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背的旅行包扔到地上后,炎蛇又去了车库,拿出一个铲子后又离开了。
洛潜倒是想跟出去来着帮忙来着,虽然并不知道炎蛇要去干什么,结果刚出门,直接被炎蛇一脚射回来了。
炎蛇嫌他走路太慢。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符泽嗅了嗅鼻子,总觉得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秦悲歌答道:“降头师,在矮山上潜伏了一夜。”
洛潜一脸后怕,尽早他还去矮山上运动来着,居然没有发现山上面还藏着降头师。
洛潜来到南港前就调查过白士奇的事,后来随着和符泽等人越来越熟并且加上私下里的调查,他也早就知道了这屋子的人们,几乎就没一个正常的,就连他们对付的,也不是正常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慢慢的,洛潜也就接受了,甚至平时好有些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跟着符泽等人一起处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
“这里面装的是降头师?”符泽大感奇怪,虽然地上的旅行包挺大的,看起来也足足有半人之高,可是总不能装下一个大活人。
好奇的符泽拉开了锁链,当他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后,顿时大骂不已。
“靠你妈秦悲歌,怎么是三个脑袋,吓死你爹了!你特么不是说着里面装的是降头师吗。”符泽连连拍打着自己的心脏,吓的不轻。
秦悲歌面无表情:“是的,降头师的头颅。”
“头颅是头颅,降头师是降头师,下次你能不能不要省略身体部位!”
旁边跟着看热闹的洛潜和陈雪初也着实吓的不轻,陈雪初还好点,毕竟从小到大就愿意研究一些另类的东西,死人也是见过几个的,而且离的远,看的不是那么的清楚。
倒是洛潜一副作呕欲吐的样子,想起自己脚下的旅行包里就装着三个脑袋后,浑身的不自在,刚才只是那么瞄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
慢慢缓过来劲的符泽困惑的问道:“降头师怎么跑到南港来了,他们要干什么?”
刚处理完尸体扛着铲子回来的炎蛇,进了屋子后冷哼道::“魍魉鬼魅,在矮山上潜伏一夜定是包藏祸心,管他有何目的,诛杀了便是。”
符泽觉得炎蛇给出的这个理由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挠了挠头,符泽自己也不太确定的说道:“两位大哥,别是这帮降头师是来看房子的,万一人家也想买别墅呢,你们就这样给他们弄死了?”
洛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符泽。
师傅和师伯这么睿智的人物,怎么会和符泽这种没脑子的家伙混在了一起,不怕被拉低智商吗?
听符泽这么一说,炎蛇也有点懵了:“是啊,还真有可能啊,大师兄,咱不能是杀错人了?”
陈雪初都看不下去了,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傻,谁看房子是趁着夜里跑矮山上去看的?”
“记得这个吗?”秦悲歌从怀里拿出了三个晶莹剔透的颅骨,稍微比婴儿拳头要小一些。
符泽定睛一看,面色微变:“婴尸头颅?!”
“不错。”秦悲歌将三个头颅扔到了桌子上:“当初在蒙拉差翁的尸体上也寻找到过这样的婴尸头颅,想来这三人应该与那蒙拉差翁是同门。”
符泽长长的哦了一声,如释重负:“只要不是来买房子的就好。”
说完后,符泽望向满身血污的炎蛇叫道:“你能不能去浴室里洗洗在换身衣服,满身的血腥味。”
炎蛇哦了一声,走进了浴室。
符泽望着炎蛇脏兮兮的背影,又看了眼在旁边看着电视并且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的秦悲歌,暗暗纳闷。
师出同门,差距怎么这么大。
秦悲歌每次出手的时候,哪怕当时的情况再危险,最起码身上总体来说是干干净净的。
再看炎蛇,不管是对阵阴阳师还是式神,哪怕是揍一帮普通人,完事之后肯定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知道的是去打架,不知道还以为去煤堆里打滚了呢。
要不是符泽亲眼见过炎蛇揍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都以为炎蛇练的是地趟拳呢,就是那种一打人就满地乱爬的功夫。
招呼着尼古拉处理旅行包中的三个脑袋后,符泽看向秦悲歌问道:“这三个人是来给蒙拉差翁报仇的?”
“不尽然,若是报仇早就来寻你了,何必等到现在,门派信物,并不能代表什么。”
陈雪初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因为圣徒秘社的缘故?”
符泽没吭声,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怀疑。
等炎蛇收拾好出来后,符泽看向他:“刚刚你回来的时候说这地方不能待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待了啊。”炎蛇用毛巾擦着脑袋解释道:“最近我总察觉到很多人鬼鬼祟祟的盯着咱们,而且看样子他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不过真的潜进别墅区的,也只有那三个降头师了。”
符泽叹了口气,看来果然如陈雪初所说,帝都那帮世家们找上门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势力虎视眈眈。
“圣徒秘社!”符泽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可惜他就是再怎么发狠也没用,圣徒秘社利用的是其他人,核心成员行踪飘忽不定甚至不在国内,就是想找都找不到,而就算是知道了有哪些人和圣徒秘社达成了协议也没用,哪怕揍上门去,圣徒秘社依旧是毫发无伤。
陈雪初趁热打铁道:“去帝都,至少我和冯叔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你的安全。”
符泽看了眼看电视的秦悲歌。
明明是被对着符泽,秦悲歌连头都没转过来,淡淡的说道:“你去,我便去。”
符泽又看眼炎蛇。
“这个地方确实不好,我们在明,敌在暗,易攻难守视野也不够开阔。”炎蛇耸了耸肩:“不过我无所谓,你管吃住就行,听你的。”
洛潜在旁边幽怨的看着炎蛇。
师傅,徒弟我也能管您吃住啊,您看我,快看我呀。
符泽点了点头,看向陈雪初说道:“好,就听你和老冯的,我们一起去帝都。”
谁知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的尼古拉坐不住了。
“为什么不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符泽斜着眼睛看着他:“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刷完存在感并且丢人完毕后的尼古拉,继续喝着他的红酒,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见到符泽终于同意,陈雪初如释重负,又嘱咐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洛潜心里微微诧异。
他的师傅炎蛇就不用说了,在他眼里,能打人能治病,还会改装车,除了素质有点低外,那就是不世出的奇才。
至于秦悲歌,既然是他师傅的师兄,那么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甚至还要高出炎蛇一筹不止。
再看尼古拉,一举一动尽显贵族风范,而且还是那种十分古老的顶级贵族,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而且这三个人身份来历,洛潜之前动用了全部关系也查探不出分毫,就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越是神秘,反而越是让洛潜敬畏。
唯独符泽,洛潜之前打了一个电话,也就是十多分钟,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是所有资料全都查了出来。
可是现在看来,这满屋子的奇人异士,却是以符泽这个小人物为中心,这不得不令洛潜满心困惑。
将事情定下来后,众人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结果当大家都整理完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陈雪初问符泽尼古拉的身份证号是多少。
符泽懵了,尼古拉肯定是没身份证的,就算有也过期了。
他倒是能找后街的孙虎弄一张以假乱真的身份证购买机票,可问题是尼古拉根本见不得光。
所谓的见不得光,不是见不得人,而是字面上的意思,见不了阳光。
符泽倒是想给尼古拉留在南港的,可是又不知道这次帝都之行要持续多久,最终只好委屈炎蛇了。
炎蛇需要开着那台刚刚改装好的光冈大蛇,太阳下山后连夜开车前往帝都,如果炎蛇没有犯路怒症途中打人撞车的话,六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帝都的市区,那个时候太阳应该还没升起来。
听着符泽所谓的安排,一旁的尼古拉心惊肉跳。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次搏命之旅,万一路上出了点意外,哪怕就是耽误三十分钟,一旦没在太阳升起前赶到帝都,高速公路上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这个问题外,尼古拉觉得坐在炎蛇的车上似乎也有很高的危险系数。
他对炎蛇也算是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不说为人怎么样,光说性格,说好听点,炎蛇这家伙就是个亡命徒,说难听点,那就是拥有极其强烈的反社会人格!
让这样一个人当司机,而且还是在高速公路上开着一台改装过的跑车,尼古拉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能活着见到帝都的太阳了。
符泽看着不情不愿的炎蛇,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靠谱。
拍了拍炎蛇的肩膀,符泽嘱咐道:“路上慢点,千万别出意外。”
想了想,符泽又觉得不对,再次说道:“你还是路上开快点,要不尼古拉容易死路上!”
尼古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上帝,保佑我!”
到了晚上的时候,陈雪初的助理开车来到了门前。
符泽和秦悲歌拎着大包小裹上了车,就如同郊游似的。
洛潜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因为符泽让他打扫一下别墅里的卫生,而且这家伙从来不做民航,出远门都是坐私人飞机的。
符泽不想那么高调,再说陈雪初也早都买好了机票。
“检查好水电啊,窗户都关好了!”坐在车里的符泽,望着门外的洛潜喊道:“别忘了把后花园里那两件衣服收了,一定检查好水电啊,不省心的玩意!”
洛潜一脸的无奈,穿着个小围裙,手里拿着拖把,身后还放着一个吸尘器。
终于见到车驶离出了小区,洛潜直接将身上的围裙扯了下来,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十多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洛潜掐着腰叫道:“每个角落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后花园的衣服也别忘了收,一定检查好水电啊,你们这帮不省心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