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揉了揉额头,她就知道会这样,天啊,三叔到底常识有多差,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求详细了解,笼统一点的东西总该知道一些吧?
可是三叔到好,简直一问三不知!
“化工,就是运用化学的方法改变物质组成或结构、或合成新物质的,就比如蜡烛、比如香皂,通过不同物质组合在一起,形成咱们需要的产品!”二妮简单的介绍道。
传学勉强听得懂:“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能研究出这么多的东西!”
原来自己闺女是干这个的?传学恍然大悟!
二妮却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样三叔还不懂,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传学心里却一切都理顺了,自己闺女这么厉害,怪不得能把家里生意做的这般大!
闺女经历过末世,杀人对于她来说,想来不是多大的事,怪不得她突然就有了如此身手!
如此一想,传学心安了也不去介意二妮昨晚杀人了,他的闺女到底和他不是一路人,闺女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对了,那你怎么想着南下了?”传学赶紧问道。
二妮耸了耸肩膀,此时没了那么多顾忌,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就想出来闯一闯,当初过来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就想着化肥是个好东西,早点推广开,对百姓也是好事,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竟然如此严峻,本来想先瞒着您,等到过年的时候就回去!”二妮勾了勾唇角笑眯眯的道。
传学却感叹一句:“也幸好我不放心专门过来了一趟,不过如今这两州的地头蛇都除去了,接下来你要干的事就要顺利起来了,有了官府的帮衬,想来推广并不难!”
二妮点点头,她确实高兴:“三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传学想了想道:“我看还是早点走的好,你三婶他们在那边我这心里也不放心,来的时候,家里事一下都压在他们身上了,就连四妮也帮着家里的忙不能出去玩耍了,你这边安全了,我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二妮想了想道:“那三叔先走,我等月底再回,这里总要在安排一翻,这个时候三叔回去,只怕这里发生的事仲州那里也会收到消息,家里只怕更忙了!”
“是啊,仲州那些商人还在想着发现海上贸易,没想到你都拿下了泸、鄂两州,我这次回去,指不定他们又要眼红了!”传学哭笑不得的道。
“化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咱们张家如今也算一步一步强大了起来,三叔,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我不想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能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我心里很是高兴,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有价值起来!”既然所有的事都摊牌了,二妮也不瞒着自己的三叔,把自己以后的打算缓缓说了出来。
传学叹了一口气:“你是大学生,是个有本事的人,你放心三叔虽然本事不大,但绝对会站在你身后永远支持着你!”
二妮看向自己的三叔,用力的点点头,发生了这么多,三叔对她的关爱始终没变,二妮心里很是高兴!
“您永远是我的三叔,在我心里您永远如父亲一般高大!”二妮不是一个煽情的人,这一句话她早就想说了!
传学听的眉开眼笑,自己的闺女果然是最好的!
孟海怀里抱着几个馒头,正蹲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啃着,唉,不吃也不行啊,郊外百姓送的,别说他了,就他父亲怀里也被硬塞了好几个馒头。
汪大人正在琢磨着从哪里开始丈量土地,快要过年了,过了年,这边就要开始种早稻了,早早把土地丈量好,也好一一分配到百姓手里!
陈薄酌忙着处理这些死尸,怕传染瘟疫,干脆让人抬去了城西荒郊野外处,一把火烧了一个干净!
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还有这几家的店铺、船只等要一一查封,等待官家进一步指示!
除了这些,还有这几家留下来的财宝,经历了这一番以后,陈薄酌反而看淡了这些身外之物,袖子一甩,当真两袖清风起来。
把东西都搬运去了官府,由众人把手,也打算等待主公进一步安排!
这事一出,那些背地里投靠这些地头蛇的商家开始战战兢兢起来,如今他们跑也跑不了,躲也躲不掉,只能心惊胆颤的等待官府的最终裁决!
显然汪锦墨顾不上这等小事,打算忙碌完土地的分配,一切在从头商议!
白勺夫妻俩联络县城所有的大夫,整日忙碌在百姓当中,当真把毒药放下来,反而沉迷在治病救人的快乐当中!
百姓们兴奋的守在田地里,指着那些田地,高兴的四处炫耀。
“诺,知州大人说我们一家三口能分六亩地呢,以后那都是我们自己的地了,一年两熟,官家还降低了税收,只要好好辛苦上三五年,我家就能起新房子了!”一个背着小孩的妇女坐在地头高兴的道。
“嗨,这算啥,我家狗剩这才三个月大,知州大人把他也算了一个人,分了二亩地,我家狗剩天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另一个大神得意洋洋的道。
“哎呀,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们家的三丫头就不送人了!”一个瘦小的妇人满脸后悔的道。
但却没人笑话她,前些年日子青黄不接,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要是孩子不送走,也只有饿死的份,当父母的哪里愿意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如此只好送去条件好一点的人家!
“娘,娘…”突然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疯狂朝着这边跑来,脚下不稳摔了一个跟头,小丫头也不在意,爬起来就往这边继续跑。
瘦小的妇人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哎呀,我咋瞅着那是我家三丫?”
“哎呀,还真是,春婶那就是你家被送出去的三丫!”周巧儿话音刚落,就看到春婶红着眼眶疯狂跑了过去。
周围的人好奇的纷纷围了过去,这刘家送出去的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三丫冲进妇人的怀里,紧紧搂着妇人的腰,拉着哭声道:“娘,娘,三丫想你了!”
春婶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娘的三丫啊,娘的三丫啊!”
春婶子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抱着自己闺女,一刻都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