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详细的事情经过后,炎蛇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人家家属都不待见你,这可怎么办,要不,你俩就算了。”炎蛇装模作样的奚落道:“强扭的瓜,不甜啊。”
符泽眨么眨么眼睛:“但是解渴啊。”
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待见就不待见呗,他喜欢陈雪初就足够了。
炎蛇哈哈大笑:“同为男人,不得不说你这个软饭吃的也是一点下线都没有了。”
“谁他妈吃软饭了。”符泽扳着手指头算道:“除了让她帮我订过几次机票、请我吃过七八次饭、帮我租过车、给我买过两部手机、赔了大阪洲际酒店的损失费、买过几个四合院用的家具、垫付了几万块钱电器钱、付过游乐园门票钱。。。”
说到一半,符泽有点说不下去了。
不算还不知道,这一算才发现,自己真没少花陈雪初的钱。
这事还真就不能继续算下去了,好说不好听。
符泽讪笑一声:“这不是人家陈雪初有钱吗,那仨瓜俩枣的,人家也不在乎。”
炎蛇笑着问道;“那你给她花过什么钱没有?”
符泽梗着脖子回道:“怎么没花,她那个戒指不就是我买的吗。”
一提起戒指,符泽就揪心的疼,小几千块钱的东西,就那么送出去了。
炎蛇一脸鄙夷:“你那戒指多少钱买的啊。”
“好几千呢。”符泽翻了个白眼:“你好歹也是出身炎黄峰,怎么这么俗,钱来钱去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炎蛇嘿嘿一乐:“至于你们的感情,的确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现在这种一门心思倒贴三无屌丝的白富美,不多了,好好珍惜。”
“你好意思说我,你也没少花人家白士涵的钱。”
炎蛇一愣,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微微看了一眼符泽,炎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借钱干什么?”
“约白士涵出去啊。”炎蛇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一个这么大男人,可不能让别人戳我脊梁骨说我是臭不要脸吃软饭的。”
符泽:“你到底是真想借钱,还是趁机埋汰埋汰我?”
“当然是真想借钱了,总不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吃软饭。”
“滚你大爷的,没钱!”
叹了口气,炎蛇无奈的说道:“咱哥俩,都沦陷了啊。”
“其实。。。吃软饭有什么不好,又不是不好吃。”
“嗯嗯。”炎蛇大点其头:“英雄所见略同。”
以符泽的脸皮厚度都有点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了,岔开话题问道:“秦悲歌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见到。”
“让一个叫。。。叫黄仲媛的丫头接走了,就是上次来四合院那个。”说着说着,炎蛇表情有点古怪:“黄仲媛开车过来的,说是,说是请龙师兄去吃饭。”
“又一个吃软饭的。”符泽鄙夷道:“炎黄峰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都是和老符家学的,山门弟子都以符家祖上为榜样嘛。”炎蛇耸了耸肩:“至少,我和我师兄没让别人帮我们白养六七年闺女啊。”
符泽:“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要脸啊?”
符泽:“。。。”
。。。
帝都有很多的西式餐厅,而且十分正宗,大厨也是正儿八经从国外请回来的。
可是秦悲歌不太喜欢西餐,他喜欢撸串,和符泽一样。
望着拿着餐刀有些笨拙的秦悲歌,黄仲媛浅笑出声:“不喜欢吃吗?”
“尚可。”秦悲歌觉得牛排挺好吃的,不过要是能够用铁签子串起来的话就更好了。
“你说话,总是这样惜字如金吗?”
秦悲歌放下刀叉,微微摇头。
这次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结果黄仲媛却掩嘴轻笑了一声。
“听父亲说,你的朋友在陈家宅邸里打了人是吗?”
“不知。”秦悲歌微笑道:“不过若是符泽动粗的话,那被打之人,理应是罪有应得。”
黄仲媛略显意外:“你对你的朋友很有信心?”
“他和我不同。”秦悲歌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他是一个极有主张的人,明辨是非对错,我不如他。”
“这么高的评价。”黄仲媛见到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试着寻找共同话题。
之前自己去了四合院,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只是想去见秦悲歌,然后就去了,见到后,又想两个人独处,因为四合院里有个满脸邪气的家伙总是贼兮兮的盯着她看,所以提出了邀请,秦悲歌风轻云淡的应邀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如同水到渠成一般。
黄仲媛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用瞻前顾后,更不要思来想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秦悲歌的话很少,少到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在自问自答,而且她不开口,秦悲歌也不会主动说话。
“你回来多久了。”
“数日。”
“为什么不来找我?”
秦悲歌看向黄仲媛,不疾不徐的答道“因为。。。回来了。”
黄仲媛又问:“那你为什么走的时候却和我告别。”
“因为,不确定是否能够回来。”
黄仲媛闻言一愣,紧接着,大大的眼睛稍微向上挑了一下,随即,像是理解了秦悲歌的意思,笑意渐浓。
“那你还走吗?”
秦悲歌犹豫了一下,也是第一次没有立马开口接黄仲媛的话。
见到他这副模样,黄仲媛的心里,莫名的一痛。
“你还要走对。”
秦悲歌微微垂头,看着餐桌上没有吃完的牛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不能,亦不知,或许,是和符泽寻道,或许,回我理应回去的地方。”
“寻道?”黄仲媛强颜欢笑道:“符泽也寻道吗?”
“他不寻,但,我寻。”
“没有听懂。”黄仲媛望着红酒酒杯,双眼,带着一丝迷离:“你的道,能在。。。其他地方寻吗。”
秦悲歌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不知,亦不想知。”
“那你走的时候,还会和我告别吗?”
“会的。”秦悲歌点了点头:“我承诺于你,必定会的。”
“这也就是说,你的寻道之旅,会有危险,你不确定能够活着回来,所以才会和我告别,像之前一样对吗?”
秦悲歌面色一滞,随即流露出了一丝苦笑:“寻道,便要以身殉道,若是我回我理应存在的地方,虽无危险,但是却未必能寻到我想要的道。”
“那你会和我告别吗,我是指,假如你回的地方没有危险的话。”
点了点头,秦悲歌沉声答道:“必定会的。”
“为什么?不是没有危险么。”
秦悲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突然之间,黄仲媛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表情,无比的失落。
“因为你要是回去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说的对吗?”
秦悲歌依旧没有开口,答案不言而喻。
黄仲媛心里愈发的痛了起来:“必须要走吗?”
“是的。”
“寻道,以身犯险,要是不去寻道,你又不会再见到我,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望着黄仲媛神伤的面孔,秦悲歌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在了心头。
一声叹息,秦悲歌又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炎蛇。
若是自己,能够有着蛇师弟那莫大的勇气,或许,自己会有第三个选择。
可是炎蛇的选择,是因为有了符泽,有了白士涵,有了他的生父,而自己,又有什么呢?
离开了炎黄峰,自己,还剩下什么?
见到秦悲歌木然不语的样子,黄仲媛突然洒脱一笑,亲手为秦悲歌斟满了酒杯。
将红酒倒满,明显是有些不合适的。
黄仲媛不但为秦悲歌斟满,也为自己的酒杯斟满。
“陪我喝酒。”
秦悲歌苦笑一声:“我不胜酒力。”
“红酒,不醉人的。”黄仲媛面色有些羞红,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但是她知道,这个谎言,秦悲歌会相信的。
事实证明,秦悲歌的确相信了这个谎言。
或者说是,炎黄峰首席大弟子,一点常识都不具备。
当侍者将上过第三瓶红酒的时候,秦悲歌的双眼,已经有些不能够对焦了。
当第三瓶红酒见底的时候,黄仲媛望着努力睁大双眼试图保持清醒的秦悲歌,心里有些纠结,犹豫再三后,站起了身。
“我们走。”
“去。。。去哪里?”秦悲歌的舌头都有些大了,二十多年,滴酒不沾的他头一次和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寻道。”黄仲媛搀扶着秦悲歌,轻声道:“或许你的道,可以在我。。。在我,在我的身上,寻到。”
“哦,那。。。那好,我。。。我们去寻。”
上了车,黄仲媛的脸,红的快要递出了血一般,看向自己的助理悄声道:“回家。”
助理通过后视镜,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秦悲歌,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惊讶。
“小姐,咱回哪个家?”
“郊外别墅,我的家。”
“好!”助理启动了车子,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
符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独坐在石凳上的秦悲歌。
与以往不同的是,秦悲歌的面色很古怪。
一会无奈,一会苦笑,一会,又暗暗懊悔。
望着秦悲歌身上的衣服,符泽微微一愣。
他知道秦悲歌最爱干净,如果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几乎每天都换一件衣服。
除了最初见面时这家伙兜比脸还干净的那次。
“你一夜都没回来,昨天炎蛇说你被黄仲媛接走了,你俩不会是?”
符泽原本就是开句玩笑而已,谁知他话音一路,秦悲歌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原地蹦了起来。
“不。。。你,你勿要乱说!”
“我艹,不会!”符泽一脸呆滞,他刚刚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可是现在看对方的反应,难道,自己说中了。
这家伙真的和黄仲媛在一起彻夜未归?
孤男寡女,俩人干什么去了,看金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