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与李若云端坐于窗口,残阳斜映,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两人,散发着朦胧的毫光。
萧月生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似是无害,但张伯玉却知,若是被其外表所骗,才是傻瓜。
张伯玉并未直接拒绝,凝神想了想,仔细的望着萧月生,慢慢说道:“大江帮这几年来日益猖獗,杀了我们不少兄弟,萧少侠若能灭了他们,替兄弟们报仇,巨鲸帮上下定效犬马之劳!”
萧月生忽然笑了起来,抚着黑亮的八字胡,温润的目光在张伯玉精瘦的脸上转了转,摇头笑道:“大江帮与我无冤无仇,平白动手,有违道义,实非在下所为。”
张伯玉无奈的摊摊手:“那在下无话可说。”
李若云在一旁挑了挑眉头,清亮的目光一凝,屋内顿时凭增几分冷飕飕的凉意。
张伯玉背脊生寒,却装作不觉,迎着萧月生的目光,毫不示弱,颇有杀身成仁的意味。
萧月生看了他几眼,心中暗赞,果然不愧一帮之主,该强硬时不软弱,巨鲸帮发展到如此地步,也非偶然。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咱们初次见面,不能空后登门拜访,这本秘笈权当作礼物罢。”萧月生自怀中掏出一本绢册,轻轻放到身边的轩案上,淡淡笑了笑。
“这……”张伯玉一怔,颇是意外。
“师兄,天色不早,该回去了。”李若云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脆玉,冷冷瞥了一眼张伯玉。
张伯玉心中不由又是一寒,这是他经历无数生死所形成的直觉,眼前这个艳丽无俦的女子。委实太过危险。
“嗯,也好。”萧月生点头,随即对张伯玉笑道:“在下匆匆而来。又要匆匆而去,见笑了!……半个月后。萧某再登门拜访,张帮主可细细考虑。”
说罢,站起身来,抱了抱拳,一揽李若云盈盈一握的细腰,洒然一笑,蓦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伯玉目瞪口呆。抱拳的手尚未放下,忙上前几步,站到窗口,打量四周,杳无人影,心中惊骇。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轻功,如同鬼影一般,来去无声,防不胜防。
他皱眉想了想,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水云派如斯武功,难怪能娶得峨嵋派的掌门弟子,巨鲸帮在其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一般,实在不值一提,更是无力反抗。
他不甘心,同样是人。凭什么自己只能做弱者?!可惜没有绝顶的武学,否则,又何必看人脸色?!
想到此,他忽然省起对方所说地秘笈,忙自案上拜捧起,就着夕阳的余辉,细细打量。
绢布轻薄而柔韧,绝非丝织这般简单,其颜色已是发黄,似是经过了悠长工的岁月,封面由古篆写成,“纯阳秘典”四字大字古朴又透着飘逸,端是不凡。
他虽是矮小精瘦,貌不惊人,但身为巨鲸帮地一帮之主,可谓是文武双全,写得一手好字,故能看得懂古篆。
他细细端量着这四个字,仅是四个字,便可见主人的不凡,古朴而不拙重,飘逸出尘,隐隐有仙姿,望之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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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他翻开封面,里面一篇总诀,以梅花小篆写成,古涩艰奥,细细咀嚼,只觉字字玑珠,脑海中仿佛闪起一道道光芒,以前所学,渺小粗浅,不值一提!
他心神俱被吸引,不知不觉中,忽然看不清上面地篆字,抬头一看,夕阳已是完全沉入西山,暮色涌起,屋内昏暗难见。
他亲自点上了牛烛,将门插上栓,坐在灯光下,细细研读,外面有人招呼吃饭,被他不耐烦的轰开。
当他合上绢册时,已是晨曦微露,天色渐明。
“纯阳秘典,纯阳秘典,好一本纯阳秘典!”张伯玉抚摸着绢册,轻柔无比,感受着清凉与光滑,一颗心仿佛要蹦出胸腔,喜悦不胜,有此秘典,若能练成,当可纵横天下。
一夜未合眼,他却红光满面,精神奕奕,顾盼之意,毫气干云,整个人仿佛高大不少。
只是如此奇学,若是自己,定会珍而秘之,不宣于人,这个萧南秋为何赠于自己?
他旁边的绝色女子,武功应是极高明,否则自己断不会寒气直冒,觉得其危险如狮,若要对自己不利,怕是无力招架,故他应不会拿一本秘笈来害自己,太费周章。
难不成,他看不上这本秘笈?!
张伯玉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终究还是抵挡不了秘笈的吸引,准备修练,上面所载武学,令他观为叹止,实在无法抗拒。
水云派寒谷
众人吃过晚饭,坐在琼林中休息闲聊,乳白的柔光照在众女身上,肌肤如雪,皎洁无瑕,月白的丝袍素净淡雅,隐隐凸显出她们诱人的娇躯,令人血脉贲张。
“师兄,如此直接,不怕张伯玉当场翻脸?”李若云轻啜一口香茗,明眸如水,带着淡淡微笑问道。
她一身月白丝袍,端坐于小亭的玉桌旁,周围是温玉冰与林晓晴她们几人。
在外人面前,她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难见一丝笑意,但在师妹与师父跟前,她却柔和许多。
萧月生虽是端坐,却总给人懒洋洋之感,他端着白玉杯,摇头笑道:“他是老油条了,更看重利害得失,不会意气用事,……况且,恰好试试他够不够资格。”
李若云白了他一眼,不再多问,与温玉冰谈起下山地经过,旁边诸女竖着耳朵听,不时送他一道如水眼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