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孕天下大喜,整个长安城都喜悦得很,最让百姓们高兴的是如今布店之中满是价格比麻布贵不了多少的棉布。
棉布舒适又好看,如今正是夏秋交替之际,众人换上的新衣裳好些都是棉布做的。
这会儿正是棉花丰收的好时节。
琼玉宫后边种着的棉花也长了出来,晚云便将棉花取下来,本想着做衣裳的,但是棉花取线比剥蚕茧还麻烦好些,她索性就将棉花当做插花。
棉花大丰收对于晚云和宁芳而言是开心的事情,但是对于盛夫人而言却不是如此。
盛夫人在棉花之中投入甚多,还与宁芳交换了她以为利益少的丝绸生意,可以说是亏本惨重,好在她还有些积蓄。
盛夫人颇为不甘心得去了宸王的封地,找到了与她交好已久的德太妃。
德太妃和宸王拉拢世家的心思盛夫人也知晓的,她为了盛家的前程便只能帮着宸王搏一搏了。
入了九月,天气微凉,重阳节正是适合登高的日子。
又值晚云的生辰,陆景行便带着晚云去了长安外的一座山上过生辰。
晚云牵着陆景行的手道:“夫君,这山好高,我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好累呐。”
陆景行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让着晚云上来,晚云也不客气地趴在了陆景行的背上,等到了山间一处清净的小庙外。
陆景行便放下了晚云,晚云闻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桂花香,推门而入便见到了一棵大银杏树,“这棵银杏树比我们家的银杏树还要大呢,这里的银杏怎么这时候就变金黄落叶了?”
在扬州还要半个月才会变黄落叶,要等十月底银杏叶才会落完呢。
陆景行道:“长安比扬州要冷些,我们暂时去不得扬州,这棵树与我们家的银杏树有些相似,你若是喜欢的时候,朕便把这棵树移到琼玉宫中去。”
晚云道:“别了,我其实最烦的就是这银杏叶子了,刚掉落的时候是极美的,可是若是下个雨刮个风,庭院里面就别想要晾衣服了,一天到晚都得扫落叶。”
陆景行轻笑一声道:“你如今都是皇后了,用不着自个儿扫落叶了。”
晚云道:“那也不要了,我听村中老人说,一棵银杏树要结果得是从祖父的祖父开始种起,这树长得这么大想必已有百年多了,就让它留在此处。
何时我想念银杏村里,就过来此处瞧瞧。”
陆景行道:“也好。”
从山上下去之后,陆景行就带着晚云去了华阳新建好的公主府之中。
宫中人多眼杂,若要大办生辰宴,多数人也是不诚心庆生的,是以陆景行便想着在新建好的公主府之中给晚云办生辰宴,也只请了卫家众人还有简锡叶雨与楚王。
晚云也叫了公孙静与赵阳,公孙静头胎有孕,自然要有人照顾着,只是公孙静有孕一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所以让赵阳照顾公孙静是最好不过了的。
不过卫明桑并没有前来,晚云也不喜让他前来。
吴清艺走到了晚云跟前,送着贺礼道:“恭喜娘娘又长了一岁。”
晚云见着贺礼是金手镯,她就喜欢这些金子,便笑笑道:“多谢。”
晚云收了众人的贺礼之后,华阳便道:“皇嫂,皇兄送了你什么贺礼?”
晚云看向一旁的陆景行道:“对了,夫君,你还不曾送我贺礼呢!”
陆景行道:“等回宫后朕在给你。”
华阳嗤了一声:“皇兄,你不会又送给皇嫂能当乾坤圈一般的金手镯?”
陆景行瞪了一眼华阳,“自然不是。”
晚云倒是有些好奇陆景行会给自己准备什么生辰礼了,在银杏村之中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给自己准备过什么生辰礼。
但是说起来,晚云也从未给陆景行准备过生辰礼,算是半斤八两了。
生辰宴本就要热闹游戏,但是如今公孙静华阳与吴清艺都有孕,不能饮酒有些扫兴。
简锡道:“这也不难,华阳若是输了容驸马饮酒就是了,娘娘若是输了陛下饮酒,还有公孙静输了,那就……”
简锡看了眼公孙静一旁的赵阳,指着他道:“你来喝。”
赵阳很是纳闷,但也答应了下来。
简锡见到吴清艺颇觉遇到了麻烦,卫敏澜觉察到了道:“我替我大嫂喝。”
吴清艺感激道:“谢谢。”
晚云的生辰头一次如此热闹,她便提议着玩击鼓传花,有陆景行在,晚云就不玩飞花令自取其辱了。
众人觉得击鼓传花也好。
头一次鼓停,桂花枝正好在公孙静手中,公孙静不好意思地对着赵阳道:“我慢了些,麻烦赵大夫了。”
赵阳道:“没事。”
第二次鼓停,桂花枝正巧落在了简锡手中。
一旁的宫女给简锡倒酒时,简锡便将酒杯递给了一旁的叶雨,轻声道:“我手还伤着,不能饮酒。”
叶雨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直接将烈酒给饮下了。
华阳揶揄道:“简锡,让女子替你喝酒,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简锡可不理会华阳,第三次鼓停,依旧是在简锡手中。
一旁的永嘉道:“兄长,你的手怎么了?”
简锡故作坚强道:“无碍,小伤小伤。”
永嘉看出了不对劲,“你受伤了?”
兄妹两个时常有争吵,可听到简锡受伤永嘉便也紧张了起来。
简锡道:“没事,就是小伤而已。”
永嘉便找着一旁的赵阳道:“劳烦赵神医替我兄长瞧瞧了。”
赵阳乐意得很,上前要去替简锡查伤,简锡连声道:“真不用了,小伤罢了。”
叶雨说着:“还是让赵神医替你瞧瞧,赵神医是高手,慕婉若从山崖下滚落下来多处骨折也能医好,你不是一直担心手会残废吗?不如让他瞧瞧。”
赵阳也道:“是啊,郡王爷可以相信我的医术的。”
简锡说着:“今日是皇嫂的生辰,就别给皇嫂的生辰添麻烦了。”
晚云连道:“没事的,你的手要紧,你还是莫要讳疾忌医了?”
晚云听陆景行说过简锡是在用着苦肉计,这苦肉计也得有个度,简锡这装得太离谱了些。
叶雨道:“你这伤都疼了快一个月了,手还是不能抬起来,所以还是让赵神医看看!”
赵阳解开了简锡的衣袍,见到了简锡肩膀上的伤,道:“这伤口愈合得极好,也没有伤到骨头,一个月了不该不能抬起手来呐,很疼吗?”
叶雨点头道:“是,他疼得连筷子都拿不了,需要人喂。”
赵阳思索了一番道:“若是如此,怕是里面的肉在腐烂了,得挖出腐肉来,若是严重的话得锯掉这只受伤的手臂,截肢方可。”
永嘉吓得差点晕过去,好在卫明琪连连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