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锡回大长公主府后,便被简驸马叫到了厅堂跟前下跪。
简锡不明所以地跪在地上,“父亲?娘亲可又是与你闹别扭了?孩儿刚回来您就拿我撒气。”
简驸马冷冷地瞪着简锡道:“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昨日里陛下给你赐婚,你当夜就与别的女子鬼混?你让我与你娘如何给高家交代?”
简锡道:“此事您怎知晓的?”
大长公主从外边入内道:“你还好意思问怎么知晓的?明月街上来来往往的有几人不认识你?此事可让湘王妃与临湘郡主恼极了!”
简锡连低头道:“娘,孩儿知错了,昨夜孩儿被灌了酒,一时醉酒胡闹,孩儿会去湘王府之中负荆请罪的。”
大长公主道:“赔礼道歉倒是应该的,临湘她多么贤良淑德,在皇后面前应允了叶雨做你的妾侍,你在你的院落之中准备准备,纳叶雨为妾。
但是有一条规矩,临湘入门前,你必定不能有庶子庶女,可明白?”
简锡不敢置信地看着大长公主,喜道:“叶雨当真愿意做我的妾侍?”
大长公主见着简锡这欣喜若狂模样,气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临湘放在何地?”
简锡道:“临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等她入门之后我定会给她郡王妃的尊敬。”
简锡往着大长公主身后望去,问着大长公主道:“娘,叶雨呢?她怎得没有与你一起出宫?”
大长公主道:“她还在宫中。”
简锡连躬身道:“爹,娘,孩儿先进宫去了。”
简驸马蹙眉,根本来不及喊简锡站住,他便就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走远了。
……
宫中。
晚云在勤政殿之中看着书籍,听到外边宫人通报简郡王求见。
陆景行便让着简锡入内。
简锡入勤政殿后,对陆景行行礼道:“陛下。”
陆景行轻轻扫了一眼简锡道:“都已经快尽黄昏了,你怎得入宫来了?”
简锡唇角轻勾道:“回陛下,臣是来接叶雨回府的。”
晚云道:“回府?回哪个府?”
简锡对着晚云道:“叶雨既然已经是臣的妾侍,自然是随着臣回简家去了。”
晚云冷哼道:“叶雨被逼做了你的妾侍不假,可是也不是说做你的妾侍就要待在简府的,她照旧是可以在我身边做侍卫。”
“皇兄。”简锡看向陆景行。
陆景行道:“确实,宫中女官可以是嫁了人的夫人,是以,叶雨要在留在宫中也是可以的。”
简锡见陆景行帮着晚云,心中焦急道:“皇嫂,可是臣哪里惹您不开心了?您若是舍不得叶雨功夫好,想要身手好的婢女,简府之中也有好几个……”
晚云起身说着:“叶雨就是叶雨,你那些身手好的侍女留在保护你自己。
夫君,我先回甘露殿之中去了。”
简锡见着晚云的背影,不解地对陆景行道:“皇兄,既然皇嫂已经答应要将叶雨做我的妾侍了,又为何要出尔反尔呢?”
陆景行说着:“答应叶雨做你的妾侍,是皇室给湘王府的一个交代罢了。”
简锡低头小声问道:“是不是叶雨其实本就不想做我的妾侍?”
陆景行道:“你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
简锡的欣喜顿时散了,“皇兄,您就不能帮帮我吗?既然临湘都已经答应她做我的妾侍了,您就帮我一回,让叶雨到简家去。”
陆景行说着:“朕可不会为了你与晚云闹别扭。”
简锡:“……那您能让我见一见叶雨吗?”
陆景行这倒是没有拒绝简锡,只道:“你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去。”
简锡连声答谢,便去找了叶雨。
叶雨住在琼玉宫的一处小偏院里面,这边离甘露殿倒也不远。
叶雨见着简锡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郡王爷。”
简锡对着叶雨道:“昨夜的事情,是我鲁莽了,但是你既然答应做我的妾侍了,为何不愿和我回简家去呢?”
叶雨道:“奴婢答应做你的妾侍是不得不答应,做了您的妾侍也不是说一定要随你在大长公府之中?”
简锡步步逼近着叶雨道:“不得不答应?谁也没有逼你一定要做我的妾侍。”
叶雨知晓是湘王母女的算计,却是不能告诉给简锡,正如陛下所说告诉简锡有什么意思了呢?
简锡见着湘王大女儿一条人命,临湘郡主只不过是让她为妾而已,这件事情即便是简锡知晓了,简锡能为自己讨要一个公道?
叶雨可没有蠢到这么离谱。
简锡见叶雨沉默不语,正要说些什么时候……
叶雨听到外边过来的脚步声,她连连将简锡塞进了一旁的衣柜之中藏着。
张秋池入内便问着叶雨道:“简锡他走了?
张秋池跟着蹙眉道:“叶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愿意为了救你而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
你却给打心底里看不起你的简郡王做妾,你这不是犯贱吗?”
叶雨道:“秋池,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若你遇难我照旧会以性命来帮你,但你的心意我真不能接受。”
张秋池愤恨道:“你知道为何临湘郡主耗费心机让你为妾吗?因为妾侍在正房跟前永远就是一个仆人,你还要比临湘郡主年长六七岁。
你如今是美貌犹存,可是你已经二十三了!你以为你还能保持几年的年轻容貌?你能比得过临湘郡主的哪一点?
叶雨,我对你才是一心一意的。”
叶雨道:“秋池,我说过好多次了,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我的另一半与我一样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我即便是孑然一身也不会接受你的心意。”
张秋池闻言气恼道:“那你喜欢的简锡又是怎么对你的?你问问他即便是没有湘王府的亲事,他可愿意娶你?
他打心底里就将你当做一个远配不上的奴婢而已。
接受不了我的心意,转而却对简锡如此放浪形骸,我当真是瞎了眼那时才会不计后果救你的!”
叶雨冷声道:“我没让你救我。”
张秋池道:“好,那你将我的男儿身还给我,还不了,你此生就别想摆脱我!”
张秋池上前握住了叶雨的手腕,将唇凑近了叶雨的耳边:“你如此下贱,在客栈之中都能与人苟且……”
叶雨躲闪道:“张秋池,你疯了吗?我将此事告诉陛下与娘娘,陛下定会责罚你的!”
“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张秋池用力地禁锢着叶雨,俯身而下,要去吻她,还没有碰到她之时,便被叶雨用力一脚踢到了地上。
叶雨拔下手中的簪子抵在张秋池的下巴上:
“念在你救命之恩份上,今日你辱我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也不告诉陛下,但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必要了你的性命!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