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想重新玩就能重新玩的事!”景灏觉得两位老人连小孩都不如。
“开木材铺子和大伯合作,大伯能干什么,掌柜吗?木材铺子需要的掌柜也得懂得木材的好坏!大伯和我家合作可以做什么?干坐着等拿银子吗?”景睿说着说着也不客气了。
都听不明白人话的!
“你大伯好歹也做了掌柜多年,识文断字,记帐也行,怎么就干坐着等拿银子!”沈老爷子心中的大儿可是非常能干的!
老三家的几个孩子以前看着懂事,怎么现在都目无尊长了!
“爹!合作也行!那杂货铺也分一半我们!既然合作,那便两家铺子全都合作好了!”晓儿突然略微激动地开口。
“两家铺子合作?”沈老爷子听了这话沉思起来。
“对,两家铺子合作,我家那家具铺子里的东西因为进货时,还没和我舅舅合作,我们不懂行情,木材买贵了,导致现在家具也不得不往贵里卖,不然就亏本!此时时正愁着没银子周转,买不了木材,咱家开铺子一共花了一千五百两本钱,大伯想合作,他又不会木工活,那便只能资金入股,资金就拿出七百五十两好了!”
晓儿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又因为杂货铺也合作,我们也得出一点银子入股,就出两百五十两好了,那大伯只需拿出五百两就行!等以后铺子赚了银子就按这入股的资金来分成!那咱家也能暂缓难关!”
“爹,我想到的法子是不是很好?你不用头痛不够银子买木材了!以后木材铺子也有杂货铺做后盾!”晓儿说完又故意对沈承耀说了这么一句,加强可信度。
“五百两!你不去抢!”沈庄氏没听明白晓儿话里的资金,入股是什么!但要沈承光拿出五百两她是听明白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合作就得拿银子出来啊!那铺子刚开张,正是投入银子的时候,等过多一两年,铺子做出名堂了,银子不就赚回来了?”什么事都想着利用亲情来空手套白狼,真是想得太美了!
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这话沈老爷子却是信的,杂货铺刚开张时也是这样。
那时候生意不好,银子都压在货上,旧货卖不出,没有银子,新货又进不来,简直是恶性循环!
这家具铺听说里面各种名贵木材的家具都有,但这么贵的东西也难卖出去。那些家具压个三四年也有可能!
若是杂货铺也分一半出去,那怎么行,文儿读书的银子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你大伯家哪有五百两,再说杂货铺是文儿读书的根本,不能动的,合作的事还是算了吧!”想通后,沈老爷子便开口道。
“不合作也行,奶,你当家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拿着不少银子的,要不你借点给我们,改天咱们赚了银子双倍奉还!”晓儿还边说边四处张望,想找沈庄氏放银子的地方。
“我哪有银子!都被你们败光了!你眼睛到处看什么!”沈庄氏紧紧地抓着怀里的钥匙,担心被抢了去!
她这辈子除了她自己最重视的便是银子了!沈老爷子都在银子后面!
“肯定有的,以前没分家时,咱们一大家人多省吃俭用!”晓儿一边说一边往沈庄氏走去,而眼睛却瞪着沈庄氏藏了最多银子的地方!
吓得沈庄氏忍不住往沈老爷子身后挪了挪!
“你站住!别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放银子的地方的!老三你这是放任你女儿来抢我的银子吗?”沈庄氏侧过身抓紧怀里的钥匙,转过头厉声喝道!
晓儿一步一步慢慢向前,然后伸出手,往沈庄氏探过去,方向正是藏银子的地方!沈庄氏吓得想伸手抓晓儿的脸!
晓儿轻巧地躲开了头,然后那只手绕到沈庄氏后面的头发上拈起一根稻草,递到沈庄氏眼前。“奶,你头发粘了根稻草。”
沈庄氏莫名的松了口气,刚才这丫头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骇人!
木材铺子就算了,风险太大!但玩具却是可以放到杂货铺子卖的!
“晓儿丫头,你既然很会做玩偶,那你也做些玩具出来放到杂货铺子卖吧!自己一家人,怎么样都比外人可靠!”
“爷,我和上官公子签了文书的,如果另外再将玩具私下进行买卖,违约后可是得赔偿十万两的!”
真是死心不息!
“我家可赔不起!”景睿补充道。
“你偷偷画了图给我们会谁知道!”
沈承耀神情恍惚,不在状态,他爹叫他们过来都好一阵子了,不是在兴师问罪就是想要自己一家和大哥合作,对于景睿和景灏考进了举贤书院,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似乎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我从不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事,更何况上官公子,真诚待我们一家,还救了我们一家出狱,而和大伯合作,我可不想时刻担心什么时候背后会被人捅了一刀,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说话的,你爹娘就是这样子教你的,简直无法无天,你大伯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韵儿也回来了,你们也出狱了,他做的事对你们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你还想怎么样?”
她还想怎么样?没造成什么损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这些人,害得原主死了,没有人在意过,将自己卖去花楼,没有就这事出过声!用韵儿去顶罪,觉得没什么!害一大家子人入狱,那也没有什么不对,一次又一次用亲情做借口,让自己一家原谅,让自己一家付出!却从来不为自己一家讨回一个公道!他们不配合了,就问你想怎么样!
“爷,我们没想怎么样,我们只是做不到你们的要求而已!”景灏气愤不已,想怎么样的一直是你们好吗!
“合作的文书都签好了,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我们去毁约,请问我真的画图给你们,有一天被揭发了,要赔偿十万两的时候,你们是否又是一句,我们早就断亲了,这关我们什么事!”
沈老爷子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好,我可以画图给你们,不过咱们得定好契约,如果有一天上官公子知道了这事,向我索赔10万两时,这十万两全部由你们来承担,只要爷和奶还有大伯,大伯娘,大堂哥,大堂姐都在文书上面签字画押,我明天立马给你们画!”
“我不签字,关我什么事!”沈庄氏摆手兼摇头赶紧拒绝。
沈老爷子神情颓废,摆了摆手,“算了,也是爷爷考虑不周,做人的确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们回去吧,爷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唉,分家就分心了,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就像以前一样,齐心协力供大房光宗耀祖多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沈承耀在晓儿说“好,我可以画图给你们……”时便回过神来了,他拉着几个孩子,准备回家,走到门口,忍不住还是回头问了一句:“爹,景睿和景灏考进了举贤书院,你高兴吗?”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沈老爷子听了这话身体忍不住抖了抖,然后失神了很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