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歉意满满地道:“吴小姐极好,只可惜是我父亲无福了。”
忠勇侯夫人也就是这么一提,若是不成她倒也没有多少失落的,到底吴家家底深厚,慢慢挑选婚事也不焦急。
林如曲问道:“不知是哪位姑娘?”
晚云道:“这我不方便透露,过几日圣旨下了,你们也就明白了。”
公主赐婚乃是大事,陆景行近日来还在寻礼部与钦天监合算华阳与容鞍的生辰八字,若是这会儿透露日后婚事若是不成,倒也不好。
林如曲说着:“若是圣旨赐婚就好了,想那施霜霜也不能再使她的那些小手段了,不过,不会那人就是施霜霜?”
晚云笑着道:“自然不是。而且我父亲的未婚妻子绝对不会怕施家所扰。”
吴夫人琢磨了下长安城之中的勋贵人家,施家不敢惹的人家可谓是屈指可数。
施霜霜今日来到了悦己的胭脂铺之中,虽还不曾嫁进容家,她却是已将悦己胭脂铺当做是自个儿的产业了。
走上二楼听到了晚云的谈论声,她不免皱眉,容鞍怎么可能又有新的亲事了呢?
长安城之中哪家的姑娘会不顾及她施霜霜的传言,嫁给容鞍?
施霜霜心中震惊,连连回去了施家,找着施夫人过问此事。
施夫人也没有耽搁,去了容家,不见容鞍,到了大理寺府衙之中也不见容鞍,索性就在容家之中等着容鞍回来。
晚云从悦己回来时,听闻施夫人来了只得去大堂之中作陪。
施夫人问着晚云道:“听霜霜说,你父亲有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女子?那女子是何人?”
晚云笑着道:“姑姑,这婚事还不曾定下来,若是定下来了,陛下会下旨的,到时候会昭告全大齐的。”
陆景行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有兵权的长公主成亲自然会昭告全天下。
施夫人道:“晚云,你连姑姑都不愿告知吗?
这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背负上忘恩负义之名!
这林家跟前义愤填膺的百姓你不曾见到吗?若是你父亲不娶霜霜,日后怎能在长安城之中抬得起头来呢?”
晚云道:“此事您尽管放心,父亲从未有过什么忘恩负义,至于施霜霜也是她自个儿愿意等父亲十二年,不是父亲要她等的。”
施夫人见与晚云是说不通了的,连问道:“你父亲呢?今日在大理寺衙门之中也不见他,容府门房说他一大早上出去了,你可知晓他何时回来?”
晚云说着:“这我也不知,姑姑可有什么事情,我也可转告父亲的。”
施夫人可不放心晚云的转告,晚云本就不喜欢施霜霜,自然会阻挠霜霜的婚事,她还是等兄长回来再说。
……
简锡与永嘉两兄妹跟在了容鞍与华阳的身后。
简锡蹙着眉头道:“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你不是说今日是你和华阳来马场之中怕出事,让我跟着你们保护你们吗?前边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永嘉小声地道:“对不起兄长,今日难得容鞍有休沐,华阳想要与容鞍一道,又怕皇兄不允许,所以让你跟着我们一道。”
简锡道:“我是问你,这华阳和容鞍何时走得这般近了?竟然都共骑一匹马了?这容鞍可是陛下未来的老丈人,这不会老丈人变成妹夫了?”
“兄长,你好聪明哦!”永嘉崇拜地望着自家亲哥,“容鞍和华阳如今在合八字,等合八字的结果一出来,皇兄便会赐婚了。”
简锡瞪大着眼眸,“这容鞍可要比华阳大十三呐!”
永嘉道:“所以兄长不必着急你的婚事,或许你的妻子如今还只有七岁呢!”
简锡:“我可没有这般禽兽!”
容鞍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简锡之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华阳自然也听到了简锡的话,不悦道:“你难不成还不禽兽吗?满长安的姑娘家你都瞧不上,活该一辈子娶不了妻。”
简锡道:“谁说的我一辈子娶不了妻子的?起码我还成亲过了。”
华阳得意地问道:“你敢在我皇兄跟前提这事吗?你敢提吗?”
简锡自然是不敢提的,怕提了此事真的得被陆景行扔到边疆去了,他恨不得陆景行早日忘记他曾经和慕晚云拜堂成亲之事。
容鞍对着华阳道:“殿下不是要骑马吗?臣带着你骑一圈。”
华阳应着道:“好啊。”
华阳本还嘲讽过皇兄大夏天的烈日底下带着嫂子游船,可她今日也是在大毒日头底下与容鞍纵马,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毒日带来的热意。
纵马时,风吹过华阳的脸庞。
渐渐地,跟在他们身后的简锡永嘉兄妹就跟不上他们两人了。
容鞍带着华阳骑过了一个山头,到了一处人所罕至的山头,马儿立在山头上,便能看到底下是漫山遍野的鲜花,山坡底下还有一个小湖泊。
华阳见着此美景感叹道:“不曾想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以往我都不知长安竟有如此人间仙境。”
容鞍翻身下马道:“此地是大皇子为皇后所种的花草。”
“我大皇兄种的吗?”华阳问道。
容鞍道:“卫皇后喜欢兰花,但是兰花很难在宫中存活,只得在山中生长,七年前,皇后生辰前大皇子就命人到了江南迁兰花过来。
大皇子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之中提到了此地,说他有个万一,就将他葬在此处,可惜他连一个衣冠冢都不得立。”
华阳好奇地道:“我怎得不知我母后还喜欢兰花呢?”
容鞍说着:“宫中养不活兰花,卫皇后若是让众人知晓她喜欢兰花,自然勋贵世家都会送皇后兰花讨好于皇后,可卫皇后不愿兰花在宫中枯萎掉。”
华阳眼眶微红道:“我娘已经去了六年了,大皇兄也死了六年了,若是他们都活着该有多好……”
容鞍道:“殿下,臣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在此给大皇子立一个衣冠冢,不知殿下能不能去求求陛下?”
华阳见着容鞍,甚是不悦道:“你今日答应与我一起来骑马,为的不是和我幽会,而是为了给我大皇兄在此立个衣冠冢?难怪你今日这么爽快地答应跟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