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生如今怎么也是千骑营的二号人物,虽然名义上不是副统领,但是的的确确算是大统领楚擎的副手。
楚擎不是一个专权的人,天子亲军衙署内,更不想搞什么一言堂,这是大忌讳,而且他也很尊重江月生。
所以楚擎又发起了投票,参加投票三个人,楚擎、三哥、江月生。
最终,三比零,关于搞龚承安之事,全票通过。
是的,没错,三比零,江月生也投了赞成票。
因为他知道,即便投了反对票也没鸟用,还得被福三借机骂一顿,还不如投赞成票呢。
眼看楚擎开始思考计划了,江月生还是不死心。
“不对啊,楚大人,既然是调用千骑营的人手,为何福三参与投票,他又不是千骑营的人。”
江月生还是不死心,不过不是对要不要搞龚承安的事不死心,而是关于投票这事。
不得不说,总是被坑,就连江月生都学聪明了。
就怼江月生这种事,从来用不着楚擎出手。
福三开口了:“那你的意思是,就你和我家少爷两个人投票呗。”
江月生下意识点了点头:“对。”
福三摸了摸肚子,看向楚擎:“少爷,咱回府睡觉。”
楚擎哭笑不得:“才几点就回去睡觉,困了的话你先回去。”
“不,小的想和你一起回去。”
“我又不困,回去干什么。”
“不,少爷您回去。”
楚擎一脸不解:“不是,我不困,我回去干什么,我还有事要办呢。”
“那少爷,咱俩投票。”
楚擎乐不可支:“你让我回去,我不想回去,投票有个屁用,不还是谁也拗不过谁吗。”
“是啊。”福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小的脑袋让狗啃了不成,两个人投什么票。”
江月生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突然一指福三:“福三,你他娘的莫要欺人太甚!”
楚擎也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
三哥现在怼人,非但拐弯抹角,还会现场举例了。
江月生气的够呛,结果福三又开口了,看向楚擎问道:“对了,少爷,为什么要投票啊,您总是投票投票的,小的不是很明白。”
“公平公正公开呗。”楚擎耸了耸肩:“尊重大家意见。”
江月生没吭声。
三人投票,还他娘的带上福三,他一点都没看出来楚擎尊重他。
江月生向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也不掉泪,还想和楚擎掰扯掰扯。
“大人,就投票这事,两个人没意义,带上福三,那更没意义了,咱还是好好讨论,你看成吗?”
依旧是福三开口:“为什么不带老子?”
“你又不是千骑营的人。”
“可我天天在千骑营啊,你是军伍,我也是军伍,一日是军伍,便一辈子都是军伍!”
“你算什么军伍,又不在兵部任职。”
江月生一脸得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福三的陷阱之中,满面傲色的说道:“即便是在兵部任职,你也不如本将的官职高。”
福三满脸不服气的模样:“你官职高你就了不起?”
“不错,官职高就是了不起,本将如何说,属官就要如何做!”
“就不做!”
“不做,扒了你的官袍。”
福三楞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江月生满面意外之色,没想到福三竟然“怂”了,那叫一个得意啊,第一次,有史以来第一次,压过福三一头。
“哈哈哈,来,福三兄弟,叫一声大人听听。”
福三顿时怒了:“老子不叫,你官职大又如何,老子就不叫。”
“福三啊福三,你要是不叫…”江月生一脸坏笑:“小心老子军法处置你。”
“他娘的。”福三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朝廷真是操蛋,衙署之中为何要分什么上官下官属官,大家平起平坐多好。”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
江月生阴阳怪气的说道:“还平起平坐,三岁稚童都说不出你这番话来,若是人人官职相同,如何管理军纪,如何处理政务,那不是乱了套吗,就你这话,说了都该杀头,目无法纪!”
“是啊。”福三扭头看向楚擎:“江大人说的有道理啊,少爷您说呢。”
楚擎都有些可怜江月生了,微微叹了口气。
福三一脸正色的说道:“少爷,不是小的说您,您是上官,是大统领,您搞什么投票啊,您说斗那个什么祭酒,下令就是,当下官的,谁他娘的敢放个屁说个不字,谁不同意,军法处置杀头,狗日的是三岁稚童不成,还敢质疑上官,那不如大家平起平坐好了,分什么上官下官属官!”
江月生,又麻了。
瞅着福三,张着嘴,二狗是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他就知道,胜利,从来不会来的这么容易。
他就知道,眼前虚无缥缈的胜利,绝对是另一次闹心扒拉。
江月生的心里堵得慌,堵的和三年没掏过的厕所似的。
他就死活想不通了,自己,为什么就斗不过福三呢?
要知道当初在军中,就连天子都要找他出谋划策。
低着脑袋,出了班房,二狗默默的来到后院。
蹲下身,江月生突然鬼使神差的捡起了一块青砖。
又鬼使神差的,江月生居然拿着青砖冲着自己额头比量了一下。
二狗很困惑,福三…以前不这样啊。
就是因为挨了两下,现在,这嘴皮子和刀子似的,一开口就扎心。
若是自己也来两下的话…
江月生霍然而起,突然将青砖扔在了地上,满面后怕之色。
二狗,已经被福三收拾的魔障了。
暗暗骂了声娘,江月生一脸灰败的走回了班房之中,彻底认怂了。
坐在楚擎面前,江月生无力的妥协了。
“大人,何时动那国子监祭酒,如何谋划。”
楚擎刚要开口,福三突然插口道:“少爷,您也给我弄个千骑营的官职。”
“你要官职?”楚擎乐道:“要个几品的。”
“千骑营副统领行不行?”
江月生破口大骂:“就你,你他娘的能干明白吗,你能干明白,要老子作甚。”
“怎地,你不信?”
“信个屁。”
福三嘿嘿一乐,然后坐在了楚擎对面,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大人,何时动那国子监祭酒,如何谋划?”
江月生:“…”
福三继续问道:“大人,何时动那章松陵,如何谋划?”
江月生:“我…”
福三:“大人,何时动那俞天伦,如何谋划?”
“福三!”江月生腾地一下站起身:“老子和你拼了!”
福三站起身往后一退,嘿嘿一乐:“怎地,杀人灭口是不是,怕老子和你抢这千骑营二把手的位置?”
“你…”
“那你光杀我也不成啊。”福三掏了掏耳朵:“你得给所有年满八岁的男子都杀了,不,不不不,你可能连陶家庄子那只黄狗也得弄死,扔俩馍馍,它都能干你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