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麟卫首领慢了一步没来得及保住高公公的男儿身,这是高公公的不幸,也是幸。
皇上对太子的疼爱那是没得说,在太子三岁要去独居太子宫时,太子身边无论是暗中保护的人还是明面上侍候的人,可全都是皇上亲自挑选。
太子身边近身侍候的,除了嬷嬷宫女外,自然就是太监了。
于是,不幸被切,但又幸运的入了麟卫营的高公公,便入了皇上的眼。
即能近身照顾太子,又出自于麟卫营能更贴身的保护太子,还有谁比他来当小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要更合适的?!
高公公二十一岁时开始跟随太子,现今已经十七年过去了,从一个仅只是贴身的小太监,成了现在的东宫掌事公公。
不过他这个掌事公公上任还没多久,去年他还是副掌事,以前东宫的掌事公公是另一位。
去年那位年迈,和祈公公一样的在京中太子给他买了房去荣养,高公公这个副掌事才升为了正掌事。
而高公公之所以对祈宝儿这么好,是因为他能升成正掌事和祈宝儿有脱不开的关系。
东宫可是有四位副掌事公公,君宸渊这个太子的身边打小就跟着近身照顾的太监也不只高公公一个,另一位姓李的公公比高公公侍候太子的时间还要长半年。
李公公和高公公同样都是副掌事公公,有着平等争夺掌事公公的资格,并且,李公公还是前任掌事公公的干儿子,这优势···
然后有次祈宝儿来东宫,那次正好是高公公侍候在一旁,祈宝儿瞧到他身上一身浅金的功德金光,便调笑太子殿下连身边的人都是上天所眷顾之人。
第二天,她便听到了高公公升迁的消息。
从那时起,每回她来东宫,高公公都会亲自下厨弄点她爱吃的东西。
在高公公心里,他能当上这掌事公公,那全是靠着贤王爷提拔的。
祈宝儿也没客气,端起碗小口的吃着。
“你别恼,父皇只是有些话不好言明。”俗称包袱重。
哪怕身在自己的地盘,面对的是自己全然信得过的人,周围绝不可能有外人能听到,也依旧要体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
君宸渊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要一个人的人命,从来都不是非要有律一法去判决。”
祈宝儿:“……”
手里的勺子差点都没能拿稳。
好家伙,这可是堂堂的一国太子,未来的君王呢,说这话它合适吗?
合适吗?
君宸渊却是一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多少的惊世骇熟,端起茶眠了口继续说道:
“对韩王府,父皇早已心有不耐,只是顾着先帝的那两道遗旨在,父皇只能一直忍着。”
众人只知先帝在老了后独宠宫中的一个妃嫔,却不知,先帝后来多少是已经有些变一态了,他没独喜,但也可以说是有在独喜。
不过他的独宠与正常人所理解的独宠意义不同。
先帝他,独宠人一妻。
那时的朝堂只不过是瞧着四海升平,其实内里早已是腐臭不堪。
许多朝臣都知道先帝的爱好,主动的将自己的妻或是媳献上,这其中,当时的韩王妃最是得先帝的意。
因着这些官员的妻媳,先帝对她们背后的夫家/娘家都多有纵容;这些妻媳们,明着没有正儿八经的封位,但能得到的,却是比正儿八经身在后宫的妃嫔们还要更多。
因此,那时朝堂上可以说是一片的乌烟瘴气,比的不是谁自个有能力,而是比谁家的夫人更得圣心。
这,是皇家的丑闻,是君氏的污点。
所以史上毫无记载,曾经的知情人,也早被皇上给一一的除去。
在这般的曾经下,皇上能将先帝与韩王妃的事告知祈宝儿,虽然并非毫无保留,但已经足可见对她是真正的信任。
先帝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可以说是数不甚数。
就说这这好人一妻之事上,得过先帝遗旨保子孙平安荣繁的,可不仅仅只是韩王府一个。
大长公主的‘大’字,有一大半就来源于处理这个大麻烦上。
君宸渊告诉祈宝儿:
——君氏的嫡系无论男女都皆遗传了长寿这个优势,且君氏嫡系一脉在练武这方面也天然的占着优势,都是根骨其佳,哪怕是天生体弱的大贤王,也依旧有和套功夫完全的适合于他。
大长公主原本也应是长寿之人,她曾经还是位在武上可以排到前十的高手,一般的神人都不定能是她的对手。
先帝的后期因为其喜好和昏愦,促成了许多拥有着强大实力与人脉的世家,这些世家还在先帝驾崩后得到他的遗旨馈赠。
皇上登基后之所以用了二三十年才能真正的掌权,除了这些世家不仅自己势力庞大还互相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抱着团外,还有就是先帝遗旨的震慑。
后来大长公主习得一身武艺回来,面上是个无所事事整日里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暗地里开始潜入众府中寻找遗旨的所在。
皇上在明,削弱众世家的势力;大长公主在暗,寻找遗旨并毁去。
父女齐心,可依旧还是耗费了近三十年的时光,足可见当年皇室的艰难。
大长公主的长寿路被断,就是在潜入当年最大一世家的府上时,被早有准备的设了能窃取人生机的神人给埋伏到,不仅生生老了二三十岁,还功力尽失。
那一年正是大贤王接手无影军之时,大长公主没法再继续的事,大贤王义不容迟的接手。
过程已然无人知晓,君宸渊只知,大贤王完美的解决了那个世家的遗旨问题,还亲手处死了那个能窃取人生机的神人。
祈宝儿放下碗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大贤王之所以才八十几就仙逝,是和这事有关吗?”
不是说君氏嫡系都长寿吗?
皇上都一百多了,瞅着也还才四十出头的样儿呢。
君宸渊摇了摇头,“孤也不知道,这些事孤只是在祠堂的记实录里看到,父皇和皇叔,还有大皇姐他们,从来不会提起这些事情。”
至于记实录,也并不会写得非常详细,许多事他也只能用猜测去猜测当时形势的紧迫,书中记载却仅只是一二件关乎到全局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