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亦突然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能确定……我得先看到照片。”姬十一摇着头，手挥了挥。
从今天上午回到公寓后她就用了灵力提示, 这个画面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现在似乎派上了用场。
范阳动作很快, 他也知道这件事非常急, 所以一跑到电脑前就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电脑上关于老板娘的档案很齐全, 正是他们去见她之前调查的, 但他翻看了一下, 里面只有证件照，唯一的几张照片也他现在的年纪的照片。
既然大师想要她年轻时候的, 那就说明五十多岁的时候的根本没有用。
正巧连亦一行人也已经走了过来，范阳赶紧站起来, 说道：“里面没有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所以我们只能去她家里看了。”
话是这么说，姬十一还是走到了电脑面前, 仔细的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的确，里面的照片就算是全身照, 也没有露出胳膊的，而且现在是深秋，都穿着外套。
姬十一抬头, 明亮的眼睛直视连亦，“去她家里看，我想验证一个想法。”
连亦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好。”
老板娘的家还是和他们之前一模一样，不过当初他们将他带到公安局的时候，并没有进去搜查，毕竟她只是有嫌疑的人，而不是真正确定下来的凶手。
老板娘也被放了和他们一起，对于这一行人她非常不乐意，尤其是柳蔚的存在，让她恨不得把剔其骨饮其血，这个女人就是在提醒她，当初她的丈夫出轨了。
柳蔚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酒吧老板能赚到那么多钱，他家的房子自然也不会差，复式的房子看起来格外精致有情调，但是和老板娘这样的存在似乎有些不是太和谐。
不过不管怎么说，出轨都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
范阳率先进了屋子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照片，是她和她老公的合照，穿着正式的西服。
连亦沉声道：“把你年轻时的照片找出来。”
老板娘非常不情愿，但她还是上了楼，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四个人，脸色难看。
姬十一环视这个房屋，很显然，这房子非常冷清，看的不来没什么住的迹象，大概只有老板娘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吧。
很快几张照片被拿了出来，老板娘慢慢地下楼，在连亦的眼神中缓缓地将照片摆在了桌面上。
姬十一冷静地说：“告诉我年份。”
“你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告诉你！”老板娘显然积很久的怒气，这下子一下子全发出来了，“你和这个女人最好都给我滚！”
被她指的柳蔚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想进你家？真是可笑。”
这话嘲讽得厉害，老板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好看到连亦从那边走过来，赶紧拿起照片，闷闷地介绍起来。
“这是我结婚的时候拍的婚纱照，那张是我和他回娘家的时候，还有一张是我和我女儿在一起旅游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她刚考上大学，最后一张是我女儿考上大学时拍的。”
姬十一盯着几张照片看了很久，档案上一瞥而过的时间线她还是记得，她今年57岁，在19岁刚过就和酒吧老板结了婚，后来补办的结婚证。
柳慢被杀是在二十三年前，当初的老板娘应该34岁才对。
姬十一正要问什么，突然看到最下面的一张照片，拿起它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老板娘看了眼，说道：“这是我女儿考上国外名牌高中的时候，我去接她，我们在校门口拍的。”
而她的女儿今年38岁，当年考上高中应该才16岁左右，还没有成年。
这张照片上面两个人都穿着外套，还有背包挡着，姬十一并不能看到什么，她忽然眯了眯眼，盯着老板娘，“你女儿的单人全身照有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几个人都没有想到，本来他们以为他想看的是老板娘的，但现在似乎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正是老板娘的女儿。
老板娘心里有点不安，结结巴巴道：“我女儿、在国外上学，没有、照片。”
连亦却在一旁突然敲起桌子来，桌子是实心的，发出沉闷的叩响声，要是锤在人的心上，让人感到不安和紧张。
少顷，他冷冷道：“你确定没有单人照？”
如此摄人的眼神让老板娘脸色苍白，她家里的确有女儿的照片，可是要她的照片做什么……不能给，她心里不安，肯定有什么事。
看她还是这样，连亦索性自己直接去找，反正这家不可能没有女儿的单人全身照。
姬十一也没再看她，而是上了楼，上面肯定有老板娘女儿的房间。
柳蔚看他们都上去了，也抬脚准备去，但才走一步就顿住了，回过头平静地说：“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母亲根本就不知道你丈夫结婚了，她是不知情的，也是被骗了的，我替她道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丈夫的错。”
对于这个女人她不喜，但总归是自己母亲让她产生了怨气。
说到底，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姬十一上了楼后停在楼梯口观看了一下，顺着直觉选择了里间的一个房间。
一推开这个门，她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里面的装饰非常简洁，在床头的上方挂着一张大的照片，里面的女孩笑靥如花，露出了上半身。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手。
姬十一在房间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来，这个房间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住了，所有的东西都摆得很整齐，而且桌上的书也是整整齐齐的，看得出来主人是个挺冷静的人。
她正要从书桌那里离开，眼角扫到夹子上，立刻伸手抽了出来，果然是一张照片，而且还是双手比耶的姿势，背后是刚才看到的那所学校大门。
姬十一定在她的胳膊上许久，深呼吸一口气。
她闭上眼的时候，那画面中细细的手腕就浮现在眼前，逐渐和眼前这张照片重合在一起，两只手腕渐渐地重合，最后眼前恢复平静。
终于让她找到了，就是这手腕，一模一样的细度，没有丝毫差别。
姬十一喜悦于心，拿着照片快速地跑出去，正好从栏杆边看到连亦出现，叫道：“是她女儿！她女儿下的手！”
这声音一下子就在房子里炸开了。
老板娘大声反驳，“你这个神经病说什么啊，我女儿好学生，你不要诬陷我女儿，我就知道你们没好心——”
接下来越来越难听的话都从她口中蹦出来，一点也不顾忌边上还有警察在。
姬十一也不搭理她，反正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她走到刚跑过来的柳蔚那边，“柳蔚姐，是她杀的人。”
柳蔚接过照片，上面的女孩子不大，青春洋溢，让她有些发抖。
她颤抖着声音问：“十一你怎么知道的？”
姬十一沉默几秒，“抱歉，我不能说，但我可以确定。你自己回想当初看到的场景。”
柳蔚闻言，皱着眉站在那里，半晌后摇摇头，二十三年过去，她实在记不清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下了楼。
连亦正好在问老板娘话：“你女儿现在在国外？”
老板娘呛道：“不在国外在哪儿，我女儿怎么可能杀人，你们警察不调查真相，在这里听一个小贱人的——”
范阳急忙地堵住她的嘴，这个女人真是泼妇一个，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连亦将照片装进了袋子里，虽说凭借一句话不太科学，但他们经历的不科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多次的帮忙，让他们信任姬十一。
而且老板娘女儿的确有动机，柳慢在他们眼里就是小三，还生了私生女，她一时泄愤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证词里有显示，柳慢当天吊了一下午的威亚，整个人精神就很差，挣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也正常。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
连亦很快在手机上拿到了老板娘女儿的档案，上面显示的一条条非常令人震惊。
她女儿是个学霸，从小学开始就是学校第一名，从小就被酒吧老板送去了国外，后来更是被国外名校录取，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后来她基本就在国外工作结婚，不过这么多年还没有孩子。
档案上标注清楚得很，她上高中的时候曾经回国住了两个月，而后才出国，而出国日期就在柳慢被杀后的一个星期后。
这时，打完电话的范阳突然叫道：“连队，我问了机场那边的记录，她女儿早就回国了，都有一星期了！”
老板娘不可置信地尖叫：“不可能！不可能！”她女儿回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