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武将看到女子马上退到了一旁。
这女子身穿软甲、腰悬佩剑,像男人一样,束着头发。
此外,她眉目如画,身材极好,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
王烈看到她,竟然有几分心动。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女子走到了牢门前,站定了身子。
“只要小姐说了算,那我可就提了。”
王烈有意无意扫了武将一眼。
武将会意,马上介绍说:“这是我们县尉大人家的千金,大人对她十分宠爱,只要是她答应您的……”
武将表情暧昧,干笑了两声说:“大人基本上都能接受。”
“什么叫基本上都能接受,我杨芸向来说话算数,只要是我答应你的,即使爹爹不用同意,我也有办法满足你。”杨芸说的很肯定。
“那好,那我可就提了。”王烈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稍稍酝酿了一下,提高声音说:“第一,改善我的伙食,每日必须按时送饭,酒肉各两份……”
“两份,你能吃得完吗?”杨芸翻了白眼。
“这个不用你管,小姐不肯答应吗?”
“你继续。”杨芸摆了摆手。
无意间看到程咬金牢房上的大窟窿,秀美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第二,我可以被你们关起来,但是必须换个地方。”
“这,恐怕……”武将明显很为难。
“本小姐答应你了。”杨芸不耐烦地说。
她已经走到牢房跟前,检查起了那个大窟窿。
程咬金透过柴草缝隙看的清清楚楚,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这第三嘛,得把我的贴身丫鬟接来,我王烈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个人伺候,可不行。”
“不用你家丫鬟,我来伺候你!”
杨芸不假思索地说。
“大小姐,您可是千金之躯,去伺候人……”武将表情很复杂,想劝又不敢太用力。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劝了。”杨芸摆摆手,沉声问:“三条说完了?”
“是,就这三条。”王烈点点头。
他本来想把翠云叫到身边伺候自己,没想到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大小姐主动请缨。
拒绝她……王烈又不是真傻!
何况他对杨芸,还真是有些想法的。
于是,他直接就默认了。
这时候杨芸已经穿过窟窿,走进了牢房,并且径直走到了柴草堆跟前。
“程铁牛,你属山鸡的吗,怎么净往柴草堆里钻?”
程铁牛是程咬金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我没躲,我只是不愿意见你。”
程咬金在柴草里说。
“怎么,怕我了?”
“你不讲武德,爱耍小心眼子!”
“我怎么不讲武德了,那三枪你躲过了吗?”
杨芸嘴角浮起得意的笑。
王烈借着火光望过去,发觉她这一笑,在英气中,又添了几分娇媚。
“再说了,我给你老娘送米送面,又把她老人家认作干娘,也算耍小心眼子吗?”
“算不算,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没安好心!”
程咬金还是不愿出来。
“哎……行了,铁牛哥,那你继续当你的山鸡,我可要回房睡觉了。”
杨芸摇摇头,转过身,要往牢房外走。
“等等,俺娘她老人家还好?”
看到杨芸要走,程咬金一下急了,赶忙掀开柴草,站了起来。
“放心,只要你在牢里好好地待着,她老人家就会一直衣食无忧。”
“哎!”程咬金又是一声响亮的答应,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柴草上。
“程大哥,牢房上的大窟窿是你弄出来,明天我会安排人送木材过来,你把它修了。”
杨芸又说。
她背对着程咬金。
既然程咬金不愿意见她,她也只好这样了。
“哎!”程咬金再次响亮的答应了。
杨芸穿过大窟窿,走到了王烈跟前。
“别想着逃,逃对你未必是好事。”
她这话说的很平淡,但是听起来听起来却极有震慑力。
似乎是给程咬金说的,也好像是给王烈说的。
就连死囚牢里的其他囚犯,也觉得是给他们说的。
火把有限的光辉下,杨芸身上的软甲闪烁着精光。
王烈把她从头到脚反复打量了好几遍。
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我王烈喜欢的是制服诱惑啊!
“我累了,独孤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请务必保证王烈的人身安全。”
丢下这句话,杨芸按着腰间的佩剑,走出了大牢。
“末将遵命!”
独孤英拱手说。
杨芸走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紧接着,牢头亲自动手,给大牢里的每个人都送了一份丰盛的晚饭。
“铁牛哥,你跟那个杨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烈吃着饭,随口问了一句。
“别他妈的乱叫,爷爷跟你的关系还没到这份儿上!”
程咬金先骂了他一句,然后说:“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既然不复杂,程爷,那您就给兄弟们说说。”
知道程咬金因为二妹的事情,看不上自己,王烈只好学着别人那样叫他程爷。
不过,程咬金他势在必得,叫他“铁牛哥”也是迟早的事。
“行,说就说,爷爷给你们说了,可不许往外面乱传啊。”
程咬金倒是不避讳。
“程爷,您想多了,这里可是死囚牢,兄弟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还传您的瞎话啊,传给谁啊?”
有人接了一句。
“也是,嘿嘿。”
程咬金笑了两声,扒拉了两口饭,讲了起来。
“事情还得从我爬上墙头,偏巧看到那姓杨的在洗澡说起……”
同一时间,县衙后堂。
温县令拿着鸡蛋大的夜明珠,在红烛下照了又照。
“真东西?”
“绝对是真东西,当初我在街上遇到那个小乞丐,仔细盘问过,他说他是大陈皇族,还跟我看了看他腰间的一块玉佩。”听到温县令问话,刘庭玉赶忙解释。
这颗夜明珠可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只要温县令肯收下,王烈的死期也就到了。
“巧取豪夺?”温县令又问。
“也不算,就是价格不怎么公道。”
刘庭玉谄媚地笑了笑。
他身上有伤,一笑起来全身的肉都疼。
“东西都准备好了?”
温县令在红烛前一晃,把夜明珠塞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既然货真价实,他干嘛不收?
“是,小人准备了最烈的毒药,只要那王烈闻一闻,保管他只剩下半条命。”
刘庭玉眯着眼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