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法师,可修法的侧重点却各有不同,这人的阴法气息极为强烈,绝非庸手,只可惜手上的力量却稍显不足,根本不足以跟我比拼力量,被我其中脖子的那一刻,他张大嘴,恨不得连同眼球一块鼓出来,然后双手在我胸前疯狂地乱打着,试图将我推开。
我双手箍紧了他的脖子,将这人的脖子高高拎起,然后后脑勺啃地,重重地砸在一块石头上,怦然一声,这人挣扎的力气减弱了,滚地哀嚎不休,下一秒,我跳起来,捡起了身边那把带血的断刃,将刀尖往下扬,对准了这家伙胸口一刺。
唰!
迷乱的刀光带起了一蓬激射的鲜血,这人奋力地张开大嘴,发出嘶哑惨叫,双眼暴突,用极为不甘的眼神怒视着我,眼中的狠意,足以弥漫整个天空。
他感到不甘,这种不甘并未来源于死亡,而是自身强大的阴法降咒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一个稀里糊涂蹿出来的小子,以这样的方式杀害,极端憋屈地死在了这里。
我眼中只有冰冷,默然抽回刀柄,冷冷地看向这个倒地抽搐,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的家伙,心中升起的,唯有冷漠和残忍。
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的一颗心早就冷透,习惯了满手血腥,对待敌人,过多的仁慈,只会导致自己走向绝境。
当我宰了眼前这位法师的时候,身后的战斗也差不多陷入了尾声。
这些兴致勃勃的家伙,原本是带着必杀的信心直奔我们而来,却没料到这帮在枪林弹雨中只会抱头鼠窜的家伙,居然会齐心协力地搭好陷阱,反过来掉头对付自己。
他们太大意了,对自己的力量有信信心,固然是件好事,然而太过于自信的人,则难免会滋生骄纵,阴沟里翻了船!
阿赞吉用最快的速度搞定目标,然而站起来,已然冲到了前方去,在那里还有几个散兵游勇,有的已经被徒然转变的局面震惊得无以复加,呆滞地愣在那里,有的则及时反应过来,飞快举起了手中的枪械。
混战还在持续,半点都不能大意,我大喊了一声“龙灵蛊”,这家伙立刻放松了眼前那块难啃的骨头,转而朝那几个带枪的家伙们扑过去,龙灵蛊一走,苍鹰再度发出一道嘹亮鹰啼,振翅而飞,只是这啼叫声中分明伴随着几分凄惨。
看来龙灵蛊已经在这扁毛畜生并不大的脑垂体中,留下了深深且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时候,龙灵蛊已经彻底放开了杀意,在第一时间扑到追兵面前,绕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飞速旋转,那人脖子上同样蹦出了血线,惨呼倒地,紧接着,这小东西倏然奔向左边的另一道身影。
那人早已见识过龙灵蛊的威力,出手必杀,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性,于是他害怕了,战战兢兢抛掉手上的枪械,转身便跑,而龙灵蛊则奋起直追,飞速超越对方,在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光影,继而赶到了那人前面。
人的两条腿,又怎么跟得上龙灵蛊的速度?
当这人察觉龙灵蛊已经扑到眼前的时候,他发出了绝望的哀嚎,而龙灵蛊则趁机扑入这人的嘴巴,这人则下意识却捂嘴,把手指头伸进了喉咙里,试图将这小东西弄出。
可龙灵蛊却早已钻进了这人身体的其他地方,很快,我发现这人脑垂体中居然迸发出一道强光,连颅骨都被映照的清晰起来,他哀嚎着抱住头,疯狂吼叫,难受得快要死去,被我飞速赶上,一刀斩过了脖子。
倒地之际,这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很艰难地看着我,气若游丝,说了一句“谢谢”。
我咧开嘴,露出魔鬼一般的冰冷笑容,“不客气,早点去死,对你对我都好!”
他脖子一偏,彻底气绝,龙灵蛊则快速钻出,在我面前贱兮兮的卖萌讨好,我在龙灵蛊肥硕的屁股上一弹,厉声说,“走,跟随我杀回去!”
现在大部分追兵已经被我们搞定,林中不剩下多少势力,乃密的人各自为营,四处分散寻找我们的踪迹,根本无法组织起强有力的防守阵营,正是我们对他进行反扑的绝好时间。
就算这家伙再聪明也绝对想象不到,我们会在狼狈逃窜之余,再摸索回去,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听完我的计划,张强拍着脑门称赞了一声,说妙,这办法可行,我们辛苦从陵墓下倔到的宝贝,凭什么拱手让人,管他什么摩门不摩门的,敢跟我们抢吃的,我就让他连本带利,有多少算多少,原原本本地给我吐出来!
我不禁笑了,虽然我一直觉得这个死奸商,做事太贪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却深得我心。
我们不是臭虫,决不能允许他人的随意玩弄,这件事原本就是乃密引起的,那么,在他身上收点利息,也不算太过分?
主意打定,我们并未啰嗦太多,目前还能保持巅峰战力的只有三个,我、阿赞吉以及大嫂玉珠。
至于张强勇哥这些人,要么天生就不是战斗的料,要么在逃亡中受了重伤,包括阿赞湿奴,他被追兵的子弹射穿了手臂,行动力大受影响,因此也帮不上太大的忙,我便将他安置起来,由他带领张强勇哥等人躲进森林,继续逃亡潜伏,同时也可以给追兵制造一个假象。
阿赞湿奴经过两秒钟思考之后,点头同意了,他对我说道,“阿赞叶,这次跟你合作很开心,希望你能活着回来,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笑笑,点头说,“一定!”
我们不再纠缠,准备给追兵一个回马枪,只要不是阴蛊邪王那样的绝顶法师,咱们怕个球?
阿赞吉在伏尸身上搜查,搜出了不少弹夹和手枪,人手一支,分发在我们手上,冷冷地说,“对付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不用给出任何好脸色,看见谁就直接开枪!”
随后,我、带着阿赞吉还有玉珠,三个悄悄地折回了溪边,看到刚才的溪边石头旁蹲得有好几个身影,负责指挥行动的乃密就站在溪水潭边,正气急败坏地呵斥手下,那几个手下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在乃密身边,还有好几个穿迷彩服的士兵在边缘警戒,我们赶紧潜伏在暗处观察,只见那堆人马之中有个十分扎眼的角色,穿着红袍,体型高大,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威慑力。
借助淡淡的月光,我看见这人是个秃了顶的大光头,眉毛暗红,呈火焰色泽,气势俨然厚重如同山岳,锃光瓦亮的脑门下有一对如同刀子般的锐利睥子,不经意一瞥,却让我心跳加速,甚至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