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踏步进屋,瞥一眼杜文秀,见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由暗自一苦笑。
这实不是什么好的差使,外人想来,定是香艳销魂,实际却是大大的不然,反而凶险丛丛。
双修之法,最大的关键是能守慑心神,不为色所迷,需有色空之心境,神定则精固,神一动,则精气摇荡,难以控制,若是双修,则无益有损。
但双修之法,以精气为基,与当今的内力不同,练精化气,练气还神,这是道家之修炼脉络,萧月生如今没了内力,却可用精气来催动,助她疗伤。
双修之法,便是阴元与阳元相合,宛如精子卵子相融,如同天地初衍,暴发出生机。
这是来自极高层次的生气,虽非内力,却比内力更强一筹,与激发潜力异曲同工。
这其中的凶险,却是外人难以体会,萧月生心有所恃,且想救二女于危难,唯有行险一搏。
萧月生脱靴上炕,揭开棉被盘膝坐下,正对杜文秀,能闻到她吐气如兰。
他轻咳一声,温声道:“文秀,欲行双修之法,需得先调理好自己的心绪,……修炼时若有杂念,咱们两人都有性命之危。”
杜文秀抬起头,惊诧的望他。
萧月生严肃的盯着她,道:“行功之际,需得凝神心静,你可能做得到?!”
杜文秀低下头。沉吟片刻。慢慢摇头。自己从未见过男人身体。贸然之下。岂能守住心神一动不动?!
萧月生浓如墨染地眉毛蹙到一起。慢慢抚摸着唇上八字胡。
半晌。萧月生开口:“此事也不难。”
闻言之下。杜文秀立刻抬头。清亮地目光紧锁住他。露出探询之色。
萧月生笑了笑。道:“我先前杀人。你想必也看过。那些尸首。还能记得罢?”
“嗯。”杜文秀眉头轻蹙。点点头。
萧月生道:“双修之法,你可将我想着那些尸首,自然心中血气沉定,不会躁乱。”
杜文秀瞥他一眼,低头想了想,片刻过后,点点头。
“文秀,我再问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萧月生神情严肃。紧盯着她双眼,沉声问道。
杜文秀轻咬下唇:“是,我意已决!”
“好罢!”萧月生点头:“……先将衣衫脱去。咱们赤裸相对,然后凝神调心,待降伏心猿,方能开始。”
说罢,他下了炕,摆弄起了炉火,很快,火炉传来呼呼大响,似乎狂风怒吼。
片刻的功夫。火炉已被烧红,红光大放,晶莹明亮,随时会软成铁水一般。
屋内的温暖很快升上来,盖着棉被反而不舒服。
萧月生重新上炕,将衣衫完全脱下,赤身裸体相对,浑身的肌肉匀称,既不鼓起。也不弱瘦。
杜文秀通红着脸,偷瞥他一眼,心中一动,她一直以为,男人的身体都是丑陋不堪,难以入目,如今见到萧月生的身子,却发觉自己错了,不能一概而论。起码。他的身子就不太难看。
萧月生盘膝坐在棉被上,温声道:“你也脱了罢。当心如止水时,咱们方能开始。”
杜文秀涨红着脸,觉得烫得厉害,与萧月生温润地目光一触,杂念顿消,点点头,索性豁了出去,事已至此,再扭扭捏捏无益,很快便解开衣裳,宽衣解带,露出雪白晶莹的身子。
她低着头,紧咬下唇,晶莹的泪珠缓缓滑下来。
修长玉腿紧紧并起,宛如象牙雕成,双臂紧靠,将玉峰挡住,即使这般,也难掩她优美的曲线,诱人的丰姿,观之血脉贲张。
萧月生仅是淡淡看她一眼,毫无反应,道:“文秀,待会儿更加难为情,索性大大方方,人本就是赤裸而来,赤裸而去,不必如此。”
杜文秀点头,却仍羞涩难言。
她抬起头,慢慢放下双手,雪白高耸的玉女峰颤颤巍巍,让人看了心神随之颤动。
她盘膝坐起,静静无言,目光由羞涩渐渐转向清明,冷寂,慢慢地,双目沉静如水,宛如平常。
萧月生点头,杜文秀的心性果然超卓,如此暖的时间,便能调节自己,无思无虑,难得之极。
随后的情形,香艳难言,两人渐渐靠近,两人合成一人,萧月生一边动作,一边温声指点,声音冷清,令人心定。
萧月生与杜文秀衣衫整齐,坐在炕上,双腿盘膝,运功打坐。
杜文秀脸色红润,肌肤下似乎有一层光华,隐隐流转,似是白玉在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萧月生闭着眼睛,看不出喜怒,沉静如一潭深水,毫无波澜异动。
他表面平静,心中却欢喜,体内竟出了一小股内力,清凉如水,醇厚如佳酿。
这股清凉的内力,乃是双修之时所生,并非是他本身所出,却在体内凝而不散,循着经脉不停流转,他念头稍动,清流便至,动静之间,仅是一念,可谓是如臂使指。
这股内力,乃是阴阳中和所生,性温如玉,全无半点儿锋利之气,圆润柔和。
他心中之喜,难以言喻,有了这股精纯无比的内力,凭他的本事,宛如一颗火种,马上便能形成燎原大火。
回想起刚才双修的情形,他不由呼吸一粗,当时,他摒除杂念,调节心绪。达冰雪之境,万物不荧,一沾即走。
但此时回想时,心情放松之下,杜文秀那白玉一般地身子在眼前浮现,他血气贲张。难以自抑。
杂念一动,清凉内力涌动,自行循清心诀路线运转,顿时一股清凉气息自百会涌出,似是天上甘露降下,滴下心湖,本已泛波的心湖恢复宁静,无波无澜,澄澈如镜。映照万物。
“先生?!先生?!”“师姐!”“师姐!”一阵阵娇柔声音自东屋响起。
杜文秀当时点孙玉如穴道时,因她有伤在身,仅是封了她一个时辰。此时已然自行解开了穴道。
杜文秀缓缓睁开眼,屋内顿时一亮,她双眼清亮如秋水,流光溢彩,与原来已是不同。
她双眸清亮,比原先更胜几分,眼波盈盈,如秋水被阳光照亮,越发的动人心魄。。
“师姐!师姐?!”孙玉如娇声唤道。语气急促,带着气恼。
杜文秀贝齿咬着下唇,瞥一眼萧月生,秀脸一红,并不出声,又闭上清亮动人地双眸。
挑帘起,脚步声响起,孙玉如很快靠近,一挑门帘。钻了进来,看到萧月生与杜文秀对面盘坐,瞪大了圆眸。
“先生?……师姐?”她圆眸睁大,死死盯着两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露出探究之色。
萧月生睁开眼睛,温和道:“玉如,醒了?……伤势可好一些了?”
“嗯,”孙玉如心不在焉的应一声。目光落在杜文秀脸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萧月生瞥一眼杜文秀,见她地脸慢慢变红。脸颊涌出两团红晕,娇艳绝伦,忙道:“阴毒没有复发罢?”
“没。”孙玉如仍旧心不在焉,紧盯着杜文秀,疑惑问道:“师姐,你怎么啦?”
杜文秀抬头,玉脸上两团酡红,目光却是清冷依旧,淡淡瞥孙玉如一眼:“快回去运功调理伤势罢!”
说罢,她起身下炕,穿了蛮靴,转身便向外走,起步之时,却是顿了一下,忙推开孙玉如的手,撩帘出去。
萧月生摇头苦笑,破瓜之痛,自是难免,双修之法疗其内伤,外伤管不到。
孙玉如秀脸上疑惑更甚,转头瞧了萧月生一眼,打量一下炕上,皱了皱琼鼻,似是在嗅着什么气味。
萧月生心中大叫不妙,二人虽然双修,但到了后来,双修法停下,两人难免颠鸾倒凤,胡天胡地,自有一股独特的气味。
“先生,你们没做什么罢?”她疑惑着问。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摆摆手:“快去罢!”
说罢,闭上了双眼,双手掐诀,进入定境,不理会她。
见他如此,孙玉如心下明白,很难逼出什么话来,白了他一眼,扭身挑帘出去。
她心中越来越怀疑,师姐的气色好得惊人,比没受伤前还要好,而西屋里那独特的气息,也怪异得很。
她忽然涌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师姐不会真地答应了萧先生,二人双修了罢?!
她用力摇摇头,急忙否认。
大师姐对男人可是没什么好感的,她常说天下间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今日绝不嫁人的。
但刚才的念头,越是压抑,越是不由自主的涌上来,似是不停的说,他们双修了,定是双修了!
不知为何,一涌起这个念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似是难受,胸口发堵,心隐隐地疼痛。
进得东屋来,见大师姐盘膝坐在炕上,又接着运功,她忙爬上炕,凑到杜文秀近前。
她紧盯着杜文秀:“大师姐,你跟我说罢,是不是跟萧先生……那个了?”
杜文秀轻轻点头:“嗯。”
她微垂眼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