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琳在外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闭上了双眸,眼中不断有泪水流下。
将心爱的男子推向别的女子她怎能愿意呢?
可是她无法选择不愿,因为陆桀还年轻,他还需活着。
叶雨将一旁鬼鬼祟祟的女子带了出来,道:“卫主子,这个女子装作你的容貌在一旁的树丛之中鬼鬼祟祟。”
千容见着跟前容貌酷似卫琳的女子道:“怎么是你?不对,你在这里,里面那个女子是谁?”
被买来女子连连下跪磕头道:“是刚才有一个姑娘给了我银子让我换了衣裳,我也不知那个姑娘是谁,是她让我藏起来的。”
千容震惊不已,当里面没了声音之后。
卫琳被千容搀扶着入内,见着两人已经睡下了。
千容将香熄灭,用帕子擦拭了女子的容颜,露出了一张满是烧伤的脸,“静儿!主子,她是沙城城主的女儿,公孙静,怎会是静儿呢!”
千容照顾公孙静多年,早就将她当做自家小辈一般看待了,千容连连拿来化妆容用的工具替公孙静补足了妆容。
卫琳问着千容道:“为何要给她补妆容?”
千容道:“公孙小姐自幼时烧伤了脸就难以接受自己的面容,都是靠妆容撑着的,如今麻烦的就是她的身份,这怕是难以向公孙城主交代呐。”
床上的陆桀听到动静幽幽地醒转过来,见着卫琳,道:“琳儿。”
卫琳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恐慌,陆桀怎么这时就醒来了呢?
陆桀看了眼卫琳又看了眼身边与卫琳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连起身道:“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琳道:“阿桀,木已成舟,你日后好好对待公孙姑娘。”
“卫琳!你对我做了什么?!”陆桀走到卫琳跟前,满是惊怒道,“你怎可如此对我?”
卫琳回忆起方才早上公孙静对她的指责,便对着陆桀说着:“阿桀,公孙静过来想必是要来提醒你我给你下药了的,我们欠了她,日后你就好好对她,不要辜负她”
陆桀凉声道:“我都根本不知她是谁,是你欠她的,不是我。”
陆桀握着卫琳的手,满是痛苦的泪水道:“卫琳,你为何对我下药?你怎能如此对我?这多年来的情谊你当做什么?”
卫琳脸色煞白,弯腰道:“阿桀,我真的很疼。”
陆桀渐渐地放开了手,“卫琳,你把我当做什么了?你若是真心爱我,怎会舍得我和别的女子欢好?”
陆桀眼中布满着红血丝觉得恶心至极。
卫琳弯腰按着小腹处,疼得发不出来声音,“阿,阿桀,对不起,原谅我,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说罢,卫琳就晕厥了过去。
陆桀连连将卫琳抱到了另一处房内,叫来了大夫还有被他们硬抓来的赵阳。
赵阳给卫琳诊脉道,对着陆桀摇摇头道:“得尽早做准备通知陛下了。”
陆桀握紧着手道:“你说什么?”
赵阳道:“想必也就这两日里了。”
卫琳缓缓睁开眼睛,听到这话,便是呕出来一口鲜血,她伸手握住了陆桀的手,“原谅我,还有善待公孙静,好好活着,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陆桀道:“你先别说话,行儿,千芊他们还没有来呢。我原谅你了不计较下药一事了,你先别难受,单凤,叶雨,你们分头去,赶紧去把陛下和华阳找来。”
卫琳吐气艰难道:“别找千芊了,她怀有身孕,不宜奔波的。”
晚云与陆景行刚午歇好,叶雨便就过来了,陆景行一蹙眉便让晚云跟着自己前去百岁峰。
这一次陆景行便没有等晚云缓缓上去,晚云也能理解陆景行,她有叶雨作陪也无碍。
晚云问着叶雨道:“对了简锡人呢?方才早间来就不见简锡,他没有来找你吗?”
叶雨道:“找了,太聒噪了,我将他给关起来了。”
晚云:“……”
陆景行进了屋内,见着床榻上已没了血色的卫琳连连跪在她的跟前道:“娘!”
卫琳看着陆景行道:“行儿,别伤心,娘能再见你已是很开心了,你日后要做一个仁明的君王,不要有负百姓的对你的期望,要勤政爱民。”
陆景行道:“娘,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勤政爱民的。”
晚云赶到时,卫琳已是没有多少力气了,卫琳见着晚云道:“云云,行儿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要夫妻恩爱……”
晚云落泪道:“娘,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卫琳许是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再度看向陆桀,“阿桀,下辈子我在黄泉会等你的,所以你一定别着急跟着我来,这辈子替我去弥补公孙姑娘,你若跟着来了,我会生生世世恨你的……”
陆桀过去将卫琳抱在怀中道:“琳儿,别走,别走。”
卫琳道:“阿桀,我还没有叫过你夫君呢,你想不想听?”
陆桀点头:“想听。”
卫琳唇间微动,却再也没能说出声来,陆桀抱紧着卫琳哭得痛不欲生,“琳儿,琳儿!”
晚云在一旁抱着陆景行,趴在他的肩上痛哭着,“娘。”
叶雨素来冷淡,见着这一幕也落了泪。
卫琳的手下都跪成一团。
旁边房内刚醒来的公孙静听到这个动静,便一脸诧异地望着千容。
公孙静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自己方才也被下药之事,听着隔壁的哭声,她心中也难受极了。
千容跪在公孙静跟前道:“对不起,公孙小姐,都是老奴的错。”
公孙静道:“那边怎么都在哭?”
公孙静下了床榻,连鞋袜都未曾穿好便到了隔壁,听着众人的痛哭声,看着在陆桀怀中的卫琳,公孙静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卫琳给陆桀下了药,她是主动去告诉陆桀的,公孙静是不怨卫琳的。
即便是怨怪卫琳,这会儿,也是人死债消了。
陆桀亲吻着怀中的卫琳,陆景行看了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
卫琳到死都念着陆桀,他想能死在心爱人的怀中,也好过当初的一杯毒酒而亡。
单凤道:“几位主子节哀,主子的丧事该如何办呢?是回宛国去办还是在此就办了呢?”
陆景行道:“在此。”
陆景行问着叶雨道:“简锡呢?”
叶雨这才将简锡给放了出来,陆景行对着简锡道:“你和叶雨回围场去,若有人问起朕和晚云的下落,你就说我二人生了重病,若是有急事,你派叶雨前来汇报。”
叶雨即便是不喜简锡,但是对于陆景行的命令她不敢不听,“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