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过去看看……”贝锦仪白了丈夫一眼,眼波流转,秀美中透出一股诱人的媚意。
周芷若也点头,明眸如水,望向丈夫。
“……也好。”萧月生略一思忖,点点头,伸手一按,隔空将前面的窗户缓缓推开,清新而干燥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
两女已与他颇有默契,心下虽焦虑,却并未急着往外走,看他的模样,仍有话要说。
两女如水般的目光注视下,萧月生伸手取过床头横板上的白玉杯,轻抿了一口,手指轻轻揉着眉头,不言不语。
不知不觉喝了几口雪里梅,萧月生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两女无双的姿容,无奈说道:“尽量不要让他们拼杀起来,看来,也只能故技重施,擒贼擒王了。”
“大哥,各人生死由命,不必太过勉强了……”贝锦仪见不得丈夫这般模样,忙轻声安慰。
“嗯,师姐说得不错,只要尽到心就成了。”周芷若也柔声低语,目光温柔。
萧月生不由呵呵一笑,道:“别人的生死,为夫自然不想理会,你们峨嵋派却是不同。”
两女心中甜蜜,点点头,也不再多说,瞧他说话的神气,根本不像会受外物所影响。
萧月生拍拍二女的玉肩,柔滑的感觉令他一荡,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抵死缠绵,忙收敛心神,轻声嘱咐:“明教这次来势汹汹。你们要小心,不可勉强。”
“知道了。”二女答应一声,推开车厢,轻轻飘了出去。
萧月生的身形也瞬间消失于车厢,回到了水云派地寒烟阁。
贝锦仪与周芷若身法施展,快逾闪电,远处,正偷偷打量着车厢的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两女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
“师父,弟子拜见!”二女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帐蓬之外。垂手静静站立,低声唤道。
“你们还知道回来!”里面传出灭绝师太冷冰冰的声音。怒气隐隐,甚是骇人。
不过二女跟随她多年。早已习惯,并不害怕,只是低着头,颇感不好意思,想起了昨夜的荒唐,脸颊涌上两朵红云,娇媚动人。
“师太。算了,先让她们进来说话。”温玉冰温和的声音响起,这般温婉的说话,她的声音便带着几丝柔媚,极是悦耳动听。
“……进来!”灭绝师太冷哼一声。
二女对视了一眼,淡淡一笑。掀帘走了进去。
大帐内颇为宽敞,布置简朴,仅是铺了几张地毯。地毯是萧月生所献,华美非常,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帐蓬内冷热适宜,与外面的寒冷迥然有异,空气中飘荡着淡淡地幽香,乃温玉冰与林晓晴玉体所散发,灭绝师太与静玄乃出家人,自是不会用这些东西。
绣着淡粉色芙蓉的厚厚地毯上,灭绝师太端坐正中,旁边是温玉冰,静玄师太与林晓晴各自端坐两边。
众人盯着进来地她们,蓬内虽不敞亮,但众人的内功俱是不凡,眼力非常,发觉到了她们春意盎然地模样,温玉冰心下了然,怪不得过来这么晚,都是秋儿这个坏东西!
灭绝师太却一直微阖双目,倒吊眉低垂,不瞧她们,似是仍在生气,不愿多理睬。
二女拜见如仪,完毕,玉腿并起,挺身直坐于她们面前,坐姿优雅端庄。
顾不得再寒暄,甫一坐下,贝锦仪便开口道:“师父,听大哥说,明教的人已经过来了!”
“嗯——?”灭绝师太倒吊眉一置,陡然睁目,冷芒暴闪,瞪向贝锦仪,哼道:“这帮妖人到了哪里?!”
若是别人所说,灭绝师太凭着对自己内功的自傲,不会理会,但是萧月生所言,她却不得不重视。
贝锦仪如今倒是不慌不忙,慢慢回答道:“好像已经将咱们围上了,只是隔得不近,所以大伙儿没有发觉。”
灭绝师太倒吊眉轩了轩,凝神运功,尽力搜索,想要弄清。
她如今虽已开始研习九阴真经,但其精妙玄奥,若不急功近利的取巧,却非一时半刻能够速成。
无奈的摇摇头,她听不到什么动静,只有峨嵋与昆仑两派弟子的声响,心底生起一份深深的无奈,技不如人地感觉岂会好受?!
温玉冰也凝神暗察,却是觉察到了一丝动静,却并未表现出来,灭绝师太的性子太过好强,与其相处,最好不要盖过她的光芒。
灭绝师太想了想,轻轻一拍手掌:“静玄,你去传令,让他们小心戒备,莫让人偷袭了。”
“是,师父。”静玄站身起来,她身材高大,遮住了老大一团光亮,稳稳的走了出去,指挥众弟子们行动。
峨嵋派众弟子休息时,也摆成一个戒备的阵型,以防有人偷袭,故只是让他们再提高警惕之心而已。
林晓晴也随之出去,身形一闪,出现在车厢旁,拉开车门,提裾跨了进去。
“师兄,要大开杀戒么?”甫一踏入车厢,林晓晴顺势坐到前面的榻上,声音娇嗲地发问,语中之意却杀机盈盈。
李若云正并腿端坐榻上,细细翻阅琴谱,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露出淡淡嗔意,似是怨她说得夸张。
萧月生则坐在另一张榻上,背倚着暖衾,手中拿着一块儿玉佩。约有巴掌大小,莹白温润,光泽隐隐,煞是好看。
他正凝神运功,往玉佩中雕刻阵法,见到林晓晴闯进来,放下白玉佩,笑道:“你呀,净甩嘴皮子,轮到你真正动手。便又手软!”
林晓晴吐了吐丁香舌,忙转开话题:“师兄。听说明教的人已经来了,该怎么办?”
“随机应变……”萧月生摊了摊手。这一次来的人多,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使嘱咐一番,也作用不大,却仍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护着师父,莫伤了自己!”
“师兄放心便是!”林晓晴自信满满。探手夺过白玉佩,细细把玩,嘴里娇嗲的答应。。
明教的袭击来得突然而猛烈,当两派众人发觉,已是四周被围,猎猎大旗高高飘扬。围成铁桶一座,众弟子被困其中。
萧月生的马车也未能幸免,被包围其中。那四匹马却是安之若素,低头啃着枯草,对于周围的人不屑一顾。
马如其人,车中的萧月生与李若云便是如此,师兄妹二人挑开窗户,打量着外面的明教众人。
“好像是巨木旗的人!”李若云明眸顾盼,臻首微转,打量了一番,回头对萧月生道。
“看来,五行旗皆聚于此了。”萧月生手中翻转着白玉佩,微微笑道,表情甚是玩味。
“师兄,好像不妙!”李若云神情微动,素来清冷的玉脸蓦然变色,纤纤玉指伸出,指着窗外,斜身望向萧月生。
她葱白纤指所指,却是一帮人,皆着白袍,背后扛着一只只标枪,李若云观察敏锐,一眼洞穿这些标枪的危险,这些标枪极粗,约有女子皓腕粗细。
这乃是沙场所用地杀人利器,攻城掠地,若上百人一齐投掷,武林中人纵使武功高明,也唯有被屠戮的份儿。
武林中人所习,偏重技巧,剑法高超者,面对暗器时,可以护住自己,但面对劲弩,便有些力不从心,除非如郭靖那般武功,否则,面对这般粗细地标枪,根本无法抵挡。
“如此说来,他们要大开杀戒了!”萧月生摇了摇头,微带苦笑,能够预测到昆仑峨嵋悲惨的命运。
这辆马车颇为显眼,尤其这么多人当中,唯有一辆马车,自会被人认为,车中一定坐着显要人物。
见车子窗户打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地玉脸,巨木旗弟子皆目光直勾勾的盯过来,根本不由自主,即使有心,眼睛也移不开,她的脸庞仿佛带着莫大的磁性。
“掌旗使,那是什么人,要不要兄弟们擒过来?”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身边有人叫道。
闻苍松人如其名,面色苍老,身形削瘦,却似乎蕴着一股坚韧的力量,仿佛悬崖峭壁上探头而出的一棵苍松。
闻苍松皱纹道道的老脸笑了笑,皱纹更深,没好气地叱道:“别胡闹!”
虽然武林中人最忌淫戒,否则会被天下英雄瞧不起,但此时面临大战,众兄弟开开玩笑,放松一下紧绷的心弦,也无伤大雅。
李若云目光如水,盈盈向呵呵大笑的巨木旗众人掠了过去,停留在那个开玩笑者脸上。
她对此人倒并非厌恶,倒略有几分佩服,对于自己的容光绝色及对众人的杀伤力,李若云也略知几分,此人竟能不受影响,自是心志坚定之辈,若是敌人,应不计的手段地除去。
只是李若云也有些高看了此人,他容貌英俊,气质潇洒,在众人中如鹤立鸡群,被李若云盈盈的目光所注视,再也无法坚持,不由怔怔望了过来,满眼迷醉。
李若云缓缓移开目光,轻叹了口气,有些索然,对天下男子大是失望,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如师兄这般,面对自己时,目光清正,潇洒自如。
她缓缓将窗户关上,迎上师兄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有些恼怒,哼了一声:“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