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统领周北山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校尉马上提议:“要不卑职去查一下这件事。”
“否则郡王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逼迫我们今后听命于他!”
校尉的话正好说到周北山心坎儿,当即陷入沉思,分析自己查清这件事的几率有多大。
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就听到部下隔着房门报告:“大人,世子身边的王虎说奉命过来挑人,您同意的,兄弟们不知道要不要配合!”
“迟则生变,大人,世子肯定担心我们查出点儿什么,临时改主意不同意他来护卫队挑人,这才来得这么快。”校尉一针见血说道。
生怕周北山一冲动就点头,继续提醒:“这更加说明王校尉刺杀世子这件事有蹊跷!”
“我们应该立刻阻止世子挑人,抓紧时间查清这件事!”
“如果王校尉刺杀世子真是被陷害的,郡王不仅没法儿威胁我们,还会反过来被我们威胁!”
深思熟虑后的周北山终于做出决定,校尉眼巴巴盯着,等他一点头就冲出房间去调查。
但周北山接下来的话跟他想听到的命令截然相反。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就算你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当时只有王校尉和世子呆在房间,王校尉死了,世子就成了唯一见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想反驳都没理由。”
“院子里的护卫听到房间传出大量争吵声和摔桌子砸东西声,证明王校尉确实跟世子发生冲突,进一步证明王校尉有刺杀世子的动机。”
“不然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敢跟郡王世子翻脸。”
“我们的发现和怀疑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也能成为王校尉刺杀世子的佐证。”
“世子常年吃喝嫖赌,身子都被掏空了,三个世子都不是一个朱以派的对手。当时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王校尉不是失手砸在桌角死的,难不成是被世子杀死的!”
“你觉得这可能吗?”
“世子胳膊上的伤口也不可能是自己砍的,那就只能是王校尉砍得,更加坐实了王校尉刺杀世子的罪名。”
校尉突然道:“如果世子胳膊上的刀口子真是自己砍得呢?”
说完后校尉自己都后悔了,自嘲了一下解释:“大人,这只是我乱说的,您千万别当真啊!”
“咱们的世子爷除了吃喝嫖赌,几年来没干过一件正事儿,跟废物没啥区别。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朝自己胳膊来一刀!”
周北山则则因为这个大胆的推断而陷入沉思,眉头也越皱越深。
校尉盯着周北山一脸不相信反问:“大人你不会真觉得世子身上的刀口真是自己砍得?”
“你不觉得这事确实有可能吗?”周北山反问了一句。
“我们抛掉朱以派之前刻在我们脑子里的印象,就事论事,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来分析。如果王校尉刺杀世子这件事是个阴谋,谁最有可能是这场阴谋的主导者;王校尉被杀后,谁得利最大?”
“嘶嘶……”校尉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周北山推断的这个结论是真的,那世子就太恐怖了,大家平时看到的纨绔形象很可能都是他装出来的……
校尉不敢再想下去,看着周北山很着急问:“大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周北山很快让自己从刚才的震惊中平复下来,一脸若有所思道:“既然王校尉刺杀世子这件事儿已经翻不了案,那就没必要得罪郡王继续查下去。”
“咱们被逼向郡王妥协,对兄弟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据我了解,已经有好多藩王府和郡王府的护卫明里暗里被收买,拿两份饷银。如果我们真的向郡王妥协,郡王多少都会给我们一些补偿,兄弟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校尉同样缺银子,只要郡王愿意给大家补偿,向郡王府妥协未尝不可。
看着周北山继续问:“那我们要不要阻止世子从卫队挑人!”
周北山摇头道:“不仅不阻拦,还要大力支持!只要不是军官,他看上谁我们就给谁!”
“如果世子真是这场意外的主导者,那他就太恐怖了,不仅深不可测,还心狠手辣。”
“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做敌人,不然我们的结局比王校尉还惨。”
“大力支持世子爷挑选护卫,卖他一个人情,让他感觉到我们的善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马上集结所有护卫让世子爷挑人,然后再把世子原来的护卫换回来!”
郡王府大殿,朱寿镛也不怎么相信儿子刚才的说辞。
作为父亲,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儿子的德性和身手。
完全不相信朱以派有实力躲过王校尉刺杀,也不相信王校尉会因为失手而撞死在桌角。
回到前殿就安排周管家调查这件事。
周管家看似文弱,实则身手不凡。
要不是当年时遇不顺,陷入党争而被上司当成炮灰舍弃,现在至少是个锦衣卫千户。
查案是锦衣卫的看家本领,周管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连用一个茶杯敲诈王虎十两白银的事儿都查到了,但就是查不到世子和王校尉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既然王校尉是被钝器咋死的,不是被桌角撞死的,当时房间里只有派儿跟王校尉,那肯定就是派儿干的,这怎么可能?”朱寿镛听完汇报后非常震惊,一脸不相信反问。
这也是周管家想不通的问题,皱着眉头解释:“老奴也不相信世子有能力击杀王校尉,可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王虎冲进房间时王校尉已经毙命!”
朱寿镛立刻想到另一种可能:“派儿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外人!”
“王爷您担心世子被人利用?”周管家听出朱寿镛的担心。
朱寿镛沉默了一下道:“派儿的为人和秉性咱们一清二楚,你觉得他有能力策划出这么周密的杀人计划吗?”
周管家摇头道:“肯定策划不出来,但世子半个月来没有外出过一次,也没见一个外人。上次病愈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仅没去外面寻花问柳,还每天锻炼一个时辰,气色比生病前好很多。”
“那就奇怪了?”新的想法被否决后,朱寿镛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周管家也想不通,看着郡王很无奈问:“王爷,要不直接把世子叫来问一下!”
“世子这段时间改了好多,您又是他父亲,肯定对您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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