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第一顿早饭,对方又是一个妖孽病娇男,照理说养眼又养胃,舒锦玉却食之无味形同嚼蜡,没想到和离之路这么曲折。
一次又一次被忽悠,她快崩溃了,要不直接逃跑?
小妻子眼神迷离,一看就在想心事,而且一猜就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裴墨轻哼一声,提醒:“甘遂是老太爷的人,从成婚到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盯着你。”
舒锦玉蓦然惊醒,“裴家村也盯着?”
他垂眼,吃饭,动作优雅矜贵。
无声胜有声,这是默认了。
老娘啊,怪不得第一次见甘遂,舒锦玉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原来就是裴家村,只不过那时,他躲在暗处,可能不小心被她碰到过。
见她不死心,裴墨又加了句:“以后,我也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你。”
这意思就是别想逃。
“为什么?”舒锦玉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她想不通,明明这个男人看不上舒锦玉为何就是不肯放手。
小妻子一双杏眼充满疑惑,睁睁盯着他。
他斯文优雅吃饭。
舒锦玉等不到答案,气得放下筷子,“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同意和离?”
他低头,声音低沉清冽:“三年前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时,就应当知道,一旦坐上裴家家主夫人之位,这辈子就不会有‘休书、和离’这样的事发生。”
老天爷,三年前那个人可不是她呀,真是要命,那女人干嘛花痴,搞得她这么被动,不过嘴上仍据理力挣:“所以即使你把我扔到祖祠自生自灭也不会和离?”
“没有自生自灭,每个月都有月银。”
“要是有月银,她……我能饿死?”舒锦玉激动的站起身,伸手指向裴墨,差点说错话。
“这是我的错。”他没想到裴家村里正敢贪污裴家孙媳妇的月银。
“这个先不说,那老夫人为何一次又一次同意和离?”
裴墨幽幽抬眼,似笑非笑:“她要是不同意,你肯去余杭处理一摊子破事?”
“你们算计我?”舒锦玉又羞又恼,心口疼。
祖母确实骗了她,裴墨到是大方承认,态度也很诚恳,“裴家内忧外患,祖母又因我落水之事急火攻心中风不能动弹,除了嫡孙媳,那时她找不到能够相信之人,对不起,玉儿,是我们裴家欠你的,给我个机会,让我偿还。”
“好啊,你可以偿,可不一定非要以婚姻的形式啊,你换个……”舒锦玉为自由争取机会以。
“可是最诚心的偿还不是‘以身相许’吗?”他打断她的话,漂亮丹凤眼突闪无辜。
(⊙o⊙)啊!这么现代的古偶台词他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他也是穿越之人?这话咋让她心与太阳穴一起跳了还。
后来,舒锦玉试探过多次,姓裴的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大周朝人,不过这厮的脸皮也够厚的,连这种若麻兮兮的话都讲得出口,这脸还真比城墙厚。
她冷哼一声,“莫掌事呢?”
裴墨还没从氛围中转过神,冷不妨小妻子跳了话题,这下轮到他太穴跳,“问他作什么?”
“你说呢?”
难道她发现了?
“他……被我……派出去干别的活了。”
“我看是没能让你们裴家成为皇商,你把他辞了。”舒锦玉讥笑连连。
裴墨漂亮的丹凤眼左顾右闪,原来没发现,眼神不躲了,“没,真派去做别的事了。”
没多久,他就后悔了,早知道,他就顺着小妻子的话说是辞了,真是自挖自坑,怪谁呢!
舒锦玉算是明白了,裴墨虽然不在京陵、余杭,但不妨碍他知道她有几斤几两,为了骗她留下来为他所用,他也真够拼的,连婚姻都搭上了。
逃路,看来不是上策。
人生嘛,总不能在无谓中纠结,和离有和离的过法,不和离也有不和离的过法,让自己过得舒坦总没错。
舒锦玉坐下吃早饭。
这么好说话,不问派去做什么事?裴墨看小妻子淡定了,他有些不淡定了。
与她相处几月,裴墨还算了解小妻子,她像男人一般洒脱,从不做无谓挣扎,而他,不仅要延续莫非衣的做派,还要……
唇角上扬,裴墨心情突然大好。
房间内突然安静。
门口,杜仲与甘遂相视一眼,少主这是解决少夫人之事了?二人好奇极了。
春杏一心想着跟少夫人离开裴府,她就能和大志成婚,期待少夫人快快离开。
栀子提醒她,“杏姐,要不,你让大志哥把客栈行李拿过来。”
“拿过来干嘛。”春杏摇头,“少夫人都和少主和离了,又不住这里。”
少主是什么样的人,栀子心里一肚数,但少夫人也不简单,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少主与少夫人遇到一块,这两人究竟谁更厉害。
一顿早餐终于吃完,舒锦玉放下筷子,“行,既然你不肯和离,那我只能吃你的喝你的了。”有人养也不错。
裴墨挑眉,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嘛,还要特意强调?不过下句,他瞬间感觉不好了。
“下午,我就回裴家村祖祠。”
“咳咳……”裴墨咳得嘶心裂肺,连早饭都咳得吐出来。
妈呀,这家伙要是呛到气管,她就是谋杀亲夫的郐子手啊!
舒锦玉吓得连忙过去帮他顺气,“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咳咳……”他拿手绢捂嘴。
“别……别捂……”真憋过去,她罪过就大了,连忙伸手去拿他捂嘴的手,“来人……来人……”
裴墨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势倚到小妻子怀里,满脸咳得涨红,“对……咳……对不起,咳……咳……让你受了三年苦,是……咳咳……我的错。”
又是一阵闷喘,胸腔气管呼拉像是要憋过气。
舒锦玉吓得真撸他胸口,“我……我也有错,我不该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你……”妈呀,这都跟什么跟什么呀,舒锦玉啊舒锦玉,你作的孽,咋叫我还呢?
“咳咳……夫人,那……咱们扯平了!”
什么?几秒钟后,舒锦玉后觉后知,怎么就扯平了?
该死的妖孽病娇男。
舒锦玉气的推开他。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之咳,“夫……人,为夫好难受,为夫是不是要不行了!”他偎在她怀里,可怜巴巴,像只濒临死亡的萨摩耶,惹人心疼惹人怜。
不是说每年春天都犯的老毛病吗,咋她来了,就要死了呢!他死了,裴家更不会放过她了,这个责,她舒锦玉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