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麦片叫了一声,从霍栩怀里跳下来,嗖的一声冲到虞软软脚边,歪着脑袋,用颈脖子蹭她脚踝。
虞软软将它抱起,挠了挠它的大脸盘,看向霍栩,“麦片似乎很黏你。”
霍栩知道她想说什么,起身朝她走来,轻哼了一声,“嗯,但它更喜欢呆在你这里,明天我会派人来给它送猫粮和零食。”
说着,他抬手揉了揉虞软软的发旋,微微一笑,“晚安,早点睡。”
“晚安。”
女孩抱着猫咪,朝男人挥了挥手,转身准备上楼。
“软软。”
忽然,霍栩低沉好听的声音再度传来,虞软软脚步一滞,感觉身后那道强烈的气息正朝她走来。
下一秒,阴影笼罩了她的头顶,她感觉霍栩朝她抬起了手,然后,脖子一凉,一枚吊坠落下来,伸手触碰到熟悉的棱角,是佛牌。
虞软软一怔,扭过头,瞪大双眸看着霍栩。
男人替她整理衣领,然后将佛牌塞进她的里衣,神色认真地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既然送出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虞软软张了张嘴,杏眸瞪大,“可是这不是霍阿姨留给你唯一的……”
“是的。”
霍栩打断她的话,“它对我是很重要,但我已经送给你了,今后这就是你的护身符了。”
霍栩溴黑的凤眸一片光风霁月,盯着她的眼神很亮很认真,他抿唇,拍了拍怔忪中女孩的肩膀,然后俯身凑到她的耳边:
“除夕快乐,祝好梦。”
动听的嗓音一如既往充满磁性,像是拥有魔力一样,贯穿耳膜,生出一股令人颤栗的电流。
不知是不是夜太深,客厅太静谧,这样的环境使得一句简单纯粹的问候都变得暧昧缠绵起来,虞软软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突然狂跳起来,脸颊滚烫。
她攥紧了佛牌,迅速错开视线,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再次抬眼与男人对视时,杏眸内已经恢复冷静。
然后,想也不想将佛牌摘下来,重新塞回霍栩的手中,“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乱送,会让人误会。”
之前她不知道佛牌的来历,所以没在意,既然现在已经知道这是霍阿姨生前留给霍栩唯一的遗物,她就更不能轻易收下这份厚礼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算什么呢?
霍栩并不爱她,他对她充其量只是颠覆原始认知后的愧疚和好奇。
她之所以不排斥他的靠近,完全是冲着前几次的共患难。
而这种情况下,边界感就更需要拿捏死了。
“什么误会?”见虞软软拒绝,霍栩脸色一沉,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寒声道,“你对我来说,又不是随便的人。”
“可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我如今只是共患过难的朋友,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我没法不多想。”
“可……”
“好了!打住!”虞软软不等他开口说话,立刻出声制止,“回去睡觉!晚安,好梦!”
说完,她扭头就冲上了二楼。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霍栩溴黑的眸沉了沉,下意识攥紧了掌心里的佛牌。
她拒绝得如此果断,不给他任何机会。
可霍栩不明白,这只是一枚小小佛牌,为什么之前她可以接受,在知道了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之后,软软就不愿再接受了?
这些年,他每每在人生最惨烈的时候,总能逢凶化吉,霍栩有时候就会想,冥冥之中是不是这块佛牌在保护自己?
如果它很灵验,那么霍栩最想要让它去守护的人,就是虞软软。
这个念头非常强烈。
强烈得超过了任何世俗欲望,包括对她的占有欲。
明明从读心术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已经永远地失去她了。
霍栩自嘲一笑,看着手中的佛牌,忽然觉得无比刺眼,胸口沉闷,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攥着,产生一股翻搅的痛楚。
原来靠得近,也并非好事,因为这只会让他更清晰地看到她的绝情和清醒。
……
翌日一早。
虞软软起床时,闻到外面有股食物的香气,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大哥三哥已经在餐厅了。
“新年好啊!软软!”虞非凡笑眯眯地打招呼。
“三哥,新年好。”
“软软,新的一年,你又长了一岁,这是大哥给你的红包,祝你今年高考顺利,心想事成。”
虞易生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里面装着一张大额支票。
虞软软打开红包,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不禁咋舌,大哥就是豪。
“谢谢大哥。”
“三哥也有!”虞非凡突然从背后取出一个高订小熊背包,笑眯眯递给虞软软,“这是三哥给你买的新年礼物,不好意思啊,三哥还在读书,还没实现经济独立,所以自然不会有大哥这么土豪,你别嫌弃。”
虞非凡摸了摸后脑勺,大大咧咧地说,“我给你和程程挑了一样的。”
虞软软:“……”
虞易生:“……”
虞易生瞪了虞非凡一眼,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明明警告过三弟,软软因为程程的事,打算移民。
这家伙居然还不长脑子。
“大哥,你瞪我干什么?你不能因为我送的东西比你差,你就搞歧视?”
虞非凡话音未落,就被大哥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一脚。
看到这兄弟二人的互动,虞软软便知道大哥想提醒三哥,“程程”在她这里的禁忌。
但,她终究是他们血脉相承的嫡亲妹妹,这段时间的相处,感受到他们的真心,对虞软软而言,已经很奢侈了。
更何况,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离开之前,她不希望自己带着哀怨背井离乡。
“谢谢三哥。”虞软软接过包,会心一笑。
她知道虞非凡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就冲前世自己临死之前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来自三哥的电话,虞软软便不会计较他买两个一样的包给自己和程程。
因为,从始至终,她在意的都不是虞程程,而是哥哥们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的位置?
嘴上说的情意终究太浅薄。
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而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弥补了虞软软前世对哥哥们温情呵护的需求和幻想,她已经知足了。
人总要成长和独立,她不是温室的花朵,不可能一辈子纠结于哥哥们是否疼爱自己这种孩子气的问题。
哥哥们也有自己的人生,她希望他们在意她这个妹妹,却也并不奢求他们放下一切,围着她转。
虞易生一怔,看到软软接过三弟送的包,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要想让家人完全扭转思维,对软软更好一点是不可能了。
爸爸会一直偏心程程,三弟保持中立,至于二弟……
虞易生眸色深了深。
他不能保证可以改变软软移民的决定,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只能提前做准备了。
虞易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软软,非凡,其实,我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