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人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跳入到了福三的陷阱之中。
提道教祖师张道陵,就是为了让他将道家和道教剥离开来,不可混为一谈。
除此之外,陶若琳也加入了战场,风道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
陶若琳笑的很甜:“既不认道教,总该认道家,认道家,就应认老子,既认老子,老子所言,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这话,是老子说的,对么。”
风道人拧着眉:“是又如何?”
“何意。”
“圣人常善于救济人,不弃他人,无弃之人。”
福三接着问道:“那为何三道隐门弃了天下?”
“胡说八道,三道隐门救天下,救苍生,哪里来的弃天下。”
“不弃天下,为什么要铸成乱世。”
“大破方能大立!”
风道人已经落入陷阱了,大昌真要是进入乱世,那也是自己作的,但是在福三和陶若琳二人嘴里,说的好像是三道隐门搞风搞雨一样。
陶若琳无缝衔接:“破了吗,哪里破了?”
“将破!”
福三快速接口:“那立了吗。”
“不破如何立。”
“你未见破,说将破,好,那如何立。”
“先破后立。”
福三嘿嘿一乐:“还未破,先谈立,问立,又说破,问了破,还未破,只说将破。”
陶若琳口气揶揄:“原来这天下是破是立,都是你们三道隐门说了算呀,立,不知,只想破,那与造反何异。”
三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所谓救世,就是造反啊。”
“一派胡言,统统胡言乱语!”
江月生:“他又急了!”
福三继续朝着风道人的肾部反射区猛攻:“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陶若琳进行mvp辅助:“救世,救的是民,是百姓,百姓之心,既是圣人之心,你去瞧瞧这京中百姓,可有愁苦,可愿刀兵,愁苦,却是小苦,非是天下大苦,刀兵,更是无稽之谈,这就是百姓之心,圣人之心。”
福三持续暴击:“百姓都不愿反,活的好好的,你却想要铸成乱局,难道你是圣人,比肩老子之圣,还是说,圣人之心,非是百姓之心?”
陶若琳:“那你三道隐门,是为乱而反,还是为救世而反?”
风道人可算找到开口的机会了,梗着脖子叫道:“自是为救世而反!”
陶若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福三:“他承认他是反贼了,承认三道隐门是反贼。”
陶若琳:“既是反贼,何谈救世。”
福三点了点头:“说了那么多,不还是反贼。”
风道人眼眶暴跳,碧华悄声无息的站在了老道的身后。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风道人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即露出了笑容。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护院。”风道人又看向陶若琳:“你又是何人?”
陶若琳从楚擎的腿上跳了下来,弯着腰嘻嘻一笑:“你不是会算卦吗,你算呀。”
风道人:“…”
陶若琳持续暴击:“连人家是谁都算不出来,还算天下大势,真是不知羞。”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妇人怎地了。”陶若琳嘻嘻一笑,伸出舌头,然后两个大眼睛向左转了一圈,舌头同时向右转了一圈:“你能嘛。”
风道人一脸呆滞,觉得这丫头脑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陶若琳一脸挑衅:“你能么,老道士。”
“谁与你胡闹,哼!”
冷哼了一声,风道人下意识的微微张嘴,双眼向右转了一圈,然后…就愣了。
眼珠子,向左转一圈,风道人持续发楞,向左,向右,向右,向左…老道,继续楞着。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睛和舌头同时向着相反的方向去转动。
楚擎一捂额头。
风道人这是被陶若琳强行打断施法了,三哥还没发力,这老道已经开始像个二傻子似的转眼珠子了。
傻的不止风道人,还有江月生。
江月生也在尝试将眼睛和舌头同时进行相反的方向转动,尝试了几次后,已经开始扣自己眼珠子了。
楚擎望着不断转眼珠子的风道人,默默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还是别救世了,有这功夫先救救自己。
福三也挺闹心的,自己还没发挥呢,这老道竟然玩上眼珠子了。
“老道士。”福三皱眉道:“何为救世,既是救世,何为先,何为后,你所说的乱世之局,为何我看不到,百姓看不到!”
风道人沉默着,面露沉思之色,足足过了半晌,看向陶若琳:“你是如何做到的。”
陶若琳得意洋洋:“不告诉你。”
“谁与你胡闹,幼稚!”
再次重重哼了一声,风道人继续转眼珠子和舌头,汗都流下来了,就是死活无法同时相反的方向转动。
越是尝试,越做不到,这种滋味,如同百爪挠心。
福三有些emo了。
他很想和风道人掰头掰头,武斗,不是对手,文斗,他觉得五五开,倒不是非要争出个胜负,而是通过这种“交流”可以提高自己。
在边关,三哥一直寻不到像样的对手,边军里要么是没读过书的,要么是预言家,找不到同等级对手。
“行了!”楚擎都看不下去了:“别玩你那眼珠子了,说正事。”
风道人置之不理,继续转眼珠子和舌头。
楚擎无语至极:“这是个傻子。”
陶若琳在楚擎耳边轻声说道:“这道人可不傻,不过是借故思索如何反驳我与福三罢了。”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风道人冷哼了一声,然后…眼珠子转的更快了,都快转出火星子了。
楚擎很羡慕。
这眼珠子的转动速度,得做了多少有氧啊。
一个石桌,四个人,楚擎、福三、陶若琳、风道人。
楚擎无聊的直打哈欠。
福三随时准备应对挑战提高自己。
陶若琳靠在楚擎肩膀上,数着后者的头发丝。
风道人继续转眼珠子和舌头,像个死变态似的。
江月生和碧华二人面面相觑,情况就很尴尬。
楚擎看向福三,提议道:“要不将拓跋乐交给他,这老道看着…多多少少有点大病。”
其实对于拓跋乐,楚擎觉得可有可无,留着,锦上添花,没有,可着大王子往死里造,之所以和风道人墨迹这么半天,就是想见缝插针询问自己娘亲的事。
福三点了点头:“少爷说的是,就如您所说的,毛毛虫不咬人,它趴您脚面上,膈应您,拓跋乐交给他,打发走了就是。”
“笑话!”
风道人终于开口了,冷笑连连,气势是有了,就是有点对眼。
“那老道就让你等知晓知晓,何为乱世之局,这粉饰的太平,不过是空中阁楼罢了!”
风道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了,借着眼珠子乱转的机会,彻底反应过来了,下一步,他要说的楚擎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