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上前压制对方”,望见泛红的河水,张梁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忍不住大声的吼道。
上千黄巾军士兵越过众多军士,提着各式各样的长弓短弓飞快来到漳河边上。
这一千黄巾军是黄巾军军中临时组成的弓箭手。他们这些人参加黄巾军之前大都是一些猎户,会使用弓箭,但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这些弓箭手都会使用弓箭,但是相互之间没有半点的默契,就连统一的指挥都没有。
这不刚刚来到漳河边上,上千名弓箭手便是乱七八糟的对着河对岸的官军发动了进攻。
和官军发出的阵阵箭雨攻击完全不一样,黄巾军攒射出的长箭十分凌乱。因为弓和箭的品质较差又是逆风,所以黄巾军射出的长箭有许多掉落到了河水中,倒是射杀了不少河中挣扎的黄巾军士兵。也有稀稀拉拉的长箭飞到了河对岸,给官军弓箭手带来了一定的伤害。
黄巾军弓箭手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曹操的注意,只见曹操长剑一会,官军弓箭手瞬间调整好了长弓指向。
“嗖嗖嗖”,让人惊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一阵箭雨遮天蔽日般朝着黄巾军弓箭手阵营攒射而来。和黄巾军劣质的弓箭不一样,官军装备精良,加上又占据着顺风的优势。所以这一阵箭雨几乎全部落在黄巾军阵营当中,一时间无数黄巾军弓箭手被射翻倒在地上。
“人公将军官军占据地理之优,又做了充足准备,不如我们暂且撤军,再从长计议”,胖谋士身前顶着一面土盾,颤抖着肥胖的身体来到张梁身体说道
这一次听到胖谋士的话,张梁没有反对,用他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瞪庄昊所在的地方,便是大手一挥带着一干亲卫转身朝着空地后面的树林奔去。
“叮叮叮”,空中响起一阵鸣金声,盘踞在河边准备下水的黄巾军士兵闻声,犹如潮水一般飞快的离开河边,只剩下上千名黄巾军士兵在被染红的河水中突兀的挣扎着。
第一次渡河之战,因为张梁的任性,在未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选择渡河,不到半个时辰黄巾军便被官军斩杀了将近五千余人。
首战胜利让曹操庄昊军士气大涨,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打击了黄巾军士气,让黄巾军军中怨声载道。
“你问问他,这附近可还有渡河的地点”,在一顶军帐中,张梁负手对着胖谋士说道。在胖谋士身边还站在一人,这人年纪约莫六旬,头发花白,身穿短衫,是当地土生土长的猎户。
闻听张梁的话,胖谋士连忙对着老者复述一番。老者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点头,半响之后悠悠开口讲道:“回将军的话,这一段河因为水流湍急又被称之为浊漳河,由此处往南往北皆是崇山峻岭,水流落差较大能够冲走千斤巨石,除了此处能够利用木筏等工具渡河之外,其余地方渡河难比登天”。
对着老者点了点头,张梁走到老者身边问道:“那么可有河面狭窄的地方方便架桥通过”。
老者思索了一会开口讲道:“河面狭窄的地方倒是有,不过距离此处大约有三天脚程,另外因为河对岸地势复杂,过了河之后,将军的大军要想攻入河对岸估计一共要等上十天左右”。
“不行时间太长”,张梁摆了摆手对着欲言又止的胖谋士说道。
如果分兵过河进攻庄昊等人,十天时间足够夹关中的皇甫嵩和河对岸的官军弄明白情况。到时候两支官军同时进攻,张梁所部不在占据优势兵力的情况下,腹背受敌将出现重大危机。张梁为人谨慎,这样的分兵策略,他说什么都是不会采纳的。
挥手让一名军士送走老者,张梁重新回到座位上,用手撑着下巴对着下手一名将领说道:“夹关的官军有没有动静”。
下手那名将领闻听张梁的话,连忙上前两步单腿跪地说道:“卑职已经派出斥候严密监控夹关动静,目前尚无夹关消息”。
听到将领的话,张梁眉头一挑大声问道:“有多久不曾收到斥候回报了”。
“大约、大约三个时辰”,将领颤抖着说道。
“加派斥候,由你亲率一万大军布置在漳河和夹关之间,如果皇甫嵩敢出夹关,我不介意先把他解决掉”,张梁冷冰冰的说道。张梁手下原本有着一些善战的将领,只可惜夹关之前被庄昊等人斩杀殆尽,如今上位的将领原本大多都是一些小帅,能力十分有限,这让张梁对漳河一战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喏”,将领恭敬的回答一声,便是拖着沉重的铠甲大步离开军帐。
抬眼望着满帐武将,张梁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退下,下去之后督促士兵打造渡河工具,本将军有些乏了”。
将领们相继离开军帐,胖谋士却是单独留了下来。“启禀人公将军,我军新到,营寨尚无布置妥当,你看是不是多派一些军士在漳河边上巡视,同时多派一些士兵看守粮草辎重”。
闻听胖谋士的话,张梁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于是大声对着胖谋士呵斥说道:“你当河对面官军将领脑子进水吗?他们才多少人,他们敢派兵过河和我们一战吗”。
“可是今晚夜黑风高,万一敌人派遣精锐越河混进我们营寨,一旦我军粮草受到损失,对军士们的士气恐怕有着很大的打击”,胖谋士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胖谋士和之前被夏侯渊射杀的瘦谋士不一样,二人虽然本事上半斤八两,但是胖谋士为人比瘦谋士小心谨慎,瘦谋士更擅长察言观色,如果此时胖谋士换成瘦谋士,瘦谋士一定会说些好话,让张梁宽心的。
“不要再说了,白日大军已经有些疲惫了,今夜就让他们好生休整一番”,说完望了望胖谋士,张梁又加了一句:“传我命令加派两百斥候,让他们密切注视河对岸动静,如果夜晚河中有半点异动,让斥候鸣锣为号”。
看见张梁回身躺在军榻之上,胖谋士摇了摇硕大的脑袋,只能低声应诺一声,然后轻轻的离开军帐。
让张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慰,胖谋士一语成真。河对岸的官军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乘着夜黑风高过河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