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你。”
苏云摇了摇头。
“虽然你是个疯子，可也做不出来这种偷袭的事情，而且，你没有机会。”
“立轮回！”
帝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要强立轮回！”
“其实我明白，他也明白，要立轮回，唯有成就超脱一条路径可选！”
“奈何他不听劝，后果，你也知道了。”
“强立轮回，遭遇反噬，落了个云散烟消的下场！”
“原来如此。”
苏云轻轻叹了口气。
“只不过，帝君死中求活，纵然明知失败也要冒险一试，只是这份勇气，就将旁人比下去了。”
“无谓的勇气。”
帝天摇摇头。
“只是愚蠢罢了。”
“你呢？”
苏云有些好奇。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
帝天眼中突然浮现了一抹难明的意味。
“确切来说，从她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出现了，不过那时候他不知道而已。”
“她？”
“她。”
“女的？”
“不错。”
“爱人？”
“没这么简单。”
帝天摇摇头。
“她……是他的缺憾，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缺憾，才有了我的诞生。”
“就跟他一样。”
说着。
他突然看向门口。
“你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心中有了巨大的缺憾，他也随之出现了。”
那里……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来！
哟？
书店老板瞥了一眼。
熟客啊。
恩？
不对！
他突转转过头，看了苏云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
“像！”
“太像了！”
“你们俩，是兄弟？”
“你小子。”
他冲少年使了个眼色。
“了不得啊，什么时候都有了个当明星的哥哥了？”
“你来干什么？”
少年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反而一脸的冰冷。
“唉！”
苏云揉了揉眉心。
“现在呢，是下午三点。”
“……”
“所以，你逃课了。”
“……”
“听我的，快回去！”
“这个地方。”
少年根本不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苏云二人，眼中的敌意再明显不过。
“是我的！”
“我知道……”
“你说过永远不再回来的！”
“我是说过……”
“那你来干什么！还有，他是谁？”
“这件事……”
苏云觉得脑瓜子疼。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这就是原先的你？”
帝天饶有兴致地扫了少年几眼。
“有点意思。”
“你是谁！”
对待帝天，少年脸上的敌意更明显了。
“我？”
帝天笑了笑。
“从某种方面来说，咱们两个的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我很好奇。”
苏云眉毛挑了挑。
“天君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存在的？”
“这个啊。”
帝天有些唏嘘。
“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
“说说。”
苏云一副极为好奇的样子。
“在这里不论过去多久，外界都只是一瞬，咱们有的是时间！若是等到出去了，我没时间听，你也没耐心说了，不是么？”
“不错！”
帝天点点头。
“你应该知道，就算以力道十转的修为，要想全力镇压世界之反，也是很不容易的？”
“确实不容易。”
苏云赞同。
这也是他舍弃力道之身的重要原因。
“彼时。”
帝天目光幽幽。
“他修为尽失，只余下了一道模糊的意识，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出来，他镇压世界之反的同时，一丝劫运已经悄悄进入他的意识内。”
“等他悟通了生死之道，从那个地方复生时，一切都晚了！”
“这种情况……”
他想了想，打了个比方。
“比伊晁当时的情况严重了百倍，就算是现在的你我，要想救他也是无能为力，又何况是当时的他？”
“……”
苏云沉默。
伊晁的情况，他只是晚去了半个呼吸，就已经如此棘手，更何况天君被劫运浸染了如此之久？
“所以。”
帝天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主动出现了，我明白他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无法可救，他肯定不会愿意给诸界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定会自绝当场，消除一切隐患，彼时我跟他还是一体，他若是死了，我便也不存在了。”
“所以。”
他对上了苏云的双眼。
“我主动帮他承载了这份劫运！”
“明白了。”
苏云神色有些复杂。
“以他的修为，若是被劫运彻底浸染，怕是第九纪元还没开始，便要就此终结了，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不错。”
帝天笑了笑。
“你也不要以为我很伟大。”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蠢性子，不想跟他一起消散罢了，承载劫运之后，逼他将我自斩出来，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懂了。”
苏云叹了口气。
“所以，你成了帝天，而他……成了帝君？”
“不错！”
“这不合理。”
苏云眉头微皱。
“既然当时你承载了劫运，为何他不出手将你除掉，反而给诸界天留下一个大患？”
“那你呢？”
帝天没有回答，却反而看了少年一眼。
“当日你渡过心劫之后，为何不彻底抹除他？”
“这里。”
苏云一脸的认真。
“是我的家，哪怕是虚幻的，也是我的家！”
“你们两个！”
少年终于忍不住了。
“给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
“是啊。”
帝天忽视了他，一脸的感慨。
“他身上承载了你家乡的记忆，所以你下不了那个手。”
“而我……”
他神色有些恍惚。
“因她而生，自然也承载了她的回忆，他又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呢？把我抹除，等于是再杀她一次，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当然。”
只是恍惚了一瞬，他又恢复了正常。
“以他的性子，就算当时犹豫，早晚也还是要对我动手的，真正的原因……”
他缓缓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是我镇压了劫运，而非劫运浸染了我！”
“你？”
苏云再无法保持淡定。
“镇压了劫运？这……怎么可能？”
“很难。”
帝天点点头。
“你应该明白，劫运入体之后，便会彻底扭曲生灵的意识和认知，进而化为劫灵，要想抗住这种浸染，不比彻底成就超脱境容易多少。”
“虽然很难很难，可我终究将它彻底镇压了下来，转而为我所用。”
“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
他想了想。
“这是神迹。”
“不可复制的神迹。”
“你说得对。”
苏云叹了口气。
“这种经历的确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门口。
纵然全副心神都在面前的屏幕上，可老板的耳中依旧捕捉到了几个词汇。
天君……神迹……
这两个家伙。
他突然有些担心了起来。
看着人模狗样的……
嘶！
该不会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一左右，书就完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