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公然的觊觎,林星瑶很大方地道:“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说着就把金镯子退下来给钟爱戴上。
钟爱一戴上镯子,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正要说谢谢。
林星瑶皱了皱眉头:“这个款式有点老气了,你一个小姑娘戴着不合适。”
说着,就又顺手把镯子从钟爱的手腕上取下来,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转头问君玄夜:“你看,还是我戴合适?”
君玄夜点头:“你的东西当然还是你戴合适。”
钟爱:“……”
林星瑶帮她把被子拉好,“好了,你休息。”
说完正要走,钟爱忙喊住她:“哎……那个,我哥哥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给?”
林星瑶打了哈欠:“早上上山起太早了,我去补个午觉。等我睡饱了再谈。”
然后就在钟姑父、钟冬梅、钟爱等人诧异且强忍着火气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回到房间里,君玄夜就急不可耐地问:“那个钟爱是不是有问题?”
林星瑶有些愤怒:“她根本就不是钟爱!我刚才趁给她戴镯子的时候,摸了下她的脉搏,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贫血。之所以在下葬的时候匆匆出现,又装晕溜走,回来后闭门谢客,肯定就是怕被人认出她是假的!”
“我之前就觉得钟姑父夫妻俩的样子一点不悲伤。特别是钟冬梅,她看着见人就号啕先哭一阵子,然后开始讲述她把钟家姐弟俩拉扯大多么不容易,十分浮夸。但是没人的时候,我看到她悄悄地发笑。”
君玄夜道:“财帛动人心。尤其是这种小地方的人,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一大笔赔偿金从天而降,那种喜悦甚至能驱赶原本的悲伤。”
林星瑶道:“小钟入队的时候就立过遗嘱,将来如果牺牲,抚恤金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他妹妹钟爱,另一半留给他姑姑。这本是小钟的个人意愿,我不好干涉。想着帮他把妹妹照顾好就行了。谁知道,他们居然找人假冒钟爱,妄想吞下所有的赔偿金!”
君玄夜道:“这些蛀虫不必多理会,关键在于早点找到钟爱,帮小钟完成遗愿。接下来就看你想动文还是武?”
林星瑶本来很生气,被君玄夜那一句“动文还是动武”给逗得一笑:“这个事还分文武?”
君玄夜道:“那是自然。武的话就简单些,直接揍一顿,不信他们不吐露实情。但是我觉得,光打不能消气。这种人最贪财,而小钟的遗嘱是把一半赔偿金留给他们,就算你打完了他们,该给的赔偿金还是得给出去。”
说到这些,连君玄夜都有些愤愤不平:“你又不能杀了他们,最多就让他们吃点皮肉之苦。但是他们后半生却能享用着小钟的抚恤金,潇洒度日。这是在太便宜他们了,也对不住小钟用命换回来的抚恤金。”
林星瑶听弦知音,立刻就笑了:“所以,你这只老狐狸准备怎么坑他们?”
君玄夜很忧伤地叹息:“君某本来是个正经商人,高风亮节、光明磊落,无奈恶人当道,人心不古,逼得我只能行特殊手段。”
林星瑶翻了个白眼:“真能装!”
晚上还有一场酒席招待帮忙的亲友邻居,等到酒席散场亲友邻居走光了,整个丧事才算告一段落。
当然,整个晚上“钟爱”依然称病没有露面。
只是当客人都走光的时候,她就哒哒地从楼上跑下来,向林星瑶追问赔偿金的事情。
林星瑶笑笑:“那么着急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要钱,一点不为你哥伤心难过呢。”
钟冬梅在旁边道:“没见我们小爱都伤心地晕倒了吗?怎么叫不伤心?只是人都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赔偿金不也是为了让家属更好地生活吗?这都几天了,之前钟泉没下葬我们也不好追着找你要。现在丧事都办完了,怎么也该给了?”
君玄夜道:“钱是公司财务那边打的,之前流程没走完批款没下来,并不是我们有意拖着。”
钟姑父忙问:“那流程什么时候走完?批款什么时候下来?”
君玄夜想了想:“快的话,明天款项就能批了,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县里办个卡,钱就直接到账了。”
钟冬梅急不可耐地问:“赔偿金有多少?”
君玄夜实话实说:“一共五百万。”
这五百万里,有两百多万是组织给的抚恤金。君玄夜觉得少了,就给凑了些变成了五百万。
这话一出,那三个人都惊得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然后就是一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五百万啊!他们这种靠种地为生的人,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可明天,那笔巨款就要落到他们头上了!这简直让人激动得血脉喷张!
林星瑶一言不发,冷冷地转身上楼。
哪怕知道君玄夜的那一席话别有目的,哪怕明知道最后钱不可能会落到这些贪婪人的口袋里,但林星瑶心里就是很不舒服:那可是钟泉用命换回来的钱啊,他们不配觊觎!
君玄夜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礼貌和他们告辞,上楼休息了。
钟姑父很客气,亲自送他们上楼,还叮嘱有什么需要直说。完全就是把君玄夜当财神爷看待。可他不知道的是,财神爷早就被他得罪了。
钟姑父再回到楼下的堂屋,还没走近就听到钟姑妈哈哈哈的笑声。
钟姑父谨慎地把门关好,道:“你可小声点,别叫人听见了!”
钟冬梅道:“你不把人送楼上了吗?怎么听得到?”
钟姑父到底谨慎些,“我告诉你,钱没到手前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钟冬梅嘴里说着“知道知道!”,却嘴碎地念道着:“我是钟泉的亲姑,他死了钱不给我给谁?就算他活着,每个月赚的钱还不是乖乖寄给我?要不然咱们家的楼房怎么盖起来的?真没想到,赔偿金居然有500万那么多,这下真是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