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摇了摇头,神色茫然的开口道:“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失踪。”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从来都没有联系过家里面。”
“我奶奶就因为他的失踪而生死不知,所以在五年前抑郁而终。”
江飞回答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心里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魏宏和他摊牌的事情。
自己爷爷的下落,魏宏知道。
李振云听了江飞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显然,他是思考江飞回答的真伪性,以及合理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飞心都没底的时候。
李振云忽然换了一副面容,满脸温和笑意的走到江飞身前,拍了拍江飞肩膀说道:“不要紧张,把你叫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爷爷的下落,我们已经知道了!”
“因为他老人家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不得不请你过来核实一下情况。”
李振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全都是笑容。
可江飞心里很不满的腹诽着,这也叫请?
“来人,拿饭菜过来,我要和江医生喝几杯。”
李振云终究是个军人脾性,类似刚才始终端着架子问话,对他而言很不舒服。
“李领导,您能不能跟我说句准话,我爷爷到底在哪?他怎么了?”
江飞此刻却全然没有心思喝酒,只是苦笑的问着李振云。
弄的太过于神秘了一些?
把自己从一百多里外的安镇带到了县城,又莫名其妙的询问了自己这么多,到底意欲何为?
可以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县里面直接越过了安镇,不然的话肖玉民肯定会给自己知会一声。
但肖玉民既然不知道的话,足够说明他也被蒙在鼓里。
“哈哈,好,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李振云见江飞满脸疑虑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之后搬个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
“魏宏你知道?”
江飞点头,这个当然知道,自己还给他父亲看病,只可惜他被抓走之后,魏老爷子被活生生气死了。
否则以自己的医术和能力,让魏老爷子再活个五年八年都不是问题。
“魏宏现在就被关在县里,他提到了你爷爷江连海的下落。”
“当年你爷爷是接到了他的消息,才去镇里面给人看病。”
“但是你爷爷赶的时机不好,那个病人的病情已经恶化了,他的处理不妥,反而让病人的病情加重。”
“那个病人是魏宏当时的领导,魏宏也因此险些翻车,所以他恨你爷爷。”
“他故意借着请你爷爷喝酒的理由,找了几个当时流窜团揍了你爷爷一顿,并且把他带离江县。”
“这么多年,又因为你爷爷有伤,以及路途和信息的不便利,始终没有和你们联系。”
“如今你爷爷江连海已经在省城工作,在给别人做保健医生,具体不便多说。”
“这就是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你现在明白了?”
江飞听着李振云的话之后,这才缓缓点头。
明白了,李振云如此详细的说了之后,他才明白这一切。
只是爷爷这么多年不给自己和家里写封信,哪怕捎个口信也可以?
可他都没有,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在省城给别人做保健医生,能够提到保健两个字,都不简单啊。
“报告!”
这时,门口站着一名系着围裙的炊事员,手中捧着酒菜。
“进来!”
李振云板着脸,看了眼炊事员,他在手下面前,还是保持着威严。
“酒就不喝了,你小子也肯定没心情,况且舟车劳顿,吃点东西,睡一觉。”
“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他把江飞折腾到县里面,就是因为魏宏的交代,以及江飞爷爷江连海的事情。
李振云走了。
江飞拿起筷子,简单的吃了几口。
饭菜不错,甚至还有酸菜白肉,但他没胃口,胃里面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李振云走出自己办公室之后,直接来到四楼,敲开了大领导办公室。
“牛老,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站在大领导的办公室内,先是敬了军礼,之后对着窗前抽烟的老人开口。
牛老,也是江县的大领导。
这老人看起来很苍老,但实际上今年六十二岁,即将退休。
牛老掐灭烟头,转身看了眼李振云,脸上带着唏嘘之色,回忆当年的岁月。
“我当年也和江连海有过医患情,受过他的医治。”
“那还是在战场上面啊,江连海不顾危险的亲上前线,为我们送药和包扎,我们才能顺利的活下来。”
“这一晃竟然快三十年了。”
“本以为他已经客死他乡,或者被人所杀,没想到啊,他还有这番境遇…”
牛老唏嘘的感慨着摇头。
之后刚要朝着李振云走去,却突然捂住了心口窝,老脸憋的发紫。
斗大的汗珠更是从头上,滴答答的落下。
事发突然,让李振云的脸色哗的就是一变!
“领导,您怎么了?”
李振云大惊失色,大吼一声跑到牛老身前,将要摔倒在地的牛老扶住,然后惊慌的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一时间,整个江县大楼,鸡飞狗跳。
江飞刚倒在沙发睡去,然后就听到楼上歇斯底里的喊声。
以及外面脚步声频频,一个个都朝着楼上跑去。
巨大的动静和声响让江飞困意减半,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去。
只见大楼的所有人都往楼上涌入。
“快去请医生,快,牛老昏过去了。”
楼上的李振云大吼着,喊声清晰可闻。
江飞不知道牛老是谁,但他出于本能,撒腿就往楼上跑。
他前世是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可以说遇到这样的场面太多了,他并不慌张,只是出于对患者的考量,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和速度。
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臃肿的很,根本挤不过去。
江飞只能大喊:“让开,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