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的话音落下，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的诸位，登时神采姿态各不相同。
贝克曼叹息一声，闭眼扶额，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言说的往事；
拉基·路直接愣住，连睡觉时都要捏在手里的骨头肉，都差点掉了下来；
而巴基直接吓得五肢分离，但在惊恐害怕之余，也不忘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嚷出来；
就连性格冷静的米霍克也忍不住看向香克斯，那双黄色的锐利鹰眼中，好像在说“你是怎么做到欠白幽灵债务，还能够活这么长时间的？”。
“人死债消什么的……”
作为话题主人公的香克斯疯狂摇动起脑袋，连连叫嚷。
“这句话未免也太可怕了！”
阿德里安轻轻一笑。
之前在试剑大会的进行过程中，为了保持“白面”身份的隐蔽性，他故意没有去找香克斯的麻烦，甚至在日常教育剑豪们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香克斯的活动路线。
除开红发海贼团刚刚登陆鸟山岛那会儿，阿德里安再没有用见闻色霸气准确感知过香克斯的一举一动。
不过没想到的是，在试剑大会结束之后，与白胡子交战的这将近一周时间里。
明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香克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驾驶雷德佛斯号离开鸟山岛周围海域，反倒是跟着米霍克几个在一旁暗中观战。
这不是……
自己个儿撞到他手里来了吗？
阿德里安其实也一直都很好奇，这根数年前就擅自跑出他的菜地的黄金韭菜，如今的长势到底如何了。
可惜的是，香克斯现阶段的综合实力还不太够，完全不能够触发挑战任务。
如果像是之前那样。
必须要连续击败香克斯五十次，才能够触发随机任务……
只能说，面对刚刚出海的香克斯，这招或许能行。
可对于现在已经组建了红发海贼团，又能够纯熟运用霸王色霸气的香克斯来说，这样的行为就有些不太恰当了。
稍不留神。
可能就会导致这根黄金韭菜直接自己撞死在妖刀鬼彻的锋刃之上！
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红发海贼团的船长’，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清债务呢？”
阿德里安并没有喊出香克斯的名字，而是刻意点出了他的身份。
“啊哈哈，我也不知——”
香克斯伸出手来，摸了摸后脑勺，正准备装傻含糊过去，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一停。
“等等！三颗？！”
香克斯微微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里安。
虽然三四年时间没有见面。
但是在逃离小空岛之前，香克斯还清晰地记得他只欠阿德里安一颗恶魔果实的——甚至连这颗恶魔果实的债务，都是被迫背上的！
时至今日。
香克斯仍未知道那时他是如何背负起恶魔果实债务的。
深呼吸一口气，香克斯重新沉着镇定下来。
“阿德里安，我们都是讲面子、讲道理的海贼。”
“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只欠你一颗恶魔果实？”
“是吗？”
香克斯飞快动起脑筋，回忆着当初在席诺夏王国的点点滴滴，然后十分笃定地说道。
“没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真的只欠你一颗恶魔果实！”
为了增强可信度，香克斯直接将他如何（被迫）欠下恶魔果实的详细过程统统讲述了一遍，详细到每一枚果实。
在香克斯的讲述之下。
红发海贼团的众人顿时感觉到他们的船长过去的人生是那么的不容易。
巴基甚至飞了过来，伸手拍打了几下香克斯的肩膀，以作安慰。
“哦——”
阿德里安点了点头，故意拖长声音。
香克斯自信满满，满怀希冀，“是这样！”
“那么另外两颗，就算是利息。”
阿德里安轻飘飘地抛出这样一句话来。
“利息？不是！什么？”
香克斯再度抓狂起来。
“你看啊，身为恶魔果实制——”
阿德里安微微一顿，险些将香克斯牌“恶魔果实制造机”的头衔直接说了出来，但好在他改口比较快。
“制——债务的背负之人，你从小空岛离开之后，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好几年时间，在这期间甚至还成立了一个名气不小的海贼团。”
“嗯，这些确实没错。”香克斯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这和利息又有什么关系？”
“想想之前的【恶魔果实重生实验】！”
阿德里安笑眯眯地提醒道。
“如果把这几年时间全部耗费在恶魔果实重生实验上，香克斯你觉得你能够制造出几颗恶魔果实来呢？”
香克斯整个人都要傻了。
他有心反驳。
但却找不到证据。
当初那完全不讲科学道理的恶魔果实重生实验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之中完全复苏。
香克斯的手掌之中，似乎又感受到了飘飘果实和热热果实的特殊无比的神奇触感。
作为恶魔果实重生实验的亲历者。
尤其是亲眼见证阿德里安击杀夏洛特·欧文之后，那颗超人系·热热果实在自己手中直接重生的奇迹般的场景。
香克斯很难说出“我一颗都造不出来”。
距离他逃出小空岛，已经过去差不多四五年的时间。
哪怕一年只造出一颗恶魔果实。
也能获得最少四颗。
如果这样计算的话，阿德里安只增加了两颗恶魔果实的债务，似乎、也许、好像还挺良心的？
良心个鬼啊！！
香克斯回过神来，差点叫骂出声。
他刚刚想要据理力争。
阿德里安却又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懂了。”
香克斯：不！我什么都不懂！
“不过嘛，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阿德里安笑容不变，语气温和。
“久别重逢，就赠送你一个见面礼物。你觉得一颗恶魔果实怎么样？”
香克斯黑着脸问道：“从债务之中削减的那种？”
“没错哟～都会抢答了。”
阿德里安笑着回答道，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个，我能够插一句话吗？”
正当这时，原本安静如鸡地站在一边的巴基老爷忽然抬起手来。
阿德里安示意道：“请说。”
巴基看了眼阿德里安，又看了眼香克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以缓解心中的紧张情绪。
“要不……白幽灵你直接给我们一颗恶魔果实，然后继续保持债务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