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姑娘现在是天香阁的头牌。
自从在碧螺春新茶的品鉴会上秀了一把茶艺，她在平康坊的知名度就一下子暴涨了起来。
作为各个青楼重点培养的姑娘，长相方面其实都是不差的。
琴棋书画方面，基本上也都是具备一定的实力。
并且基本上都有一两项拿手的本事。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成为整个平康坊公认的花魁，就需要一点运气了。
很显然，雯雯姑娘的运气很不错。
年方二八的她，刚刚出道就达到了巅峰。
这可把天香阁的妈妈高兴坏了。
“雯雯呀，你这个香囊，是有什么特别的吗？能不能告诉我是在哪里买的呀？”
“妈妈，这是渭水新城那边的香水作坊送过来的试用品，我就是想要买也买不到呢。”
原本雯雯姑娘还觉得自己使用一种未知的香水，那是在还人情。
毕竟当初马周过来邀请自己参加碧螺春品鉴会的时候，自己还未成名。
现在借着碧螺春品鉴会的机会，自己的知名度快速增加。
许多文人骚客来到平康坊，都是直奔天香阁，要找自己品茶论道。
对于青楼女子来说，文人骚客能够给自己的知名度带来的好处是最大的。
毕竟如果只是奔着你的身子去的话，人家府上那么多的丫鬟婢女，难不成就没有长得漂亮的吗？
漂亮的身躯很多，有趣的灵魂很少。
花魁们一定要让大家觉得自己具备有趣的灵魂，才能真正的成为花魁。
“香水作坊？既然是作坊里生产的，那么人家肯定是要售卖的？”
妈妈不是雯雯姑娘一个人的妈妈。
这几天的桂花味香水，早就吸引了天香阁其他姑娘的注意力。
想着让天香阁彻底的成为大唐独一档的青楼，妈妈也是希望有更多的姑娘能够成为花魁。
最好明年的花魁竞技的时候，平康坊的四大花魁都能出自天香阁，那就有意思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妈妈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渭水新城那边找马管事。”
虽然雯雯姑娘想要独占这种新式的香水。
但是她很聪明，知道这个不现实。
人家马周安排人送香水给她试用，本质上就是希望推广香水。
这一点，她还是想的很清楚的。
“雯雯啊，还是你识大体啊，回头妈妈一定好好的奖励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梅开心的夸了雯雯几句，然后急不可耐的出门去了。
……
“孔兄，你今天是换了熏香了吗？似乎闻起来很是舒服啊。”
秦王府中，杜如晦看到孔颖达从自己身边走过，忍不住问了一句。
“杜兄，这是家中书铺的掌柜送过来的新玩意，好像是叫做香水，跟以前的香囊有点不同。”
孔颖达看到杜如晦感兴趣的样子，很是主动的介绍了起来。
大唐对于香囊有着非常独特的爱好。
不仅仅女子身上会携带这个玩意，就是许多文人士子，也都是必定会随身携带一个香囊的。
据说这是魏晋遗风。
孔颖达作为儒林的代表人物之一，自然也是有这个爱好的。
“你们曲阜书铺还生产香水？”
杜如晦很是惊讶的看着孔颖达。
虽然有些书铺会同时售卖香囊。
但是更多的时候，香囊是跟着胭脂之类的东西在脂粉铺子里头售卖的。
“具体情况我也还没有去了解，回头我问问家里面的掌柜。”
被杜如晦这么一问，孔颖达发现自己对香水的了解还真是比较少。
这个东西，是自家掌柜安排人制作的吗？
还是说他们从哪个商家手中购买的？
一般情况下，这些事情孔颖达都是不管的。
不过现在杜如晦感兴趣，他肯定就要好好的去了解一下了。
他可是知道，杜如晦算是秦王李世民非常信任的大臣。
自己跟杜如晦交好，对孔家来说是有好处的。
再说了，杜家本身就是京兆大户，算是长安这边的本土豪族。
值得孔家好好的拉拢、交好。
“这个香水的味道比较淡雅，闻起来很是舒服，似乎比香囊要好不少。孔兄你家的掌柜，很是不错啊。”
“杜兄要是觉得好，明天我安排人送几瓶给你。”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饮茶，喷洒香水。
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风气在长安城文人雅客之中快速的流传。
当然了，青楼之中传播的就更加快速了。
在西市新开的一家“兰蔻香水铺子”里头，有出售各种各样的香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孔颖达今天参加秦王府的一个会议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悲剧了。
“无忌，你是说这些香水都是东宫那边搞出来的？”
想到自己出门的时候还专门喷洒了一下香水，孔颖达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没错！这是我们在渭水新城那边的探子打听到的消息。
之前大家不是很好奇李承宗在渭水新城那边安排人种植了上千亩的花草是干什么用的吗？
棉花的用处你们都是知道了，其他桂花、茉莉花和牡丹花之类的，就是用来制作香水的。”
长孙无忌这话说完，在场不少人的脸色都有点尴尬。
杜如晦也好，孔颖达也好，亦或是房玄龄，今天都是使用了兰蔻香水。
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大唐的文人都喜欢佩戴香囊，现在变成喷洒香水，完全是无缝对接。
但是，问题就是兰蔻香水是东宫的产业，是秦王府最大的对手的产业。
这么一想，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咳咳！只要东西好，不管是谁搞出来的，我们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李世民发现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只好强笑着说了一句话来安慰大家。
没办法，要是这一次只有某个人使用了兰蔻香水，那还能批评一番。
现在场中那么多人都涉及，这就不好说什么了。
最关键的是他想起来一件事，昨天还有人专门送了几瓶香水给自己。
他今天忙得厉害没有使用，但是长孙氏其实是有用的。
这种情况下，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