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鞍不知何时才睡的,醒来后,华阳睡得正香,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
容鞍看着一旁的华阳轻叹了一声,婚期是得提前了,否则他都不知晓自己还能不能守得住规矩。
长安城之中,大胆的小年轻倒是不少,世家之中已是定亲的未婚小夫妻之间婚前有孕也是有的。
但容鞍到底是一把年纪,不是十七八岁冲动的少年郎,他可做不出来此事。
更舍不得华阳带着身孕成婚,毕竟公主大婚之日也是操劳得很。
容鞍骑马到了宫门处,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同僚的目光。
容鞍回长安来就是蓄着胡须的,今日里剃掉了胡须,显得年轻了好些。
一点都不像是三十的人,倒像是二十出头的。
众人更好奇的是,容鞍好好的怎得突然剃了胡须呢?
陆景行上朝时,自然也注意到了容鞍的胡须,不用多问他就想到了是华阳所为。
散朝后,陆景行将容鞍叫到了勤政殿之中问道:“华阳这两日如何了?”
容鞍道:“回陛下,公主殿下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也顾忌着长辈的身体,想必再给她一些时日,必定能承受的。”
陆景行让殿中的奴仆都退了下去,对着容鞍道:“朕打算将你与华阳的婚事提前到腊月里,成亲虽大都在春日里。
可是卫老夫人的身体着实不大好了,朕不想让外祖母留有遗憾。”
容鞍道:“正巧臣也想求陛下早日定下婚事。”
陆景行缓缓道:“还有一事,华阳的第一个男孩儿,得随华阳姓陆,交由晚云抚养。”
容鞍颇为不解的看着陆景行,“陛下……”
陆景行道:“朕在子嗣上有些难处,是以想要备下不时之需。”
容鞍惊诧地望着陆景行,跪在地上道:“陛下您亦有兄弟,这若是要过继子嗣也得从王爷之中过继,臣与华阳之子着实……”
陆景行道:“朕相信容卿你的忠诚,才将此秘密提前告知于容卿。”
容鞍道:“陛下,可是此事公主能答应吗?您与臣说此事,臣自然是不敢不遵皇命,只是公主可否能愿意将孩儿给您呢?”
容鞍定是不愿将孩儿给陆景行的,但是他没法抗旨。
可是华阳就不一定怕抗旨了。
陆景行道:“华阳那边,朕会找她好好说一说的。”
陆景行着实也没有想好要如何找华阳要一个孩子,如今她还在为娘与陆桀的事情伤心难过,陆景行自然也是不好开口的。
……
晚云今日得闲,便带着公孙静逛起了朱雀街。
悦己与棉阁都在朱雀大街之上,今日太阳正好加之又有一批棉布到来,是以好多千金亲自前来挑选成衣。
晚云入内便被一群千金给团团围住,有夸奖晚云的,有询问能不能多买些棉布的。
如今不穿棉布显得落伍得很。
晚云一一寒暄过去,众人见到公孙静,又夸奖公孙静貌美。
公孙静最喜别人夸奖她的容貌,开心极了。
“没想到容国公剃掉胡须之后竟然是这般年轻俊朗,难怪那时候施霜霜一定要嫁给容国公。”
“长安好的男子极少,容国公虽年纪稍大了些,可最要紧的是他长得年轻,又是国公之位,若是能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
“容国公来了。”
晚云带着公孙静到了悦己二楼,便听到了几个官家千金的话语,她们在二楼临街的窗沿处见到了骑着骏马的容鞍,纷纷朝下扔下了手中的丝帕。
还有好些扔下了香囊,砸的容鞍有些不知所措。
晚云上前道:“各位小姐,我家父亲已然谈好了婚事了。”
“谁啊?不是说和林家的婚事已经退了吗?”
“怎得我们都不曾听到过消息呢?”
晚云道:“圣旨应该也快下了。”
陆景行要赐婚的圣旨顾忌施家闹事,耽搁了好些时日,晚云自然也不能先说出来。
晚云从悦己里出来之后,又去了隔壁的酒楼里买了些糕点与公孙静一道去卫琳的小院里。
卫琳见是晚云前来道:“千芊如何了?这几日我都不曾见她,她是不是还不愿意原谅我?”
晚云道:“您放心,华阳她在容府之中挺好的,您给她些时日,这是我从酒楼里买来的极好吃的糕点,您尝尝。”
卫琳朝着晚云一笑道:“你有心了。”
卫琳拿起一块糯米做得糕点,咬了一口道:“挺好吃的。”
陆桀俯身将卫琳咬过的糕点吃了,而后道:“这些糯米糕点不好克化的,你尝尝就够了。”
卫琳朝着陆桀笑了笑,“好。”
晚云并没有多去打扰陆桀与卫琳,告辞离开之后,公孙静羡慕地对着晚云道:“他们感情可真好,你夫君有没有其他如此深情又俊朗的兄弟了?”
晚云细想了想,“没有了,不过有个表弟,你也见过,就是简郡王。”
“简郡王没有留陆桀长得俊朗呢。”
公孙静小声道:“而且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都不许永嘉姐姐嫁给卫明琪,婚期都定下来了,我昨日去找永嘉姐姐玩,他还在劝永嘉姐姐悔婚呢。”
晚云只是浅浅一笑,陆桀算是陆景行兄弟之中容貌能与陆景行比肩了的。
简锡容貌倒也不差,就是他生来高贵,从来看不起奴仆罢了,他身份使然这也难怪。
晚云与公孙静刚回容府,赐婚圣旨就到了。
公孙静虽不是容府之人,却是在容府之中做客也一并下跪。
门下省官员宣读着圣旨道:“护国公容鞍出身忠孝世家,忠君爱国,品行端正,今华阳长公主年方十八,琼花玉貌,明艳端庄,特赐容鞍为华阳长公主之驸马,腊月十八成婚,着礼部钦天监宗室协办成婚之礼,钦此。”
容鞍下跪道:“臣接旨。”
赐婚圣旨一下,一下子满长安哗然,华阳公主是与容鞍走得相近,可是人人都没有想到容鞍尽是成了公主的驸马。
一下子,好些少女痛心于刚看上的夫婿就这么没了。
若是旁人还能争上一争,华阳公主她们哪敢去得罪。
在寺庙之中的施霜霜过了好一段的苦日子,见着刚送过来的明蔚自然是可劲儿的欺负。
施霜霜在佛前求着容鞍迟早有一日会过来找她的,却不知听到的却是容鞍要做驸马的消息!
“容鞍,容鞍……容鞍怎能如此负我!”
明蔚看着施霜霜失魂落魄的模样道:“容鞍如此对你,你必定不能让容家好过。”
施霜霜道:“他要成为驸马爷了,我却只能留在这破寺庙之中,我如何能眼睁睁地见着他好过。但是我没有法子呐!”
明蔚道:“我自有法子,且看你愿不愿帮我了?”
施霜霜道:“什么法子?”
明蔚道:“慕晚云来长安之后,就将她的亲生姨娘和妹妹放到了扬州去,此中定有猫腻。
若是能够找到赵姨娘和慕婉雁,说不定就能对付慕晚云!
容鞍是慕晚云的养父,也定会受到牵连!”
或许赵姨娘和慕婉雁就是能证明慕晚云是异世孤魂的关键,所以慕晚云才会将她们给赶到扬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