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星期五,上午十点多,毛利侦探事务所。
从波洛咖啡馆上来,毛利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眼望去,咕噜不在房间,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咕噜可是正宗的俄罗斯蓝猫,而且身材毛色都是极品,身价能估到一千万日元。
妃英理的猫,就是他毛利家的猫。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答复委托人了,毛利开始找咕噜。
先确认门,门没事,没有撬过的迹象,应该不会是有人进来带走了咕噜
再去窗户边确认了一遍,窗户是关着的,就是说,咕噜应该不可能跑到外面去,它现在还在房间里。
万幸。
顺眼看了一下办公桌下面,没有。
趴在地上看了下沙发下面,没有。
厨房、更衣室、洗手间,都没有。
毛利有些傻眼了,这能跑哪去啊,房间里都一目了然的,一只猫,它能跑哪里去呢?
毛利想到之前咕噜钻柜子,于是更进一步搜索,翻箱倒柜。
虽然确定它是猫,不是老鼠,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一圈找下来,毛利累得满身大汗,仍然没有找到咕噜在什么地方。
毛利看了下时间,已经有上午十一点了,休息,休息一下。
毛利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房间里可藏猫的地方。
不经意间,毛利发现了一抹蓝色的尖角,猫耳朵,在大柜子顶上。
毛利起身后退仰望,好嘛,咕噜在柜子顶上打盹呢。
毛利无语,不过倒是大松了口气,总算是还在。
毛利找来椅子站上去,把咕噜从柜子顶上抱了下来。
“喵。”咕噜醒了,蹭了蹭毛利的脸。
“撒娇也没用。”毛利没好气的说道。
带着咕噜坐回办公桌后面,毛利用手机给委托人打电话。
“是桐下先生吗,我是早上与您见过面的侦探毛利小五郎。”
桐下先生紧张的问道:“啊,难道您明白我女儿的短信的内容了吗?”
这时,被放开的咕噜走到了办公桌边缘。
“啊,要是掉下去就危险了。”毛利连忙把咕噜拎了回来。
“危险!”桐下先生听得惊声道,“果、果然是封危险的短信啊!”
毛利连忙解释,“不是,没有什么危险,您女儿很优秀啊。”
“优秀?”桐下先生不明白了。
这时,咕噜咬住了毛利胸前的领带,努力往后扯,像是要带毛利去什么地方。
“笨蛋,不要再扯了!”毛利被领带搞得有些难受。
桐下先生听得说道:“在扯开话题的可是您啊,毛利先生!”
毛利一边与咕噜玩拔领带,一边歉声道:“啊,不是在说您。”
“那就请您快点告诉我,那到底是封什么样的短信,不管是什么内容我都不会吃惊的,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然后用这封短信去质问我女儿的话,也许她就会对我坦白最近她到底在做什么,”桐下先生沉声道,“请您快告诉我吧,毛利先生。”
在咕噜的干扰下,毛利听完了桐下先生所有的全话,突然觉得咕噜阻止他是对的,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桐下先生,于是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解开。”
桐下先生怒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咕噜放开了毛利的领带,毛利再次摸上咕噜的脑袋,这次咕噜没有走开,反而露出舒服的表情。
毛利笑道:“事实上,刚才我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委托,暂时只能专心解决那边的事了,所以我才打电话来回绝您的这个委托。”
“怎么这样!”桐下先生很气愤,很失望。
“总之您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儿,您不必担心,”毛利笑道,“我建议您就这样静静地看她表现就可以了。”
“为、为什么您也会这么说?”桐下先生很意外,“明明没见过我女儿?”
“这是名侦探的直觉。”毛利笑道,“那么代我向您的女儿问好,拜拜。”
挂断电话,毛利对咕噜笑道:“反正暗号也不是我解出来的,而且生日礼物还是留点惊喜比较好。”
“喵。”咕噜突然躲开了毛利的手掌,毛利一爪拍空拍到桌上,拍在由杂物堆积而形成的一个浅坑中。
“啊!”
毛利看着手下桌上的那堆礼物,嗅着那扑鼻的异味,在忍不住甩手的同时,张大喉咙放声尖叫,那声音仿佛都要把屋顶掀了。
“喵。”咕噜受惊之下,从办公桌上跳到了沙发上。
“不……”
毛利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咕噜在两个沙发、茶几、地上、柜子上留下一对对小巧的后爪印,最后蹿到柜子顶上的角落里。
毛利已经气不出来了,想哭,刚刚咕噜的行为,后知后觉的一瞬间就推导出来了。
咕噜的那一系列举动,哪里是什么聪明善解人意啊,完全就是睡醒了想上洗手间。
咕噜开始要从桌上下去,其实是要自己去上洗手间的,结果被毛利阻止了。
然后咕噜咬毛利领带,是让他带着去上洗手间,结果毛利没带。
接下来,咕噜会错意,就在桌上找地方当洗手间了,导致两后爪都沾上了排泄物。
最后,咕噜露出舒服的表情,那不是被毛利摸得舒服,而是上洗手间很舒服。
憋得久了放出来,别说是只猫,是人人也舒服。
其实毛利摸得它不舒服,所以它一上完洗手间就溜了,导致毛利拍到了那堆排泄物上,而毛利下意识的甩手,甩得周围到处都是汁水。
天哪,这要怎么清理啊!
毛利完全呆滞了,然后被敲门声惊醒了。
进来的是宫本一郎,被毛利那尖叫声吸引过来的,虽然确认毛利这边没别人,但还是过来看看。
而看了眼毛利手掌上的污物,打量了下乱糟糟的房间的一排爪影,宫本一郎忍不住拉出一丝笑容,那爪印应该是猫吧?实在太有趣了。
“喵。”咕噜走到柜顶边,居高临下的,好奇的看着宫本一郎。
“来。”宫本一郎伸出手。
咕噜犹豫了一下,跳到了宫本一郎手上。
宫本一郎去洗手间用纸巾帮咕噜擦爪子,毛利走了过来,抱有希望的问道:“一郎啊,那个那个,沙发上的这东西,有办法清理干净吗?”
宫本一郎摇头,“家政会社。”
毛利无语了,心疼,因为钱又飞了,更想到了委托,本来都完成,结果也推了。
而这件事情还不能说,会错了猫的意思,那太丢人了。
毛利洗了手,回来学习做铲屎官,歪头屏息用猫砂把办公桌上的那堆覆盖掉,然后因为没有铲子的关系,皱紧眉头龇牙咧嘴的用纸巾把猫砂小心翼翼的包裹住拿走。
铲屎官是怎么炼成的?就是这么炼成的,一直到可以视而不厌,闻而不恶,抓而不苦,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就达到合格的地步了。
至于什么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能把那疙瘩拿在手里揉捏观察的还不算,能够拿着放嘴里品尝,以探寻猫是不是生病了,那应该算是。
说实话,毛利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为兰换尿布的感觉,那到底是痛苦呢,还是幸福呢?两者都有吧。……
房间实在太乱,在家政会社到之前,毛利不得不收拾房间,把之前翻箱倒柜弄出来的东西物归原位,有沾上不干净的东西的,该扔的扔,不忍心扔的,就看家政会社的本事了。
宫本一郎没有帮毛利收拾,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过有帮忙照顾咕噜,免得它乱跑打扰到毛利,顺便帮忙喂食。
而在吃过猫粮后,咕噜就又打盹了,在宫本一郎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不久之后,家政会社到了,看了毛利家的情况,笑着推荐了一个方案,看得出来,处理猫造成的家庭灾难,不是一回两回了。
之后,宫本一郎把咕噜交给毛利,让毛利抱着,他离开了。
而毛利小心翼翼的抱着还在睡咕噜,下楼去波洛咖啡馆吃午餐。
毛利有一种错觉,感觉就像抱着兰,小时候的兰。……
波洛咖啡馆。
毛利问道:“那个,老板,我带宠物进来坐一会儿,不介意吧?”
“哇,好可爱哦,这就是妃律师的爱猫咕噜吗?”
榎本梓的声音虽轻,但咕噜还是醒了,本来就睡的不沉。
“不介意,”老板笑道,“不过,咕噜到底把事务所弄得多糟糕,居然把家政会社都找来了?”
“啊?”毛利愣了一下,尴尬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