹就是使劲砸。
寅虎都懵了。
怎么动手的。。。是秦龙师兄?
“这傻x,哈哈哈。”在一旁看热闹的炎蛇嘎嘎之乐,拆了烟拿出一盒,和符泽一人一根在那抽。
符泽翻了个白眼。
炎蛇这个王八蛋,拿了人家的烟酒,不帮人家说情就算了,还骂人家。
寅虎一脸懵逼。
不过打都打了,有啥疑问打完再说。
要不说秦悲歌是炎黄峰首席大师兄,体力就是好,铁锹都砸变形了,脸不红气不喘的。
符泽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不能给直接打死了,脑袋都砸破了。”
“哎呀不能,你放心。”炎蛇耸了耸肩:“龙师兄真要是下狠手,用的可就不是铁锹了,你没看寅虎还在那求饶吗,那是打的根本不疼。”
足足拍了三分钟,秦悲歌这才将铁锹扔掉。
“滚!”
“啊?”鼻青脸肿的寅虎抬起了头:“龙师兄,您,您最起码也得告诉告诉我因为啥。”
“寅虎,你还敢和我装傻!”冷哼一声,秦悲歌说道:“黄仲媛与你相识,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冷血,就算无法阻止戒律堂施以辣手,至少,也要知会我一声才是,滚,以后,我没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师弟!”
“黄仲媛?”寅虎面色一整,擦了擦血站了起来。
稍微一想,寅虎面色大变:“龙师兄您的意思是,戒律堂派歪门子弟刺杀仲媛了?”
秦悲歌皱眉看向他:“你当真不知?”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隐瞒,如您所说,就算无法阻止,至少也要知会符泽一声让他转告您啊。”寅虎一脸急色:“仲媛,她无碍?”
“无碍。”秦悲歌见到寅虎不像是撒谎,突然有些尴尬,看来自己是打错了。
望着鼻青脸肿的寅虎,秦悲歌淡淡的问道:“挨打累了,你喝茶吗?”
寅虎:“。。。”
秦悲歌作为当事人,没有丝毫隐瞒,将前因后果都对寅虎说了一遍,后者,摇头不已。
“龙师兄啊,不是师弟我说你,这个事,你做错了啊。”
秦悲歌面色一冷。
寅虎连连摆手:“不是说你救仲媛这个事,而是昨夜你不应该。。。哎。”
重重的叹了口气,寅虎也是愁眉不展。
说句实在话,他挺喜欢黄文的,也喜欢黄仲媛。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两个黄家人对他都挺不错的。
将黄家变成世家第一豪门的是炎黄峰,不是他寅虎,可是黄家人却对他十分不错,从来不提问题,说什么事也立马去做,还管吃管住。
寅虎也是在世俗混的久了,不免沾染了一些世俗之人的习气,本来就挺仗义的寅虎,听说戒律堂出手了,十分担忧。
这事,他阻止不了,可是也不想看到黄家人出事,想来想去,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秦悲歌的身上。
“龙师兄,这事,还得你来解决,你能护的了仲媛一时,护不了仲媛一世啊。”寅虎说完后,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炎蛇。
“你瞅我干毛,又不是我睡的人家!”
秦悲歌狠狠瞪了一眼炎蛇。
寅虎苦笑道:“两位师兄也知道,炎黄峰弟子不是和尚,结婚生子组建家庭不是不可以,可是,那也必须和咱们山门内的女弟子结合才行啊。”
“放屁!”炎蛇狠狠一拍桌子:“老子就够遭罪了,再找个炎黄峰女弟子,将来生了孩子,还得成为炎黄峰弟子,我他妈欠炎黄峰的?祖祖辈辈都要给山门当打手。”
炎蛇话音一落,寅虎面色大变。
“哎呀蛇哥,您可小点声,要骂您也得等我走了之后再骂啊。”
符泽的注意力并不在炎蛇身上,而是在沉默不语的秦悲歌身上。
炎蛇这家伙自从有了爹有了女朋友又有了管吃管住的冤大头后,对炎黄峰的怨念是越来越深,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情理之中。
秦悲歌却不同,换了以往,他肯定会对炎蛇的这一番言论表现出不满的。
可是刚刚,秦悲歌却什么话都没说,双眼之中,迸发出一丝复杂。
“之前我就说了,炎黄峰比圣徒秘社更像邪教。”符泽嘿嘿一乐:“果然如此,要是炎黄峰的山门里男弟子只能娶女弟子,肯定有几率生出个傻子。”
炎蛇撇了撇嘴:“谁说不是呢,所以炎黄峰的弟子大多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
秦悲歌抬眸看向符泽:“今日,我启程回炎黄峰山门。”
符泽苦笑一声,意料之中的事。
事情的根本起因,还是在于炎黄峰山门里的一帮老王八蛋在那瞎想,如寅虎所说,秦悲歌能护的了黄仲媛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知道了。”符泽深深的望了一眼秦悲歌,这次离去,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聚。
炎蛇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纵然心中不舍,可是两个人的想法不同,他有动力和勇气脱离炎黄峰,,秦悲歌,却未必如此。
秦悲歌做了决定后,看向寅虎。
“虎师弟,黄家为炎黄峰山门鞍前马后,虽无功劳,却也有苦劳,你又与仲媛相识,待我走后,月余之内,你定要护的他的周全,拜托了!”说完后,秦悲歌站了起来,朝着寅虎微微弯腰拱了拱手。
“龙师兄。。。好!”寅虎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师兄不必如此,我答应你便是。”
符泽心里有些怪怪的,托妻这种事,不应该是找最好的朋友吗,就算自己武力值不行,还可以找炎蛇嘛。
一旁的炎蛇,或许是看出了符泽的诧异,笑容有些苦涩:“我是自身难保,至于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也只有虎师弟可以托付了,在山门之内,我与龙师兄,虎鼠两位师弟,四人关系最是要好。”
符泽了然,见到秦悲歌将一处地址写了下来,交给了寅虎。
寅虎双眼有些发红:“龙师兄,若是你。。。再也不能下山,我怎么和仲媛交代。”
秦悲歌沉默了片刻,微微一叹:“告诉她,找个好人,就嫁了。”
符泽一脸无奈的借口道:“虽然这不是他心里话,纵然情到深处谁都放不下,无奈说出这伤心的话。”
秦悲歌微微一愣,看向符泽,面带感激的露出了笑容:“有你这样的知己,悲歌,三生有幸!”
寅虎一脸怪异。
找个好人就嫁了,虽然这不是我心里话,纵然情到深处谁都放不下,无奈说出这伤心的话。
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