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蛇越多,如果说刚才还是三三两两的蛇,那么此刻二妮头疼的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蛇,真心不敢过啊!
噗呲、噗嗤、耳朵边到处都是蛇吐信子的声音,五官本就敏锐的二妮,此时耳朵里被蛇的噗呲声充的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她甚至听到更远处,更多的噗呲声,莫名的二妮觉得山林更深处的蛇更加活跃。
二妮看向地面,此时的深山里本该积雪更厚才是,如今地面却干净的很,除了一点潮湿,竟然看不到一丝雪!
偶尔有雪落下,也会很快消失不见,二妮知道这是因为地面温度高的缘故!
听孟爷爷说发现了好几个温泉眼,只怕这山里还有更多的温泉,或许连成了片,要不然也不会让附近地面有这么高的温度!
不过这会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二妮看了看前面,终究不敢直接过去,想了想,干脆决定绕开这群蛇,从边缘地方绕过去,虽然耗时,但至少安全!
拿定主意,二妮松了一口气,直接扔了背篓,干脆甩开膀子,大步流星的跑了起来。
若是在太阳下山前不能赶到,只怕自己反而会陷入危险中!
赫斯、赫斯,偌大的一片山里,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二妮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的脚步声。
绕是如此,二妮依旧没有停下,反而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余光中,身体两侧的树木快速的后退着,她就像一个山间的精灵,动作灵动,飘逸,转眼又消失不见!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
看着远处的灯火,二妮停下了脚步,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找到了,总算找到了,果然孟爷爷的猜测是对的,翻过层层叠叠的山峦,在山林最深处,的确有人,还不少!
哐哐哐,哐哐哐,二妮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如此有规律,如此铿锵的声音,明显是打铁声!
是谁在打铁,为什么如此晚了还在打铁?这看起来是一个大寨子,莫非这里住着的是山贼?
很快二妮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还没有见过山贼不偷不抢,安安心心龟缩在山林中,自给自足过日子的!
不是山贼那又会是谁呢?二妮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不过这时候她可没有力气前去查看,不说天黑看不清楚,就说她一路跑过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了好不好!
二妮随便找了一棵树,直接爬了上去,一屁股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总要缓一缓的,解下腰间的牛皮袋,二妮动作豪放的猛灌几口,这时候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在不喝水,着火都有可能啊,谁还去管动作淑女不淑女!
喝足了水,二妮依旧不着急,从胸口的衣服里取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两个饼子,这还是二妮悄悄嘱咐墨琪去厨房专门做的,里面放足了鸡蛋,这会并不凉,沾着一丝体温,刚好入口!
哐哐哐、哐哐哐、打铁的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响着,幸好在山林深处,离着蛇窟足足三个山头,声音再大也传不出去!
汪、汪汪,汪汪、突然一阵狗吠声响起,二妮嘴巴里嚼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耳朵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脊背也突然挺直了,身体微微前倾,二妮瞪大眼睛,企图在黑夜里看的更清楚一点!
“滚开,蠢狗!”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汪、汪汪,汪汪汪…狗明显不识趣,不依不挠的嚎叫着。
“他娘的,连你也来烦老子!”男子对着狗,干脆利落的飞起一脚。
“汪汪、汪…呜呜…”很明显,狗的凄厉声响了起来,不过眨眼间砰的一声,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半晌传来狗低低的呜咽声!
二妮咽下嘴巴里最后一口鸡蛋饼,莫名的鄙视此人,自己不顺心,拿狗撒气,傻叉!
“嗨,知道首领说了你,你不高兴,也不用这样吧!这土狗可是看门那老头养的,七八年了,如今你被你一脚踢死了,你就等着那老头明天找你算账吧!”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二妮眨了眨眼,刚才她并没有听到第二个人的脚步声,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二妮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另一个可能踢了狗的男子没好气的道:“找就找,老子还怕他?难不成他还想让老子给他的狗赔命不成?”
“塔落,你这性子也太冲了,那看门老头连首领见了也是称一句炎伯的,何必平白无故得罪与他!”男子开口劝说道。
被叫做塔落的男子依旧没好气的道:“那又如何?他的狗先惹得老子,老子没有把他的狗下了锅,煮一锅狗肉已经很不错了!阔晔,你这是帮谁说话呢?”
阔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你这人真是好赖话不分,我要帮着那看门老头,我还对你说这些干什么?”
塔落这才满意了,拍了一巴掌阔晔的肩膀道:“好兄弟,我话说重了,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
阔晔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理解你,咱们三十多年的关系了,谁还不了解谁,今儿这事你也别怪首领,拓鳌性子本就不容人,你跟他计较,不是气自个吗?”
塔落气的重重一跺脚:“提起他我就气,不就是咱们寨子二把手吗?瞧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一言不合就拔刀,老子怕他个鸟!”
阔晔伸手拍了拍塔落的肩膀,安慰道:“今儿确实是他不对,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拔刀对向咱们自己人,这万一要是误伤了,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哼,可是你看首领,偏偏护着他,就冲他骂了一句,反而对着我训斥了半天,那么多人看着,我面子往哪里搁?以后还如何带下属?”塔落咬牙切齿的道。
阔晔叹了一口气:“你也别气了,首领有他自己的考量,虽然只骂了拓鳌一句,这不是罚他去炼铁了,你听这哐哐哐的敲打声,现在还没停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