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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求(1 / 1)

第九百二十四章 求

曹府,客厅。

气氛很诡异,弘曙坐在十三阿哥下首,有几分不自在。

“一、二、三、四、五……”弘曙不禁犯嘀咕,除了五阿哥与七阿哥没来,留守京城的几位皇子阿哥都来了。

十三阿哥同十七阿哥与姐夫往来交好,弘曙是晓得,却不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这三位何来?

不是他犯嘀咕,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对视一眼,却是有些苦笑。

他们两个,不过是看在曹颙面上,临时起义过来拜祭曹寅,谁会想到竟赶上这般热闹。

九阿哥只是斜着眼睛望向曹颙,怎么看都不顺眼,暗自冷哼一声。

自己的亲外甥?不过是曹家的奴才秧子,这就要抖起来了?

皇阿玛莫非老糊涂,就算有个私生女在外头,也不必大张旗鼓地宣扬,生怕旁人不晓得皇家丑事。

坐在九阿哥下首的是十阿哥,他耷拉个脸,脸色儿却是难看得紧,看模样不像是到人家造访的,倒像是专程讨债来的。

除了这四位,还有一位皇子阿哥,就是刚刚才进门的十二阿哥。

曹颙带着堂弟曹頫敬陪在末座,心中也迷糊。

这“烧三周年”本不算大事,通常都是自己人与近亲凑到一起,去坟前祭拜,或者是祠堂祭拜。

因这个缘故,曹颙也没想着张罗,只同曹頫两个早早出城,到曹寅墓前,摆了祭品,拜祭归来。

没想到,这一回到府上,就是满屋子“贵客”。

弘曙是曹颙的小舅子,曹家姻亲,过来走个过场情有可原;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溜达过来,同曹颙见过面,也不算稀奇。但是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这三位所为何来?

曹頫跟在堂兄,给各位皇子爷请安,心里也没底。只是他也晓得,没有他说话的余地,所以就老实退到堂兄下首作壁上观。

人一多,大家伙儿的话反而少了,厅上就有些冷场。

堂上众人中,除了曹家兄弟与弘曙,其他五人都是皇子,所以就按叙齿排坐。

九阿哥与十阿哥分别是左右第一把椅子,九阿哥下首是十二阿哥、十七阿哥,十阿哥下首是十三阿哥、弘曙,曹家兄弟末座相陪。

“没听说十二弟同曹颙有交情啊,十二弟是有事儿寻曹颙?”九阿哥端起茶来,用了一口,吃出是蓬莱仙毫,心里就有些泛酸,嘴上没话找话地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人所好奇的,一时间十二阿哥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讪讪道:“呵呵……也没大事儿,不过是前些日子同十六弟同信,信中提到曹颙,我就过来转转……”

九阿哥见他畏畏缩缩的,心里瞧不上,但是也没想当众给他没脸。听他提及十六阿哥,倒是找到话头,同曹颙问了两句烟嘴儿、烟斗之事。

虽说这买卖让内务府占了,但是卷烟把持在九阿哥手中。

他看着曹颙,早先的厌恶倒是减了几分,寻思这小子要是乖乖听话,不知要省多少心。

这厅上气氛委实古怪,十三阿哥怕生出事端让曹颙难做,等九阿哥与曹颙谈完,就借口有事儿,同众人别过,带着十七阿哥离去。

见他们两个走了,十二阿哥也不多留,连之前寻的那个理由都不顾了,也同众人别过。

弘曙本想留下,问问姐夫大家因何而来,但是见九阿哥、十阿哥稳如泰山,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提心吊胆地回去,寻七阿哥拿主意。

客厅只剩下曹家兄弟与九阿哥、十阿哥,这压抑却半点不减。原因无他,实在是十阿哥神情太阴沉了,望向曹家兄弟也跟射刀子似的。

这会儿功夫,曹颙心中已经打了十多个转儿,将自己近些年的所作所为想了个透,确实没有开罪十阿哥的地方。嗯,至于十一年前之事,隔得太久远,经手的人又少,当不至出披露。

想完这些,曹颙底气就足了。

见九阿哥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篇,曹颙也就一句一答地应着。

他不急,曹頫可是有些急了。他瞧出这位十爷来者不善,有些担心哥哥,心里不禁埋怨十三阿哥、十七阿哥不厚道。

要是晚点走,留点缓冲的余地也好。

他却是不知道,这十阿哥的性子,要是真寻曹颙的不是,哪里会消停这许久。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晓得这点,才安心走的。

见九阿哥扯了半天闲篇,十阿哥有些坐不住了,板着脸对曹颙道:“曹颙,听说早年在皇阿玛跟前侍候过的方种公在你们府上,爷府上福晋有些不舒坦,你使人叫方种公来,随爷走一遭。”

见他终于讲明来意,曹頫暗暗松了口气,曹颙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十阿哥的原配福晋,前些年病故,如今这位继福晋,膝下无所出,同十阿哥的感情也是出了名的不好。十阿哥能为继福晋求医,才是蹊跷。

怕是为十阿哥的“隐疾”。

自打康熙五十年后,十阿哥府上再也没添过小阿哥。除了继福晋外,也再也没指秀女,早些年还没人说什么,时日长了就有人在背后支吾两句。

康熙五十年的时候,十阿哥还不到而立之年,到底是何缘故才子嗣不兴?

十四阿哥这十来年没添小阿哥、小格格是因当年伤了肾水的缘故,那十阿哥是什么缘故?

十阿哥倒是不在意子嗣,只是当了十来年“太监”,这滋味儿实在不少受。

偏生那个方种公盛名在外,曾在御前侍候过不说,就说让曹颙长女从眼盲治到目明,就能当得起“神医”之名。

十阿哥心中,早就蠢蠢欲动,只是因是“隐疾”,总怕露之痕迹,遮遮掩掩的,犹犹豫豫的,等拿下主意,说什么也要求医时,方种公已经携女离京。

十阿哥虽决心治病,也拉不下脸来,使人追出京城去,只能叹两声,再寻其他方子。

如今,总算是得了信,晓得那位“方神医”又来京了,就住在曹家,十阿哥就按捺不住,拉着九阿哥上门了。

别说是清朝,就是几百年后,这男人不举,也是“难言之隐”。

曹颙也是男人,自然是晓得那所谓男人的尊严是怎么回事儿。

方种公要是趟了这个浑水,怕是不能善了。

见曹颙踌躇不语,十阿哥已经站起身来,怒道:“怎么,爷巴巴来求,你还不应?这神医能去老十三府里,能去七哥府里,能给十七阿哥开方子,就不能去给爷……给爷的福晋开个方子?”

他本就满心恼怒,厚着面皮来的,岂容曹颙拒绝?

九阿哥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拦着的意思,反而不阴不阳地说道:“十弟也太实在了,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不是?七哥是曹颙的岳父,十三弟与十七弟同曹颙也交好,咱们算那个牌位上的!”

十阿哥听了,脸色越发难看,死死地瞪着曹颙。

看那样子,要是曹颙拦得狠了,他就要动手。

见他横眉竖目的,曹颙只觉唏嘘。

当初给十阿哥下药之事,本就不是曹颙的主意。害人不举、断人子嗣,这本就太缺德了。

说起来,十阿哥除了性子骄横跋扈,并无太大劣迹。要不然,轮不到旁人,康熙也饶不了他。

从血缘上讲,这位是亲舅舅,曹颙心中有些古怪。

固然不亲近,但是也没有早年那般厌恶,愿意留一线余地。

但是,他不会为一时心软就害方种公入险境。因此,他开口说道:“十爷,方老确实在我府上。只是他上了年岁,从福建千里迢迢地过来,前几日又在岳父府上连着施了几日针累着了。连岳父那边,他都停了施针,怕是福晋那头,他有心无力。”

十阿哥听了,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忍不住。

曹颙见他没有通融的余地,只有接着说道:“要是十爷能等,就容方老先休养两日。省得他精神不足,白跑一趟,不能为十爷分忧。”

十阿哥满肚子邪火,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出气,听曹颙没将话说死,才哼哼着看了曹颙一眼,道:“那就后日,不能再晚了。爷倒是会打发马车来接,让他到爷府上住一断日子。”

“十爷,不仅岳父那边等着方老再施针,家母今日犯了宿疾,也需要方老照看。您看……”曹颙带了几分为难道。

十阿哥眉头皱得死死的,但是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再说这里面还有七阿哥与李氏的面子。

所以,他心里恼是恼,仍痛快地应道:“行了,不用在啰嗦,爷晓得了,耽搁不了七哥与令堂那头。”

曹颙见他应了,就不再多说。虽与十阿哥接触不多,但是他晓得十阿哥傲气得很,不会轻易食言,对皇子间的手足情分也算顾念。

说完正事儿,十阿哥就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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