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环莲一听这话,开始委屈了:“放弃放弃放弃!爹爹,您什么时候也教我放弃了,不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想要做就可以去做吗?为什么,这件事反而不行了呢!”
石父扶着额头,一个头两个大:
“环莲,为父的意思是说,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事业也好,理想也罢,为父并不想你为了别人而活,一辈子只是相夫教子,你可以有自己想追求的事情,为父一定尽全力支持你。只是,感情不是儿戏,必须慎重对待,而且这事不是想成就能成的。两情相悦才可以。”
“但你和庄元,现在为父不知你们状况如何,但料想这么简短的时日也很难发展出什么感情基础。”
“而且,人仙殊途,孩子你现在也许还不懂,不是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可以的,还要考虑许多现实的因素。他要成仙,他得永生,他若是长生不老,环莲你该当如何?”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石父毕竟行走江湖做生意多年,许多事看得明了了,他的一席话,直接让石环莲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她道:“爹爹,就算这样,我,我也想争取一次!”
石父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
“争取,怎么争取?向上回那样在大庭广众下争取?你知不知道,这事情已经传遍莫城的大街小巷了,我石家的小姐,竟然当中表白挽留被拒绝,人家拒不承认自己就是庄元,甚至御剑飞走了!”
说到这个,石环莲就生气:“他就是庄元!上回让他逃走了!”
看自家女儿一副愤愤模样,恨不得当场咬手帕的样子,石父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认真道:
“环莲,平日里一些小事依着你也就罢了。但婚姻大事,马虎不得,任性不得。你知道吗?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你都不能冲动行事!”
石环莲噘嘴拒绝:“爹爹,我没有冲动,我,我,我真的喜欢他!”
石父又是大为惊讶:
“你,你,你喜欢他,那你还上人家家里那样拒绝人家?我们家的脸和庄家的脸,都给你丢完了。现在你又要回头?”
石环莲委屈了:“爹爹,那是有原因的,还不是莫城的公子小姐们都嘲笑我这个傻子未婚夫,可谁能想到他不傻了。他,他一直都对我挺好的。人不清醒的时候,别人欺负我还知道要护着我。我,我只是不想和傻子过一辈子。”
石父摇摇头,连连后退:
“就算这样,你话说了出去,已经覆水难收了。”
石环莲坚持道:“爹爹,只要我和庄元觉得没问题,有没有退婚,又有什么关系?!”
是了,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可是石父还是不大相信:
“庄元,他,他也喜欢你吗?”
石环莲狠狠跺脚,磨牙道:“那死小子一直不承认。但你女儿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死小子有不喜欢我的道理吗?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会让他喜欢上我的!”
石父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大概:
“他若是喜欢你,你是能感觉到的。而且,男子和女子不同,他若是真心喜欢你,一定会主动的。你告诉为父,他真是自愿和你回来的吗?不要欺骗为父,更不要欺骗自己。”
石父说话极为郑重,石环莲看着爹爹无比认真的眼眸,忽然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石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摇摇头,道:
“姑娘啊,以后,爹爹给你物色个好的。不必庄家小子条件、模样差。人家没有仙根,也不会离你而去。若是普通人,就是远游,你还有找到他的机会。若是修士,他若真走了,便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石环莲摇摇头,几乎要更咽:
“爹爹,我,我去扬城只是碰碰运气,可是我,我真的遇到了他。爹,你说,茫茫人海,怎么就那么巧,难道不是命中注定吗?我不信,我不信!”
石父斩钉截铁:“那只是巧合,孩子,迟早还是收起你的心思!”
石环莲道:“爹爹,我,就算您这么说,我也想试试。”
石父不住地粗声呼吸,被气得不轻:
“话和你是说不通了,庄元!庄元他人呢!我和他说!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若非坚定下来,承诺不去修仙了,我绝不会将女儿托付给他!”
石环莲道:“爹,就算您想,他现在也见不了您。”
“什么意思?”
“爹,他……他是被我下了药,绑回来的。”
饶是知道亲女儿胆子素来大,石父还是被她这话吓了一大跳,额角青筋狂跳:
“你,你是说真的?你将人家迷晕了强行绑回来的?环莲,你疯了吗?他可是修士,修的是仙道!你不怕他醒来生气,一生气向你追责,要了你的命?!”
石父跌坐回了椅子上,难以置信。
石环莲道:“爹爹,爹爹!我上回与他见过了,他清醒之后似乎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情了,但,但女儿感觉得出来,他不是如此粗暴无礼,不顾凡人性命之人。”
石父叹息道:“一个人性格不坏是好事,可你若是做得太过火,人被逼急了都不好相与。而且,他是修仙者,到时真要惩罚你,我们这些凡人如何能与之抗衡?”
不知道为什么,石环莲想起那张脸,以及从前傻乎乎护着自己的样子。虽说他现在清醒了,可直觉告诉她,他还是和从前不清醒时一样,是个良善的人。
她笃定道:“爹爹,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石父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你。为父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你恐怕都不会听为父的。事关孩子你的终生幸福……你现在正冲动,与你说不通。”
“要我答应你们,除非,庄家小子亲自上门来说服我。否则,没得商量!”
话已经说绝到了这份上,没有转圜的余地。
石环莲哼哼,十分不满意,当即道:
“爹,您这不是为难我嘛!而且现在庄元也不清醒!”
石父摇摇头,捂着心口,纠正道:“孩子,是你在为难为父。当父亲知道孩子在做错事却没有办法将她拽回来的时候,这里真的很难受。好了,他不清醒你就让他清醒,让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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