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两个同没谈过恋爱的大龄男女谈起这临时的异地恋来,那可谓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啊!
尤其是韩放这个怕是打从娘胎就其实是自带调情能力的高手自从被敬蓁解开封印后,那无师自通的本事可谓是一套一套的,每天再忙也会等总是信号不好的敬蓁给她来个电话,这一天才算是圆满了。
而对于敬蓁来说,韩放这个人真的是,一言难尽啊!正经的聊天,见解独到,不正经的调戏,骚话满满。
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敬蓁在跟韩放说她的所见所闻,说原来没有亲自去真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多老兵生活的如此艰难困苦,他们专门在山里住了一天体验了一下他们的生活,是真的很感触。
晚上,老兵们还给他们讲以前打仗的事,说到自己的伤完全没有觉得后悔或者可惜,哪怕说到自己断手短腿也能谈笑风生,豁达开阔。老兵们还告诉他们能活着看到现在的中国平稳安定,越来越好,看到他们这些年轻人没有迷失方向,拥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很是欣慰。
而这时候韩放总是认真的听着,等敬蓁说完总结一两句。
比如说:其实人心向善就会看到更多美好的事物,而所谓的生活的意义在于不是你到底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能记住多少日子。
又比如说:其实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每一个时代都会有一群舍身为民的英雄存在,只不过有的咱们看得见,有的默默无闻看不见罢了,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生而为人,最起码应该做一个于人于己都问心无愧的好人。
敬蓁总会用调侃的语气问他怎么就一副历经沧桑似的那么老成了,就像是自己经历过那些年代似的,道理总是一堆一堆的,都能出一套鸡汤书了。
韩放却是心下一笑,不是经历过,而是祖辈们经历过,他的爷爷,父亲和叔伯兄弟都是军人。而他生长在军区大院,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懂得,其实他并不是经常把这些挂嘴上,不相熟,不相谋的人,他是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蹦。
但是这些他没跟敬蓁说,而是徒然间转了话锋,说些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土味情话。
比如他随口就问:“你知道我现在想吃什么吗?”
敬蓁还挺正经的反问他:“这么晚你还没吃饭?”
韩放:“也不是。”
敬蓁:“那你想吃什么?”
韩放:“我就想痴痴地望着你。”
敬蓁:“……”
韩放扑哧一笑,“不闹了,我吃了饭了,就是可能盐吃多,有点咸。”
敬蓁怕又被套路,还特地绕过吃什么的问题,而是“啊?”了一声以保安全。
然后韩放就一本正经的说:“不然怎么总是闲的想你啊!”
敬蓁:“……”
就这样每天防着被套路的敬总那一世英名总能毁在韩警官的骚话里,就这么一晃,两人过着这样的异地恋也有好几天了。
这天配合二队策应抓人,当场人赃并获,还意外被他们发现了这群人不止走私货品,还走私人口,不过这是二队的案子,他们帮完忙就撤了,也不争功。
回去以后去卢局那儿报了个道,这几天太忙把明天是清明节给忘了,亏得卢乐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每年清明节这一天,公安厅都要组织各部门各分局的警员参与祭扫活动,韩放几乎是年年都在行列中,今年也不例外。
从卢局那儿出来他跟魏薇说了声明天去烈士墓园祭奠的事,见小姑娘本是微笑的脸渐渐的耷拉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说‘好’。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朝她抬抬下巴让她回去继续工作去。
晚上韩放回了大院,他工作忙,工作时间不定,经常熬夜,日夜颠倒等等情况综合起来,以至于他早早就买了房子一个人住,是以回大院住的时间确实很少。不过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逢年过节都得回来,别说是清明节了,就连鬼节也得回来。
韩放的爷爷韩语山喜欢下棋,而望遍全家,他老人家能瞧得上眼的对手也就韩放这孙儿,韩放一回来就被老爷子拎到书房大杀三百回合。
一个个公务繁忙的都差不多回来了,齐刷刷的往书房溜达,围在两人身边看到这一老一少的一人稳坐一边各据一方进退有度,谁没忍住说句话,就会被老爷子一个象棋砸过去,眼都不抬的甩一句:“观棋不语,滚蛋。”
这下子几个年过半百在部队里都是训人训惯了的子女们各自尴尬的相视笑笑,饶是悻悻的溜了,韩放笑着瞧着他这几位长辈的模样恨不得照张相改天匿名寄到他们各自的部队里去,让大家也瞅瞅。
一走神脑袋被敲了一下,耳边是爷爷中气十足的嗓音:“往哪儿瞧呢?搁着打仗你这一下就没命了,专注。”
“是,爷爷。”韩放伸手揉了揉脑袋,专注起来。
一局结束,韩语山险胜,就开始教育韩放,说他哪一步没走好给他钻了空子,然后直接结合在了打仗上,说像他这么恍的兵在他那个时代早就玩完了,还能有重来的机会?
韩放一本正经的受着教,点头如捣蒜。
老爷子喜欢下棋,对弈认真专注是因为他是真真切切扛过枪上过战场的人,面临的就是生和死,不能行差踏错,小时候爷爷最爱跟他解释他的名字里‘语山’俩字的含义。
意思是:山中有语,万世太平。
这,是一种情怀。
韩语山父辈是书香世家,却生逢乱世,所以给他起了这样的名字是希望也是寄托,而韩语山就背负着这样的希望和寄托成为了军人,用鲜血和汗水守住了而今的万世太平,所以也希望将这样的一份精神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韩放小时候在韩语山这儿学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韩语山教他认字也好,写毛笔字也好,在这之前都要洗手以示对书本笔墨的尊重,知道他是读书的料没有逼他走他的老路,而是教导着他不管身在何处,走的要直不能歪,走一处得亮一处。
后来他选择了当警察,父母不乐意,可老爷子只笑笑的对他说了四个字:你长大了。
“瞎想啥?”脑袋又被敲了一下,韩语山已经起身,“吃饭。”
韩放笑着应声站起身来,扶着老爷子往书房外走去。
吃饭的时候气氛就融洽极了,韩语山只要不是在正事和下棋上人就和蔼很多,整一个和颜悦色的老爷子,韩放的性格其实更多是随了他爷爷。
不过韩语山年轻的时候随和是随和,但是人很正气,一点也不吊儿郎当。韩放不是,从小到大就懒懒散散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说起散漫比徐家的小子还严重,不过他唯一比的赢他这群发小的就是他的学习成绩,从来就不让人操心,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稳居前三,还跳级,以至于从小到大女孩子缘最好的也是他。
吃饭的时候韩语山挨个问了问子女和孙儿外孙在外地部队和单位的情况,又说起了韩放的父母一个去北京开会,一个公派出差,儿子也不管了,这个时候韩放适时的解释一下是自己工作忙总是顾不上父母。韩语山就会把话题自动切换到让他赶紧找个对象,男人有了家才会顾家,韩放就笑而不语了。
韩语山见韩放的样子暗自哼一声,又把话题转到其他人身上,问了问各自生活上的事宜,再说下去便是聊时政民生,一顿饭就这么去了一个多小时。
韩放手机响了,他巴拉下最后一口饭,包在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同事电话,随后便快速起身拉开椅子长腿绕出餐桌,便走到花园去接电话去了。
哪是什么同事的电话,是他的心上人。
“喂。”
韩放走到院子里接通电话,伸手扯了片叶子搁嘴里咬着,单手抄兜立在院子边上欣赏老子子心爱的花花草草们茁壮成长。
敬蓁听到电话那头韩放的声音像是叼着什么似的声音有一丝含糊,便开口质问:“又在抽烟?”
“没。”韩放笑了起来,“在我爷爷这儿,哪儿能。”
这话是大实话,韩语山年轻的时候也抽,当兵的哪有不抽烟的,老烟枪了,所以导致现在这心肺功能受了影响。后来不抽了不说也不准他们抽,说在外面他瞧不见管不着,反正回到了这家谁抽谁倒霉。
“那在我这儿就能抽了?”敬蓁立即联系上了。
“回头慢慢戒。”韩放顿了顿,话锋一转,“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要跟我姓,就彻底戒掉。”
敬蓁最近已经对韩放的这些话有了各种的免疫功能,她呵呵一笑,说道:“那不好意思哦,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姓。”
韩放一听,笑意更为浓烈,一双深眸缀着满满的笑意,“这样啊,那要不我委屈点,跟你姓。”
“敬放。”敬蓁试着给他改名,然后笑出了声来,“真难听。”
“我觉着还不错。”韩放也垂眸跟着笑着,听到她明亮开心的声音,他的心都能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敬蓁敛了敛笑意,开口对韩放说:“哎,我听说这两天渝江降温了,你注意添衣服,别感冒了啊!”
“那是不是我生病了你就回来了?”韩放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伸手扯下刁嘴山的叶子拎在手里把玩,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大喇喇的敞着两条大长腿,弓着背垂着头,右手臂搭在膝盖上来回的转着树叶,左手拎着手机搁耳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继续逗她:“要是的话我马上脱衣服任风吹。”
“就这么想我啊?”敬蓁故作娇嗔的语气,听得韩放浑身一个激灵,后颈都麻了一下。
“可不,想的我明天都要去烈士墓园冷静一下。”韩放哼笑的开始胡说八道。
敬蓁扑哧一笑,“你可别去打扰人家烈士们啊!”
“明天清明,有个祭奠活动,我得参加,刚好也要去拜祭一下我师父,一道了。”韩放说到这儿就正经了起来。
“韩放。”敬蓁轻轻的喊了一声,若水的声线如羽毛划过心房。
“嗯?”韩放温柔的应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似暮色堂鼓。
“我想看你穿警服的样子。”敬蓁说。
韩放笑着用叶尖挠了挠鼻尖,笑道:“明天爷穿的可就是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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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爷的土味情话真的是,哎哟喂~~~
明天见面啦,其实没见面也有对手戏不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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