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来了?
阿赞朗坤刚刚赶到,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行动计划是什么,只见阿赞朗坤直接从窗户外侧翻越进来,快步走到张强面前说,“人来了就被耽误时间,还在磨蹭什么?我现在就去!”
说完阿赞朗坤就要往外走,张强赶紧把手搭在他肩头上说,“你别着急,据我所知阿依平度这个人生性谨慎,他身边肯定有不少保镖,你一个人出去的话……”
张强说话声越来越小,因为阿赞朗坤正回头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将事先集中在张强的手上。
张强赶紧撒手讪笑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
阿赞朗坤的表情十分不满,不知道是因为能力受人质疑,还是张强刚才把手搭在他肩上了,跟黑衣阿赞打交道的忌讳不少,他们不喜欢和生人走得太近,更别提勾肩搭背了。
阿赞朗坤又问张强有什么打算,最好不要搞得太麻烦。
降头师善力而不善智,对这帮黑发降头师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阴法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做事一向干脆,不太喜欢耍阴谋诡计,这点很让人头疼。
好在阿赞朗坤对我们还算有耐心,张强抓紧时间把计划简单跟他说了,让阿赞朗坤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埋伏起来,如果局面真的无法掌控,再由他出手对付阿依平度身边的人,当然最好是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听完张强制定出的行动计划,阿赞朗坤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接着他又从窗台翻越出去,一句话都没说。张强苦笑道,“这家伙真难打交道,脾气比国内法师差多了。”
我说赶紧开始,阿依平度已经在外面等这么久了,再拖下去他可能会起疑心。
糯康找了根绳子将我绑起来,当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能真绑,绳结上打了活扣,是为了让我在靠近阿依平度的时候能够随时挣脱。
按照张强设想的计划,我在靠近阿依平度的瞬间就要挣脱绳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控制起来,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人控制住。
糯康再三叮嘱我要小心行事,免得对方会起疑心,他在我身上绑了两根绳子,一根松、一根紧,也是为了防备会被阿姨平度看出破绽。
趁糯康替我绑绳子的功夫,张强已经换上了糯康手下找来的衣服,他假扮糯康的手下负责“押解”我。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张强押着我走出房间,很快我们来到了杂货通铺门口,我低着头,视线余光却一直在偷偷观望,果然距离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有个身穿白衣、一身富贵气的中年人正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打量我们。
我察觉到糯康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很紧张,有点不敢抬头跟车里那人对视,一直低着头走路,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人肯定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阿依平度无疑。
由于他坐在车里,我无法判断出他的身高是多少,不过他这五短身材是没跑了,缅泰本地人身材不算高大,阿依平度靠在车窗上的脑袋也比正常人短了一截,猪油脸、鹰钩鼻,一眼就给人很不好的感觉,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厚的跟啤酒瓶底似的眼镜,可能因为常年戴眼镜的缘故,他的眼睛都变了形,看着怪怪的。
张强默不作声地“押”着我往前走,这时糯康咳嗽一声,示意张强先停下,然后糯康率先走到汽车面前,跟阿依平度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很快阿依平度就笑起来,大肥脸上的横肉乱颤,糯康却一脸陪着小心,好像生怕触怒他一样,由于距离较远的缘故,两人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见,现场人不少,张强也不能替我翻译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不多久阿依平度将目光转向我,用夹生的汉语说,“中国来的朋友,是你一直在调查我?”
这家伙居然懂汉语,真让我意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交流起来就没问题了。
我假装悲愤的样子,“你把我朋友弄到哪里去了?”
阿依平度皱眉说,“我怎么会认识你朋友?当时我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勇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千里迢迢跑到我的地盘调查我,难道桑通没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我把脸涨得通红,努力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勇哥是我的恩人,不管你有多厉害我都不会怕你,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阿依平度笑了,用胜利者的姿态望着我,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让我打心底里作呕,他说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年头像你这么讲义气的已经不多了,可惜你是桑通的朋友,又偷偷调查我这么久,不然我还真想跟你结交。
我说,“放屁,谁稀罕跟你结交,你赶紧告诉老子,勇哥到底去哪儿了?”
阿依平度的脸顿时就垮了,阴恻恻地望着我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你说的人叫魏勇?我的确见过他,不过他可能永远回不了国了,哈哈……”
他笑得嚣张得意,而我心中却是一喜,果然努力没白费,阿依平度的确和勇哥有过接触,这次真找对人了。
我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下去,迫不及待挣脱了张强的控制,破口大骂着冲向他,“艹,你个王八蛋,肯定是你坑他的,勇哥在哪儿,快告诉我。”
骂完他还不解恨,我直接冲车窗吐了一口唾沫,唾沫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阿依平度脸上的肥肉直接就抖起来了,打缅语大声叫骂着什么。
我大概听懂了,他想让人教训我。
果然下一秒我就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从这一脚的角度和力道来判断,踹我的人应该是张强,他当然不会下死手踹我,这一切都是演戏,我脚下一个踉跄,假装站不稳扑到车窗前面,阿依平度立刻把手伸出车窗,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王八蛋,从来没人敢对我吐口水,你……”
他话刚说一半,一件让阿依平度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被反绑着双手的我一下子就从绳套中挣脱了,腾出左手去掐他脖子,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尖刀,削在他伸出车窗的手背。
阿依平度的笑容定格了,手背传来的刺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我趁机抓住汽车把手,一把将车门拉开,失去一切保护措施的阿依平度瞬间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