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看什么宝贝呢?!”江南云飘然来至他身前,抿嘴笑问,巧笑嫣然,容光逼人。
萧月生抬头瞥她一眼,淡淡道:“怎么这般清闲,这个时候来找我?!”
这一阵子,江南云颇是繁忙,整日在清平帮呆着,督促帮众练功,多加指点,加快他们进境。
魔教毕竟是庞然大物,底蕴深厚,江南云心中没底,便想多加强帮众们的自保之力。
“师父,我可是难得清闲,特来看看你呢!”江南云娇嗔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你有这般好心?!”
他脸上神色满是不信,上下打量着她,又摇了摇头。
“师----父----!”江南云跺脚娇嗔,柳腰扭动。
萧月生受不住她撒娇,忙道:“好啦好啦,快说正事罢!你可是一个大忙人!”
江南云白了师父一眼,他说话总是带着挖苦,好在已经习惯了,若是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反而不习惯。
“好罢。”她无奈的叹气。
玉手一招,摄来一个绣墩,坐到萧月生跟前,靠得极近,清幽香气不停钻到萧月生鼻中。
她抬头,明眸如水,投到萧月生脸上,正色道:“师父,我打听了一下,嵩山派上下,并没有辟邪剑谱的消息。”
“哦----?”萧月生眉头一挑。放下白玉雕像,站起身来,推开窗户,一阵清气顿时涌进来。
清气却无法冲散淡淡幽香,仍在他鼻前缭绕不绝。
负手踱步,几步之后,他停下来,望向江南云:“少林派可曾插手?”
江南云摇头:“听说,方证大师仅是停留了半日功夫。\\\应是没有机会。”
“方证大师一直没有信儿过来罢?”萧月生皱眉问道。
江南云缓缓点头,黛眉皱起来,想了想,道:“师父,这是不是说,方证大师并没有说服嵩山派,他们仍是心存报仇之念?”
萧月生点头:“嗯,嵩山派瘦死地骆驼比马大,心气儿仍未打散,……谁做了掌门?”
“好像还未选出来呢!”江南云摇头。
萧月生微微一笑:“待选好了掌门。新任掌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替左冷禅报仇。”
“那再好不过!”江南云抿嘴轻笑,哼了一声,道:“这帮嵩山派的家伙。一肚子坏水,不能不防,若不是顾着方证大师的慈悲胸怀。我早去灭了他们!”
萧月生皱眉扫她一眼。哼道:“这些事,你想想便是。何必说出来,女人家。需得含蓄才是!”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点头称是。
萧月生清咳一声。沉吟道:“碍于方证大师,确实不宜主动出手,待他们再来报仇,便可光明正大,挑了嵩山派!”
江南云点头,心中思忖,师父不愧是师父,明明想这么做,却不说出来,讲究一个含蓄。山,马上便要坠落下去,却仍发挥着余光,柔和而瑰丽,整个华山被染成金红。
华山脚下,一道紫影飘过,沿着华山的小路,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是上到了半腰。
华山派侠于玉女峰下,半山腰上,一个高大的牌坊耸立,上书华山派三个大字,气势万千。\\\
牌坊之下,有一个亭子,有些破败。
亭内坐着两个青年,身上打扮,乃是华山派的弟子,长剑挂于腰间,须臾不离。
华山派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训。
两人正在说着话,说说笑笑,颇是欢快,忽然眼前闪过紫影,忙转头望去。
“站住!什么人?!”两人腾的站起,飞身掠过小亭栏杆,飞出小亭,来到路口,双手一拦,挡在紫影之前。
紫影停下,却是一个俊美的青年,脸如冠玉,嘴若涂丹,剑眉斜长入鬓,眼若寒星,熠熠闪光,目光却是冷漠阴沉。
扫了二人一眼,紫衣青年淡淡道:“这里是华山派罢?”
一个华山弟子踏前一步,打量着他,点头道:“不错,正是华山派,……尊驾高姓大名,前来华山派有何贵干?!”
“令狐冲何在?!”紫衫青年冷冷道,惜字如金。
另一个华山派弟子问:“你找大师兄?!”
紫衫青年点头,一言不发,目光淡漠扫二人一眼。
两个弟子身为知客之职,见过地人已不少,眼界颇宽,却看不出此人的身份,似是贵家少爷,又像名门子弟,虽看不出,但此人气度不凡。定非常人,不能怠慢。
被他冷漠地目光一扫,两人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寒气,暗自打了个冷颤,好像被一条大蛇盯住一般。
“令狐冲此时在山上罢?!”紫衫青年冷冷道。
二人点头,一个弟子道:“你找大师兄何事,我可先去禀报,再请上山!”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不必通禀,我找令狐冲比武!”
说罢。\\\身形一闪,蓦然自二人中间穿过去,身形一晃,已经跑出十余丈远,身法奇快,二人反应不及。
“站住!”二人忙大喝,追了过去,另一个人自怀中掏出一个竹管,朝天空抛出。
“砰”的一响,天空中炸开一道黄烟。在空中凝而不散,形成一团黄云。
紫衫青年顿了一下,抬头看一眼天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身形飞速前行,在山上留下一抹紫烟。
华山派的两个弟子见状。停下了追赶。眼看着他越行越远,再追也是无用。
另一个弟子伸手入怀。抽出一个竹管,甩手扔到空中。
“砰”的一响。再次出现一团黄云,凝而不散。
先前的黄云仍凝在空中。没有散去,这一团出现在它旁边,两朵黄云凝立在空中。
他们摇头叹息,看了看山路,又看看天空。
“师兄,咱们不必追上,还是回去罢。”一个弟子无奈摇头,苦笑着一摊手。。
“嗯,追也追不上,他去找大师兄,定讨不了好的!”另一个弟子点头,冷笑一声。
“就是,大师兄剑法,啧啧,那可不是吹的!”先前弟子点头不迭,赞叹道。
二人说着话,回到了小亭中,眼神却是开始警惕起来,左顾右盼,生怕另有一个人闯进来,那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紫衫青年飞身来到玉女峰下,便见到一群人正等在那里,仔细地端量着他。\\\
他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年长之人,先前一个,乃是俊美不凡地青年,神色沉稳,一动不动,如一杆标枪傲立。
他的身边,一个男子一身青衫,懒洋洋站在那里,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之气。
青衫男子身旁,一个桃红色罗衫的少女俏生生站着,秀丽过人,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地衣角,款款如鲜花绽放。
他目光一凝,转注于青衫男子,心下暗忖,此人必就是令狐冲了,那先前的一人,必是华山派新任掌门林平之!
林平之与令狐冲身后,还有几个华山派的弟子们,满脸兴奋地望着他。
他们是看到了天空中地两团黄云,忙赶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硬闯到华山派来!
近一年来,随着林平之与令狐冲声名鹊起,再有嵩山派左冷禅的身死,泰山派地惨败,华山派越发地兴旺,无人敢于小瞧。
敢到华山派来撒野地,并未有过,如今第一次碰到,他们大感兴趣,觉得新鲜,忙过来看看。
“尊驾何人,前来硬闯华山派?!”林平之踏前一步,抱拳一礼,淡淡说道。
他声音不大,却凝而不散,在清风中缓缓送到对方耳中,神情沉稳,不卑不亢,颇显大气。紫衫青年上下打他一眼。冷冷道:“我久闻华山派令狐冲地剑法第一,前来讨教!”
林平之眉头一皱,扫了他一眼,暗自思忖,此人说话,明显带着挑拨之意,其心可诛,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是来找大师兄切磋剑法?!”林平之淡淡问道。\\\
紫衫青年点头,转眼望向令狐冲。紧盯着他:“令狐冲,听闻你剑法超级,当世罕有,我前来领教!”
令狐冲踏前一步,来到林平之身旁,懒洋洋一抱拳,笑道:“我可不喜欢与人动手,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今天,你不比不成!”紫衫青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神情倨傲,目光冷漠。
令狐冲眉头一皱,剑眉耸了耸。摇头道:“我成心不比,你能奈我何?!”
“我杀了你!”紫衫青年冷冷道。
令狐冲不由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摇头道:“你若能杀了我。倒也是你地本事!”
其余人也纷纷微笑,觉得这个紫衫青年人倒英俊。说话却不靠谱,大师兄地剑法。天下罕见,谁能杀得了他?!
这个紫衫青年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他们纷纷露出不屑的微笑。
“杀不了你,我杀她!”紫衫青年伸手一指。那个方向,正是靠在令狐冲身边地岳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