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来兵部视察,这不只对兵部来说是头等大事,其它几部也是全向兵部投来了注目礼。
原本除了兵部自己人外几乎没什么人踏足的门口,今儿这儿似乎成了各路通行的必经之地,干啥都要从过经过一下。
今儿是祈宝儿头一次将兵部的领导班子认了全,哦,不对,还有个侍郎还在海边当监军。
话说除了领头爸爸的尚成锋已经是小老头【其实也才五十几】外,兵部领导班子里的其它人都普片比较年轻。
侍郎里:她就不说,十四呢,未成年;钱文同家中虽都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但其实他也才二十五;郝正群去年才刚成的婚,不过他在这儿已经算是晚婚,今年二十三岁。
八位主事里,最年长的才三十出头,最年轻的一个也才二十。
值得一提的是,驾部主事之一也是位女子,姓许名多,今年正好二十岁。
二百今史与文书就更甭提了,全都是三十以下,不过这些人今天无缘得见。
经旁边钱文同和郝正群俩的友情提醒,祈宝儿才知道为啥太子殿下到来六部的反应会这么大。
原来管着兵、户、史三部的太子殿下并不常踏足于三部内,仅只是每月的月未会抽出那么一两天往三部中的其中某一部视察视察,平日里的公事都是三部尚书去东宫向太子汇报。
今儿本不是太子殿下会来三部的日子,其之所以会来兵部,是为了乌月关之事。
太子殿下竟然要亲自去审问李兵。
在去牢房的路上,仨侍郎也被尚成锋叫去跟在后面,面上仨是全一本正经啥也看不出来,其实已经在用着气音叨哗哗。
钱文同:“正群,李兵不是你逮回来的,你就没发现他有啥问题吗?”
郝正群:“我发现个锤子啊发现,要发现了我能现在比你还懵?”
祈宝儿:“郝哥,你展开的仔细想想,殿下都要亲自审问,就你说的那丫犯的那些事,有点不够看耶。”
钱文同:“可不,你就没发现啥比如他和乌月国人有勾一结啥的?”
已经想了半天啥也没想到的郝正群:“没,真没,勾一结倒是有勾一结,我就查到了李兵和那知府有勾一结。”
前方的君宸渊:“……”
他们仨是真以为聊天聊的很隐秘?
余光撇了眼辰一,果然辰一那张埋汰脸上嘴角在直抽抽。
——‘没想到小安乐在兵部混得挺好,话说小安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啊,咋的她刚才瞅我的眼神那么陌生呢?!
小安乐长得可真好看,我也算是跟着太子殿下见识不少的俊男美女了,就没瞧见一个能跟小安乐比的,也不晓得将来会便宜了哪个混蛋。’
小安乐!!
君宸渊神色微冷。
想到小丫头那逆天的长相,再联想到辰一心里的吐槽,君宸渊唇都不自觉的呡成了条直线。
将来会被便宜的那个着实是个混蛋。
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个个京中年轻的贵子,呸,没一个能配能上的。
太子殿下冷脸他自个倒没什么,可把旁边陪同的尚成锋给吓得够呛。
——‘殿下这是生气了?难不成殿下看不出来?’
君宸渊:看出来?看出来了什么?难不成通一敌之事不是冤枉?
——‘看出来应该也没关系,这仨崽子都挺好。
小钱虽然瞧着不着调可做事认真仔细,不着调只是他的掩饰;
小郝为人仗义又勤劳肯干还不怕事,就是有的时候性子冲了些;
小祈这孩子好啊,小小年龄已经实力不俗,还不娇不躁稳得住,最重要的是,她还重情。
我已经老了,帮不了殿下几年了。’
君宸渊:“……”
微有那么丢丢的尴尬。
余光扫了眼后面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的小丫头,嘴角不自觉已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一直知道她优秀,只是没想到小丫头进兵部才几天就能到尚成峰如此高的评价。
辰一:‘殿下这些年不是经常会想小安乐嘛,怎么见到面了殿下都不和小安乐说话呢?
难倒是我猜错了?
可不对啊,殿下书房里有那么多小安乐的画,要是不想,殿下也不是那么闲的人啊。’
君宸渊:这属下大约是可以丢了;还有,他什么时候看到他书房里的画了?
君宸渊心里有些失意的默叹了声。
他幼时倒是没有不娶后纳妃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帝王,娶后纳妃并生下皇嗣这是他的责任。
只是,他也曾天真过,憧憬过那书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想像父皇一样,一生忠爱一妻,便是纳妃,那也不过是闲置在那。
可等长大后,他看清了父皇与母后间所谓的爱情,那不过是一个圈养,一个被圈养。
他见过不少真正相爱的夫妻,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是不同的,炽热、眷恋、满满都是爱意;而这些,无论是在他父皇的身上,还是在母后的身上,都没有。
就像他本是身在一个五彩的泡沫球里,那一瞬间,泡沫球破了,泡沫球之外,只是一片灰茫茫的天地。
学识渊博的太子殿下也说不清原由,就那么骤然的,他厌恶父皇母后间那虚幻的感情,厌恶父皇后宫里说是虚设但其实都属于他的那些妃嫔,更厌恶父皇连对着枕边人都能挂上面具。
君宸渊觉得,那不会是他喜欢的生活;如果成为一个帝王就必须要像他父皇那样的话,这个帝王他情愿不做。
说来迟来的任性也罢,说他不识好歹也好;原本每天都会上朝,想尽心尽力学着父皇当个好皇帝的他,跑南方巡查去了。
能碰到小丫头是巧合也是缘分,他终是没忘自己还是个太子,得知了宣王在盈州悄悄的在造‘毒一人’便即刻赶往了盈州细查,哪知中了他那好兄长的埋伏。
瞧见小丫头时他有种豁然开然的感觉,那时他已经不再有要娶妻纳妃的想法,小丫头玉雪可爱又聪明伶俐,还是一个有着特殊本领的小神人,性子更是个不吃亏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心中又是默叹了声,说来可笑,想他堂堂太子殿下,也不知是近乡情切还是怕对他误解颇深的小丫头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竟是连传召小丫头来见他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